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孤儿院的活动日,每到这一天,院长都会带着孩子们去养老院,帮老人们打扫卫生,浇浇花,陪老人们说说话,聊聊天,和他们一起玩。
孩子们进了养老院就一哄而散,找各自熟悉的爷爷奶奶去了,剩下几个没来过的小孩就由院长带着在养老院转,跟他们讲养老院的历史,里面的老人以及应该注意什么。万俟天赐也在其中,不过她跟着院长在最后面慢悠悠地走,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她看到了一个老人,戴着一个黑黑的东西,这的人好像管这叫墨镜,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坐在树边的长椅上,偶然有凤吹过,飘下几片枯叶。
她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从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人。
她在他身边坐下,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老人没有什么反应,好像睡着了一样,万俟天赐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上的树叶,有风吹过,又飘下来些许树叶,正当一片树叶马上从她眼前飘过时,她伸手抓了过来。
这片树叶还带些绿意,她摸着树叶的脉络,想起了皇宫里东宫正殿的门旁父后给她种的那棵三尖杉,他父后说他喜欢这树,他要把他喜欢的树种在她的门前,她每次一打开窗子,趴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那棵小小的树。
她天天给这棵树浇水,希望它能够快点长大,她的父后发现之后笑骂她傻,说这树会被她给淹死,没收了她的小木桶,说要水的时候再找她一起浇。
可惜啊,树还没长大,她就不在了…
她突然想爬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便喜欢上了爬树,喜欢坐在树上发呆,看树下的风景,在树上独有的视角,她能看到很多东西……
她也分不清这是一棵什么树,只知道树冠很大,她双手双脚并用,想爬到树上坐着。
“孩子,小心点......”苍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她有点疑惑,看了看那个老头,老人似乎知道她在看他,转头对着她说:“小心摔跤......”
她点了一下头,继续往上爬,树叶沙沙作响,她坐在树干上,享受着树上的视角。
“我小时候也喜欢爬树…”
“但是也经常摔跤…”
“树上的风景很好吧?”
“在树上,尤其是那些很高的树,往下看,感觉世界变小了…”
“小猫小狗,车流人群,房屋建筑,街道树植...尽收眼底…”
“经常爬上树,和朋友掏鸟蛋,玩够了又放回去,被鸟妈妈追着打…”
“回家的时候总是弄脏弄破了衣服,又被母亲追着打…”
……
老人坐在树下说着,她坐在树上听着…
傍晚了,院长在养老院门口吹口哨,叫孩子们集合回去了。
万俟天赐三俩下从树上跳下来…
“小心着点,摔跤了可是会痛的…”老人喃喃道…
万俟天赐在老人面前站定,摆了摆手,老人没反应…
她说:“我走了!”
老人点点头:“原来是个小姑娘,老头子我还以为是个小男孩呢…慢慢走,别摔跤了…”
万俟天赐向院长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老人已经起身,用他那根长长的棍子在前边的路上敲敲打打,慢慢悠悠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回到孤儿院,万俟天赐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吃完晚饭,洗了澡,别人都爬上床准备睡觉。她却跑到院子里,背靠着树倚着,就着月光抚摸着她母皇给她的玉佩,偶然抬头看看天空的星星和月亮…
她好像,有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