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波这样说着,眼角又瞟向了小草拆下扔在一边的那布条,拙乱的一团,却象是一颗质朴的心!
“姐姐,姐姐,我来了!”是袖白雪那小百灵一样的声音,提着裙摆跑将进来!
阮宁波脸上掠过一丝什么,却立马转为平静。
“说吧,要雪儿帮什么忙?”袖白雪眨着眼睛左右观察着阮宁波的双腕,不时得咬着嘴唇,末了看到了旁边扔得带血的布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包扎的太不好了是吧,嘿嘿,我第一次给人包扎!”
“没关系,姐姐很喜欢,只是血浸透了,所以把布条换下了!”阮宁波笑了一下,她开始怜惜这个小女孩的感觉了,怕她受伤害,可是谁来管她受不受伤害?
“娘娘,这是盈昭仪和柳婕妤送来的两包上好的雨后陈花,是酿酒的好料,说还有安眠养神的功效,可是最近娘娘这手这个模样,怕是也酿不得酒了,可这东西放久了就只能扔了,怪可惜的!”
小草端着个小碟子,看起来百般不舍。
“姐姐可不可以把这个给了我?”袖白雪早在听说这是酿酒的好料时就双眼发亮。
“这个……”阮宁波沉吟起来!面有难色。
“姐姐!”袖白雪不依的晃着阮宁波的袖子,撒娇。
“罢了,小草,给了她吧!你不是要跟姐姐血酿酒吗?这东西就是你的第一个功课,回去温水泡了,记住要泡出女人花的味道!”阮宁波沉吟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这么个词。
“可是,女人花的味道是怎样的?”袖白雪挠了挠头,苦恼。
阮宁波鬼鬼一笑,“你想知道?过来!”阮宁波在凑近的袖白雪耳朵边低语。
突然看见了,俯身过来的袖白雪身后,嘴角诡异弯起的郎东垠,坐在轮椅之上,灼灼的看着她。
“你……醒……了?”不知怎的,本来面若常色的阮宁波看见了郎东垠的时候,面皮揪紧起来!
他总是能看透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一环,两环,还差一环,宁波,我舍身做第三环如何?恩?保准结果,更刺激,更自然。”
郎东垠这样说着,向扭头回来望他的袖白雪抛了一个极媚的眼神。
袖白雪的小脸正因为阮宁波的话而微微困窘,听到一望无垠哥哥这样说,就一头雾水的扭过头来!
“什么环啊?”袖白雪粉色的小脸皱了起来。
“你不用管,只管泡好你的东西就好了哈!去吧,赶紧赶紧,一会儿雨后陈花就腐掉了,长些又白又粉象你一样的虫子,就不能用了!”郎东垠伸着猿臂,推着袖白雪。
“真的?那我马上走!”说完,招呼了一旁陪着的太监宫女,一溜烟的没了影!完全忽略了自己和虫子相象的事实。
待到走了好远之后,袖白雪极为小心的把那包所谓的雨后陈花收在胸前怀里,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太监,“公公厄,阮顺常娘娘是不是没拜托我做事情啊?”
那公公一巴咂嘴,拧着眉头:“好像是厄!”
“小祖宗啊,皇上已经在你宫里坐了老半天了,里里外外的人都骂翻了,你倒是在这儿啊!赶紧着吧,皇上这下可是真的龙颜大怒了!”
一个公公老远的就奔将过来,揪住袖白雪的袖子就拖上了轿子!
“艾艾艾,公公,我得问问,一望无垠哥哥,怎么这雨后陈花会生跟我一样的虫子!”
袖白雪挣扎着要下去,却被那公公一把塞了进去,手上下的劲道可是足的很。嘴上很幽叹的说着:“小主子还是赶紧自保吧,这下你捅得篓子大了!”
篓子?她没干什么啊,再说了,就是她干了什么,也不怕,皇上待她那么好呢!
她就知道皇上一定会去的,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小老虎生气?
皇上也喜欢小玩偶吗?厄厄想不明白。
回头望了望那个背影,郎东垠的表情转为了冷媚。
“宁波可想好了?”郎东垠将轮椅转了一个方向,向阮宁波跟前移去!阮宁波见着,立马过去帮忙,缠着纱布的手刚扶上把手,却被郎东垠给拨了下来,“我自己来!”
“你不要淌这浑水!”阮宁波低声的说。
“你们……”郎东垠沉吟一下,声音添上一点严厉:“还不把这些东西送到盈昭仪和柳婕妤宫里答谢!”
大树和小草看了看阮宁波,阮宁波道:“去吧!”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端着东西出了春苑主屋的门!
“你……”郎东垠看向一边的太监,阮宁波忙说:“小顺子,摆酒院内!”
“诺!”
待小顺子领命出去,郎东垠抚额笑道:“本王正想说让他乖乖的随侍一旁呢,看来咱们的心思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送给盈昭仪和柳婕妤的?”阮宁波又已然坐回床榻,两手腕上森白一片,纱布缠绕。没有对刚才郎东垠的话有所评论。
郎东垠没有回答她,却是满眼怜惜的将她的手小心拉过放在手心,“他,可真狠!”好,皇兄你够狠,不珍惜是吧!那,你等着。
对于郎东垠咬牙切齿的话,阮宁波默然。
“我很欣喜,这整个皇宫,你最相信的人,是我!可也最伤心,我醒来等来的不是你的问候,而是让下人伸这一双手,问我要一种药!怎么知道是送给盈昭仪和柳婕妤的?这不明摆着的嘛,想让她们背黑锅嘛!我虽然腿残了,但是这里仍然……是一望,无垠。”郎东垠双眼闪着慧黠的光,食指绷直的捣着那颗俊秀无双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