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唐四十年,天山灵谷。
七年之后的桃花盛开了,飘落的花瓣落满了石桌,初升的太阳缓缓升起,一束束光束穿过高山的树林,透过树叶,来到了花瓣,散射进了元守的眼睛。
此时元守正拿着扫帚清扫着院下的桃花叶,有已经枯黄的,有刚落下的新瓣,也有尚未落下,还在空中左晃右摇下来的桃花瓣。
元守已是满头头发,胡子也逐渐苍白起来,感觉到他依旧老了许多,步入了老年生活。
可是元守口中哼着小歌,展示出心中的愉快之感,可以看出内心不显老。
吱~
屋子的房门缓缓的拉开了,一个小男孩,穿着似旧非旧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修补,让衣服看起来非常的特别;微微睁开的眼,一睁一闭,朦朦胧胧的感觉。
小男孩懒懒的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拉了拉筋,小口大大的张开,看向院前扫地的元守,深吸一口气,说:
“师父,早,早,早。”
元守没有理会,继续打扫着桃花瓣,此时的花瓣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散了,一部分已经弄成堆了。
小男孩见元守没有回答自己,便跑了过去,一脚一踏一踢,刚打扫成堆的花瓣,瞬间散落四周。
小男孩开开心心的来到了元守的跟前,嬉皮笑脸的看着:
“师父,你看我刚才的扫腿,厉害吗?”
这个小男孩就是七年前,怀抱中的襁褓,现在已经长大许多,取名蔡云风。
元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地上再次被凌乱的花瓣,本是笑容满面的,瞬间变的凶狠起来,蔡云风立刻退后了几步。
“一天天的,没个正经,修练不修,每次玩到半夜,睡到日落,鸡都叫不醒。”
元守忽然抓紧了扫帚,直接向蔡云风挥了过去,蔡云风顺势一躲,躲过了一击后,又做鬼脸给元守看,元守气的不行,一直追着,边追边说:
“啥时候,你才能让为师放心呀!!”
蔡云风在跑的过程中,还是被扫帚给打中了,并且力道还不小。
就这样,本就清扫好了许多的花瓣,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此时的光束明亮了许多,坑坑洼洼坑的水被踩踏后,渐渐的少了。
元守追了几步后,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步伐缓慢了起来,蔡云风跑着跑着也发现了,停下了脚步。
回身想搀扶元守,但是硬硬接下了三次挨打,而蔡云风很欣然的接下了,问候:
“师父,你怎么了?”
元守打了三下后,就用扫帚扶着地面了,深吸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蔡云风,很沉重的说道:
“没事,没事,这不是一天的事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于是指着桃花树下的石桌示意了一下,蔡云风很快就明白,将元守扶了过去。
元守来到后缓慢的坐了下来,坐下的瞬间就感受到了以前腰间的伤带来的痛苦,一下子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蔡云风站在旁边,瞬间察觉,很从容却带着紧张的问:
“师父,你的表情为何如此?”
“休息一下就可了。”
元守挪了挪位置,再次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瞬间变回了笑容,但是却没有满面,依旧可以看出有痛苦的样子,便说:
“没事,徒儿,为师是为你担心。”
蔡云风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回想起这两年的样子,浑浑噩噩,每天无所事事。
元守展示的招式和传授的口令都没有认真看和听,但是蔡云风一看一听就能熟能生巧,因此蔡云风更无心于修炼。
一番思考后,蔡云风歉意道:
“师父,是徒儿的错,我接下来一定好好的修炼,不再浑浑噩噩了。”
蔡云风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为的就是不让元守担心。
元守看了看蔡云风说话时候的样子,还是不会相信,很严肃的说:
“如果你再不听话,为师只能把你送去学堂教育了吧,为师可...”
元守还没有说完,蔡云风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花,挥着手,说:
“别,师父,别,我在学堂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教的都是我五岁时候学的,而且那些话,一点用处也没有,再让我去,我可能就要疯了。”
蔡云风回想起自己刚七岁时候,元守把蔡云风送去了新羽城都的初新学堂,第一天蔡云风和其他人玩的挺好的。
堂傅也非常欣赏蔡云风,非常看重他,但是第三天的时候,蔡云风就开始捣乱学堂,破坏物品,打扰老师,有时候甚至爬上围墙,逃学回到了灵谷。
上了大概七天,四天是逃课,元守从灵谷来来回回十次以上了,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只好将蔡云风带回了灵谷,用自己这生的知识来教导蔡云风。
蔡云风虽然不是很认真,但是学起来很快,不出半年,就把修炼前的知识都学完了,运用的熟能生巧。
“就算你想去,我都不敢送你去了,万一又给我惹出啥来,我这身体,还能吃的消。”
元守这句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蔡云风听见后,嘴角微微翘起;元守也微微的挑起了嘴角,勉强的说:
“不过,待你到十四岁,你还是得去学院修行的。”
话音刚落,两个人突然爆发出笑声,蔡云风笑了一会,站直了身体,带有恳求的话语对元守说:
“师父,您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准备早饭,端给你,饭后,请师父教我武功,可好?”
元守看你了看蔡云风表情流露出渴求的样子,摸了摸蔡云风的头,笑着应声回应:
“好,好好,徒儿终于开窍了,为师甚是开心。”
蔡云风点了点头,向师父敬了个礼后,向厨房走去,回头还不忘记多看师父一眼,师父正在看着桃花树,并没有多注意,便继续往厨房走去了。
元守看见蔡云风走向厨房后,便挪动身子,抬头看向了头上的桃花树,此时刚好有一片桃花正在落下,落在手上。
那情景,似乎夹带着对树的不舍。
...
未完待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