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支精锐的军队,要是全数暴露在秦钧面前,实在可惜,到时毓王没了底牌,他还有何能力自保?
汤妍妍忧心忡忡,在房间来回踱步,思忖良久,终于决定提笔。
天空阴沉得让人窒息,无数乌云在头顶徘徊,偶尔响几声闷雷,雨却是下不起来,寒风风吹得人直打颤。
汤妍妍翻看着手中厚厚一沓图纸,心中无比满意,同时心底一股不安泛起。
汤妍妍拢了拢貂裘披风,将图纸收好,刚想叫竹幽送出去,心想还是自己走一趟比较安全。
就在这时,红缨火急火燎地来报,周氏日前感染风寒,连日高烧不退,刚才太医确诊是瘟疫,危在旦夕。
汤妍妍惊愕不已,虽然她与周氏不和,但她毕竟侍候毓王多年,且她被王爷禁足后一直安分守己,想必是已经悔过了。
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也会希望有亲人朋友在身边的吧!
“红缨,你毕竟服侍过她,你陪我去看看吧。”
汤妍妍知道红缨的担忧,主仆一场,总有几分人情在,如今让她去看看并无不可。
汤妍妍和红缨来到惠思阁门口,两个蒙着脸的侍卫挡住她们的去路,“王妃,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惠思阁,王妃请回!”
“侍卫大哥,可否通融一下?王妃担心侧妃的病情,特来探望。”红缨说。
“王妃恕罪!若是属下贸然让您进去,王妃因此出了事,属下难辞其咎!请王妃见谅!”两名侍卫跪地拱手道,他们都知道汤妍妍在毓王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红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汤妍妍拦下,“红缨算了,我们回去!”汤妍妍看一眼惠思阁紧闭的门,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红缨咬了咬唇,跟上汤妍妍。
“王妃,您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去惠思阁吗?”红缨猜测,汤妍妍既然有心来看周氏,绝不会白跑一趟。
汤妍妍回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赞赏道:“红缨,你真能看透人心!”
“他们不让我们从门口进去,那我们就爬窗,我不信他们还能死守惠思阁每个角落!”
主仆二人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悄地翻窗越户,顺利进了惠思阁。
“王妃,把面蒙上吧,瘟毒凶猛,以防万一。”红缨从怀中取出两块面巾,一块给汤妍妍,一块自己戴上。
两人掀开重重布帘,来到周氏的卧室,卧室十分阴暗,空气弥漫着各种中药的苦味,浑浊难闻,除了几个指定的侍女喂药送饭,平时没人敢靠近这里,所以汤妍妍和红缨才能这么顺利地见到周氏。
周氏发髻松散,脸色蜡黄,嘴唇干涸发白,气息微弱,汤妍妍第一次见到瘟疫患者,感觉有些触目惊心。
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看见汤妍妍主仆二人正坐在她窗前,略显错愕。
“王妃?”周氏无力地唤了一声。
“你还好吗?”汤妍妍看她现在这样,有些于心不忍,红缨更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