夜已深,沈母吩咐下人们给沈长欢熬了一碗莲子粥,说了些体己话,便叫长欢好好休息,也就先回房了。
沈母一走,沈长欢不禁舒了一口气,虽说是自家娘亲,可这也太热情了吧,险些招架不住,想到此,沈长欢不免笑出了声。
回到燕都,见到了爹爹和娘亲,沈长欢的心里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小姐,何事让小姐您这般开心呢?”阿沅嬉笑着问道。
阿宁正在收拾行李,笑着望着沈长欢与阿沅两人。
沈长欢接过阿沅递过来的帕子,说道:“好你个阿沅,竟敢学会调笑你家小姐了!”
阿沅转身笑了笑,只是眉眼间有些落寞。
小姐,你的心愿,大概已经了了吧。
许是阿宁瞧出了阿沅的落寞,她上前接过了阿沅手中的木盆,说道:“阿沅,我来吧,这一天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阿宁说的是,小阿沅,你先下去休息吧。”
沈长欢摸了摸阿沅绒绒的头发,温声道。
“可是……”
“去吧去吧,瞧你这脸色都黄了。”沈长欢有些心疼道。
“嗯,那阿沅告退,小姐您也要好好休息。”
阿沅行了行礼,便退了下去,只是转身时眼角含着泪滴。
阿宁愧疚的望着阿沅远去的背影,理了理心神,便去服侍沈长欢。
“阿宁,阿沅方才还好好的,怎的我瞧着她……”
“小姐,您就别多想了,阿沅许是累了。待奴婢服侍好您,您也要好好休息。”
“嗯好,辛苦阿宁了。”
“对了,宗越呢?”沈长欢问道。
“宗越就守在院子外面,也好时刻保护小姐。”
“那怎行,宗越这几天也辛苦了,还是让他赶紧去休息吧。这是在沈府,我出不去了什么事情的。”
沈长欢三下两下的就把头饰卸了,回头对着阿宁说道:“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也赶紧去睡觉吧。”
“诶,可是小姐!”
沈长欢拉着阿宁走出了房外,“小阿宁,明天见喽!”
砰的一声,阿宁被关在了房门外,懵懵的望着房门,最终无奈的转身离去。
房内,沈长欢坐在了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轻启唇道:“不知阁下来到我的闺房有何贵干?”
沈长欢看向了那个突然出现在房内的人,阴影之处,叫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她目露锋芒,起身拿起桌上的簪子上前靠近那个黑影。
那人轻笑两声,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沈长欢撩开帘子,警惕的眼神直直的望向了那个人,瞳孔一缩。
“沈小姐,好久不见。”
傅晏书抬头瞧向那素衣女子,清丽白皙的面容上带着陌生的警惕之色。
“你是谁?为何来此!”沈长欢眉头紧皱,问道。
昏暗的灯光下,傅晏书上下打量着沈长欢,女子陌生的反应不禁令傅晏书眸色加深。
“我是谁,沈小姐难道不清楚吗?”
傅晏书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向沈长欢丢去。
沈长欢身姿敏捷的躲过那茶杯,与此同时,手中的簪子也直直的射向座位上的傅晏书。
茶杯隐隐擦过沈长欢的鬓边发丝,不禁使她踉跄了下。
待沈长欢站稳后,眼神冰冷的望着坐在那儿把玩簪子的傅晏书,咬了咬牙,“你到底是谁!我与你,又有何仇何怨?”
傅晏书轻笑两声,“自然是,无仇无怨。”
沈长欢冷笑,“呵,你这人莫非是脑子有毛病!”
“看来沈小姐是真忘了孤啊。”
“孤?”
沈长欢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嘲讽道:“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也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
傅晏书眼中含着戏谑,言道:“沈小姐莫不是忘了临走时对孤许下的承诺了?”
沈长欢神经一紧,声音毫无温度,“忘了,若太子殿下无事,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不然……”
傅晏书也不恼,他起身走至沈长欢面前,弯腰直视着沈长欢的眼睛,缓缓勾出一抹夺目的笑意,“不然怎样?”
沈长欢不甘示弱的瞪着傅晏书,那人的身影就这样映在了她的眼底,却看不清他究竟是何意。
“沈长欢?”
“你可要好好回想回想,你答应过孤的。”
傅晏书沉声道。
“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话毕,傅晏书便用轻功离开了。
“你!……”
待沈长欢追至房外,早已没了傅晏书的身影。
沈长欢素白衣袍下的手紧紧攥着,眸色幽深,“燕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