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还在回忆与蒋峰毅最后一晚迪拜沙漠里的谈话,这边车子已经停在小区公寓楼下。
“橙子,你拿好车里东西,我去后备箱拿行李箱”前夫李杰凯有些急促,一路上小女友不停语音Call他,又遇上堵车,时间耽搁的太久。
“好!你就把行李箱搁地上吧,我自己上楼”夏橙觉的不好意思,毕竟两人已经离婚,可不能还当自家老公使唤。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记得去爸妈家接Moni,女儿很想你”说完李杰凯油门加速度向小女友奔去。
虽然与前夫离异,但是夏橙仍然称呼前公婆为爸妈,已经称呼多年很难改口,再说公公婆婆一直对她很好,无论离婚前还是离婚后,把她当半个女儿照顾,她感恩公公婆婆为她照顾女儿,自己才能有时间打拼事业。夏橙的离婚协议中,女儿Moni由夫妻共同抚养,财产没有什么纠葛,房子本来是李杰凯婚前财产,车子归李杰凯,存款现金归夏橙,女儿抚养费两人共同承担。
回到家,夏橙顾不上洗漱,先给花花草草小植物浇水。上海房租贵,夏橙租的公寓面积不大,一房一厅,距离前公婆家隔条马路,走路不到10分钟。平时女儿Moni由爷爷奶奶接送上下学,如果夏橙下班早赶去爷爷奶奶家接她,顺便在前公婆家扒拉两口饭菜,当然会交一些生活费。偶尔周末,李杰凯会开车带着女儿和夏橙一起去郊区玩。这个关系组合就这样神一般的延续好几年。
从上海开车到杭州不过三四小时,蒋峰毅时不时看手机,等待夏橙回复信息。洗漱完毕的夏橙,泡了一杯姜茶暖胃,想起蒋峰毅的信息还未回复。她打开微信,点进蒋峰毅头像,爬楼查看两人的聊天记录。
离开迪拜前一晚,大家从沙漠回到酒店,临睡前蒋峰毅给她发过一条消息:“睡了吗?”
但夏橙当晚没有回复,故意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昨晚睡着了,刚刚醒看到你消息!”然后一个捂脸表情包。
这个回复对蒋峰毅没有任何意义,良宵一去不复返。
夏橙为什么故意当晚不及时回复?明明看到了消息,可能是没准备好,但绝对不是欲擒故纵。她不是刚毕业的傻白甜,30出头自己打拼创业,见过世面知人心,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里发展,不想被贴上“订单来自床单”这样的标签。夏橙向往的爱情不想掺合一些杂音,尽管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一段情只爱一个人,但是在两人一段情感关系存续期间应该是美好的。
夏橙思索片刻,拨通蒋峰毅电话。突如其来的铃声,惊的蒋峰毅手一颤,接通:“Ada,你到家了吧?
“是的,到一会儿。我看到你发的信息,回个电话给你”
“没事,就想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与关照,“车上还有司机和另外2个同事,蒋峰毅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发挥语言表达。
“那好,到家好好休息,有机会再见William,”说完,夏橙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把蒋峰毅搅得心魂不定,他再也按捺不住。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男未婚女未嫁,自己大佬爷们一个,要把干事业的激情拿出来,喜欢的女人勇敢追!
第二天,夏橙早早去接女儿Moni,正好是周六可以去商场游乐园玩,带女儿吃她最爱的牛排。Moni特别懂事,体谅妈妈工作辛苦,常常说自己要做一个懂事的宝宝不让妈妈担心。
两母女正在享受午餐,方静媛的电话又来了:“大橙子,你什么时候来杭州,酒已经准备好。。。。”吧啦吧啦,一个寂寞孤单冷的小女人日常。
“我在外面陪女儿,下周吧,下周五过来”夏橙心里盘算下日程,刚出差回来还有很多工作总结。
杭州!蒋峰毅也在杭州,现在听到杭州两个字夏橙心会咯噔一下。就像网上说的,思念某个人,当你看到路上一辆与TA颜色型号一样的车,会不自觉确认是不是TA。没错,夏橙开始思念他,有一种抵挡不住的念头在心里翻滚,念头拽着她不自觉的想,蒋峰毅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同样在想她;翻看他的朋友圈有无更新,微信步数排行榜,情不知所起,让人妙变傻缺。
周日,夏橙去阿清家汇总一下这次出差情况,上中环高架就开始堵车,足足开1小时。阿清带着2个儿子不方便出来,婆婆还没出院,这半个月折腾她抓狂。
阿清家阿姨烧的一手好菜,早早准备一桌子饭菜,然后拎着保温桶去医院给老人送餐。阿清老公工作忙,常年全国各地出差,现在是阿清公公在医院陪护着。
伺候好两个儿子吃喝然后安慰他们睡午觉,阿清终于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她太累了,看到夏橙感觉情绪快兜不住。
两个人坐下吃饭,夏橙问阿清:“不叫你娘家妈妈过来帮忙吗?”虽然知道到阿清很少提妈妈,但眼下家里情况多一位老人帮忙,会轻松一些。
阿清正在啃红烧鸡腿,听到夏橙一问,她突然放下筷子,改用手拿着鸡腿狠狠的啃一大口,然后嗷嗷大哭起来。夏橙一脸蒙,不知道发生什么,手足无措,以为是这半个月带孩子折腾的她急性抑郁发作,只能静静看着阿清,她需要发泄通道。
许久,阿清停止抽噎,又拿起鸡腿大咬一口,就着一口红酒咽下去。
阿清用纸巾擦嘴完毕:“橙子,你知道为什么我家阿姨总是做红烧鸡腿吗?说了你肯定不信,从小爷爷奶奶爸妈只偏爱我弟弟一个人,在我们农村老家,女儿被视为赔钱货。弟弟比我小2岁,调皮捣蛋无所不做,而我乖巧懂事很小就开始承担家务,割草放牛烧饭洗衣服挑水什么都干,什么好吃都紧着弟弟先。有一年过年,家里红烧一只大公鸡,菜还没上桌子,妈妈先从锅里拎出1个大鸡腿放碗里给弟弟吃,虽然每次都这样,但我眼眶里泪水不停晃荡,也许随着年龄长大知道什么是伤心,那年我7岁。爸在院子里支起桌子,端出一大盆红烧鸡放上去,整个院子里都飘着香味,妈又给弟弟夹第二个鸡腿,可能吃腻口,爸妈去厨房盛饭的间隙,他把啃一半鸡腿嫌弃扔我碗里,我馋的拿起来就啃。这时候妈盛饭出来看到这一幕,用手上筷子啪一下敲我头”死丫头,这是你吃的吗“,我吓得一哆嗦,把饭碗掉地上,看到碗摔碎,她更生气,把我从高教凳上扯下来,拎起旁边扫帚一顿暴打,弟弟在旁边哈哈大笑,我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满院子跑,爸继续埋头吃饭,过很久,他才说‘好了好了,吵的烦死个人,吃个饭不安生”说完然后夹着满满菜端着饭碗去堂屋。对,我吵着爸吃饭,妈才放下扫帚,把我拎到院子门口罚跪,他们继续吃饭,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想吃鸡腿的事。
“我认识老公(当时是男朋友)以后,第一次上门去他们家吃饭,一大锅鸡汤摆在面前我却不敢动筷子。一直盯着几盆素菜吃,婆婆(那时候叫阿姨)以为我客气,把鸡腿扯下来放到我碗里,“小陈,你太瘦了,多吃点”,看着碗里的鸡腿,我眼睛红了,哽咽起来,讲诉童年遭遇,老公一家惊讶万分,当即宣布,以后鸡腿留给雅清一个人吃。婆婆还说,她和公公有单位,那个年代计划生意管控严格,怕丢工作没敢生二胎,以后把会我当自己女儿对待。确实,婚后公公婆婆待我极好,把从小缺失的父母爱都给我。
阿清讲到老公一家时候,表情轻松愉快,心情立马好起来。开始说工作的事,阿清马上打起鸡血,夏橙也是如此,工作是这两个女人的兴奋剂,讨论客户签约情况。
“对了,你客户蒋总公司“鼎桥实业”拿下一些订单”,
“太好了!算算我们有多少佣金可拿”,阿清拿出手机计算器,盘算起来
“而且ZERO GROUP是第一次跟他们合作,先慢慢做起来,如果产品质量和供应链稳定,后期会加大合作“夏橙继续补充。
蒋峰毅是阿清客户,他们联系时间比较久,阿清对他了解会多一些。
“阿清,你知道吗,蒋总离婚了,这么优秀男人单身哎“夏橙在试探和确认;
“是的,前妻和儿子在加拿大定居,他一个人在国内搞公司“。阿清低头回答,她现在只关心这笔合作能赚多少钱,哪有心思关心蒋峰毅离婚还是结婚。
夏橙心里豁然开朗,觉的自己可以接受蒋峰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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