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沉雪神色一僵,连忙示意珺辞快变回狐狸身,“谁啊?”
她一边应着,一边对珺辞使着眼色。
“是我,雪儿,爹爹找你有事商量。”落世苍的声音传来。
“哦,好!”落沉雪忙整理了下衣服,接着向着门口跑去,将房门打开,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爹爹,这么早您可是……”
“其实没什么大事。”落世苍指了指她的房间,“不如咱们进去慢慢说吧。”
“呃,好!”落沉雪用余光瞄了瞄房里,还是应下了。
落世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总不能把人往外赶吧?
“爹爹,请进。”
落沉雪边说着,边让出了一条路。
落世苍进了她的房间,来到八仙桌前坐下,“雪儿,你可还记得昨夜想要杀你的那个丫鬟?”
落沉雪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落世苍摸了摸胡子,眼神复杂。
“啊?”落沉雪一怔,她细细打量着落世苍,总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爹爹这是何意?”
“呵呵,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落世苍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珺辞突然跳到桌上,蹭了蹭落沉雪的胳膊,挤进了她的怀里,两个前爪搭在她的肩膀上,“丫头,他刚接触过死人!”
“什么?”落沉雪难以置信的盯着珺辞,“你怎么知道?”
“本尊闻出来的。”珺辞用那水汪汪的双眼盯着落沉雪,“从气味来看,他应该是昨夜丑时与死人接触过。”
都说狗鼻子最灵,没想到狐狸的鼻子同样很灵!
落沉雪暗暗想到,爹爹接触的死人是谁?他一大早突然来这儿,又提到了荷花,难道……
“雪儿,雪儿?”落世苍在落沉雪眼前轻轻摆了摆手。
落沉雪猛然回神,“呃,爹爹。”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落世苍关切道。
“没,没什么。”落沉雪尴尬的笑了笑,“方才,雪儿只是在想荷花的事。”
“那你……”
“雪儿觉得,荷花既然是夫人的亲戚,若是处罚太重,难免会惹夫人伤心,可是她终究犯下大错,险些将女儿杀了,贸然放过了她,岂不是等于纵容凶手?”
落沉雪站起身来,背对着落世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要不这样好了,既然她说夫人要将她送去育红苑,不如就这样做好了。”
话音落下时,落沉雪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爹爹意下如何?”
“这主意不错。”落世苍捋了捋胡子,下一瞬却又叹起气来,“爹爹就知道,你这孩子善良!不过,可惜呀。”
“可惜什么?”落沉雪眨巴着那双大眼睛问道。
“唉!”落世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昨天夜里,你姨娘为证清白寻了短见,好在及时请来大夫。”
说这话时,落世苍一直盯着落沉雪,显然是在看她的反应。
“然后呢?”落沉雪面无表情的追问。
“你姨娘说,她让荷花过来只是想照顾你,她也没想到荷花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落世苍再次叹了一口气。
“爹爹,那你就相信柳如烟的话了?”落沉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分明是柳如烟的推托之词!
“我,我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打算逼问一下荷花,却不料……”落世苍话锋一转,“荷花一死,死无对证,你姨娘好歹陪了我那么多年,若是无凭无据便将她赶出了落家,恐怕不太合适。”
从落世苍的话里,落沉雪已经大概知道他的决定。
也是,柳如烟终究是他的枕边人。
“现在虽是死无对证,可荷花终究是她的人,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她也难逃其咎。”落世苍叹了一口气,“不过,雪儿啊,爹爹现在已然快到耳顺之年,你母亲死的早,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
落世苍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试探性的盯着落沉雪。
“那爹爹打算怎么做?”落沉雪面色平静。
既然柳如烟敢安排荷花前来,打算在落府杀她,足以说明她的野心之大,有了第一次难免有第二次。
可落世苍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自然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
落世苍接连叹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要不这样吧,就罚她待在她的柳香院闭门思过,至于吃食与下人一样如何?”
“此事全凭爹爹做主。”落沉雪唇角一勾,“不过,爹爹,女儿想单独见一下柳姨娘,还望爹爹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