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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冤家路窄

自雷子鸣梅燕被掠走,梅继、常进押镖北行后,梅友勇就感觉不对劲,他不断派出弟子前去打探,沧州过后就失去了消息。按惯例,行镖在外少则十几天多则半年,定会不断有江湖中人带消息回云龙堡,可这一次却毫无音讯,他自己也预感会有不测,但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独子和最疼爱的徒儿会遭毒手,而且还不知凶手是谁。拿着江傲峰的信,他悲喜交加,喜的是失散多年的师弟终于有了消息,鸣儿也在玉峰谷安颜无恙,燕儿的病也已痊愈,悲的当然是梅继和常进的遭遇。

凶手一定是要追查的,可怎么查?按照信中所说,此人武功极高,江湖中能有这等身手的不多于十位,少林、武当、泰山不可能和瓦剌勾结,谢贤已经二十几年没在江湖走动。这一切想搞清楚,他都急切要见到江傲峰。在梅友勇看来他这个师弟其实和弟子无异,江傲峰小他十几岁,比他大弟子令狐志清也大不了几岁。他对这个师弟的感情尤胜过对几个徒儿。

梅燕已经知道了父亲的遭遇,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对这一切她已坦然。回到云龙堡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云龙山、云龙湖、放鹤亭依旧。回家这段时间,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从原来病态央央、需要众人呵护的小丫头蜕变成一个思虑周全的大人。她需要梳理她的一切,她的家庭、她的感情、她的今后。对雷子鸣,她始终当成亲哥哥看待,但好像又不全是,在亲人长辈甚至是同辈师兄弟眼里,他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某些时候在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雷子鸣一定会一生一世保护她、呵护她。如果不是发生这诸多事情,这时候或许他两人已经成亲了。何况爷爷也不止一次的说过,父母不在了,自己也老了,等鸣儿回来就立马让他们成亲。如真这样,她是不能拒绝的,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但她又有不甘,总觉得跟鸣哥亲近不起来,那种感觉特奇怪,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她又想到朱高烽,想起他们共患难的岁月,不觉心中一悸,感觉脸发烫。对于朱高烽,她内心从没有非分之想,虽然他已落魄,但毕竟是小王子,大明正宗的皇亲国戚,她这一江湖女子怎么可能攀比呢?但再想想朱高烽的儒雅、睿智,那种生而带来的气度,还有对人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一切她只能偷偷的想,偷偷的品。她不敢再去想,天命使然,八叔近期就要出发去北方查访毒害父叔的恶人顺便接回江傲峰。她决定跟随八叔同往,再体味一下玉峰谷过往,一切她都能接受,她历来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当然或许还可以再见到那个人。

“小姐,有客来访。”这时丫鬟打断了她的思绪。

会是谁呢,怎么可能有客访她?伸手接过丫鬟递过的帖子,赫然写着:朱高烽拜上。

对于这等贵客,梅友勇一定要亲自接待的,虽然江湖中人甚少跟官府来往,但身在大明治下,免不了要应付一下,自己的弟子还在朝廷效力。更何况来人是个实打实的王爷。

朱高烽不懂这些规矩,也不愿意落入这种规矩俗套。他来访的目的是单纯的,就是纯粹拜访患难老友,他也有私心,对梅燕,但也就想想罢了。他们是不可能的,原因还是门第,他本就聪明睿智,在中原又待了这么久,对一些基本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一个高居庙堂的王爷,一个江湖女子。他本以为雷子鸣也早已回来,他更坚信经过这么多的死里逃生,回来后的他和梅燕应该已经成婚,不是吗?所有人都认为他俩是天生一对,包括他自己。

朱氏兄妹在云龙堡住了一段时间,除了和梅燕游山玩水,谁也没提及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想法。“风龙”周见山决定启程的日子,燕儿执意跟随,梅友勇执拗不过,反正周见山需要查访害死梅继等人的凶手,梅燕是见证人,或许帮的上忙。朱高烽没有思考当即决定同往,严二也只能跟着。周见山知道严二是锦衣卫高手,有这么个帮手在身边何乐而不为呢?听梅燕介绍,他这个八叔心思缜密,又义薄云天,在她这些叔伯里面,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朱高烽担负家仇国恨,便想拜周见山为师学习武艺,周见山说什么也不同意,原因还是朱高烽的身份。师兄弟中只有他没有收徒(雷风骨也没有),在朱高烽的一再恳求下才答应当个挂名弟子,适当的时候指点一下武功。

雷子鸣和颜瑾此时就像两个乞丐,挨到天亮两人离开破庙继续往前走,这一带极少有人烟,想找个落脚投宿的地方也难,靠着在峡谷底带来的一点兔肉维持着,这一路他们很少说话,好像各有心思,实在累了困了就靠在山间小树旁休息。这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小集镇,总算见到了人烟,心情也就舒畅了些。

“鸣哥,前面有一个集镇,我们赶紧把这身花子衣服换了,再好好吃一顿。”

“瑾儿,我们救错人了,我看那头陀可怜的紧,所以......”雷子鸣沮丧自责说道。

“鸣哥,我们救人总没错,”颜瑾此刻满面愁容,她想的不是这些,于清明也说“小姑娘,对你这个师侄倒是爱护的紧呐”,她这种忧愁绝不是多余的,出来峡谷就要面对世俗,她也明白,但总要争取。

“鸣哥,我也知道,知道......”说着不觉背过身子,哽咽道:“鸣哥,我知道有好多人会让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但你一定会去做,他们会让你娶梅燕。”

“瑾儿,你,你说什么呢。”雷子鸣打断她的话:“我,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唉,我就知道,算了,不想了,你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梅燕多一些?”

“燕儿,总是妹妹,但你,瑾儿,我......”

“算了,总是走一天算一天吧,鸣哥,我要你记住,无论怎么样,我只有你。”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对雷子鸣算是彻底了解,虽然他对大是大非的事情一腔正气,意志坚定,但又本性淳厚,处理这等男女之事却优柔寡断,骨子里还是不会对抗传统礼教。他又是极其孝顺之人,如果他的师公、父亲等长辈让他娶梅燕,纵然他一百个不愿意,也不会不听的。更何况,他和颜瑾之间还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辈分,就算是江傲峰这等不按规则做事的人,在这等事上也不好说啥。想到这些,颜瑾不觉又愁上眉头,雷子鸣何尝不知道?在这等事上,他向来没有注意,逆来顺受更多些。

靠着身上仅有的一点散碎银子,二人买了两套新衣裳,颜瑾又换上男装打扮,看上去更加清秀脱俗,这一片集镇并不大,但能看出聚集了不少江湖中人,中原的、西域的、漠北的都有。颜瑾悄悄告诉雷子鸣道;“鸣哥,你看到吗,有点不太正常,这么个小镇,怎么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外来人?难道武林中有事情发生?此地离大同已经不太远,我们去那里看看。”

雷子鸣也注意到了,说道:“瑾儿,是呢,我们就去大同,这么多武林中人汇聚此地,或许能查出三伯他们遇害的线索。”正说着,颜瑾突然叫道:“臭家雀,臭家雀,看到本姐姐还不过来?”

原来她看到漠北三俊正在瞎逛,三个人边走边吵,根本没看到他们俩。

“小姐,不,少爷。”何振邦看到颜瑾的装束,连忙跑过来,像走失已久的小孩突然看到亲人般,目光放光:“少爷,你们没死啊,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你死我们也不会死呢,对啦,看着我们跌下去也不施救,该怎么罚你们?都是何振邦惹的祸。”颜瑾故作生气说道。这些年,颜瑾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的父母都多,哪会跟他们真生气?这时另两俊也走了过来,像极了围着就别重逢的亲人。

“本姐姐,不,本少爷告诉你们,往后对我鸣哥,就是他,你们要尊称公子,要听他的话,就像听我的话一样,知道吗?”颜瑾得意的看着三俊又转向雷子鸣。

“都听少爷的。”三俊齐声答道。

“我们的马呢?”

“卖了,饿。”三俊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都低下了头,封记领拿出一个小袋子道:“银子都在这里了。”

“好吧,这些银子肯定不够再买马的,鸣哥,臭家雀,我们想办法再去弄点银子来。”她见到三俊仿佛一下子又变回到那个整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精灵剔透的颜瑾。

雷子鸣不知所以,忙问道:“瑾儿,怎么弄银子啊?”

颜瑾诡秘一笑,像似对三俊又像似对雷子鸣说道:“这集镇不大,看到前面那座大宅院了吗?臭家雀,晚上我们去打他们的秋风好吗?向他们‘借’点银子花花,哈哈哈,就像我们在漠北时那样。”

三俊兴奋的齐声说道:“太好啦太好啦,少爷,公子,我们这就去吧。”

“蠢货,现在是白天,你们想被人碎尸万段啊。”

雷子鸣认为不妥,断然制止道:“瑾儿,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名门正派的,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会被人不齿的。”

“呵呵,鸣哥,你是名门正派,那就去喝西北风吧,再说,你看进出那个大院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这个院子的主人也定是为富不仁的坏人,我们还能顺便查查这些江湖中人到此地做什么。至于银子嘛,就当借他的喽,日后再还,嘿嘿,鸣哥,没事的,江湖行走没有那么多忌讳,三俊,是不是啊?”

“对对对,少爷说的对,我们行走江湖的就该这样。”胡风骄傲的答道,他们几人小孩性情,最希望别人说他们江湖中人。

雷子鸣也只能无奈的答道:“好吧,查一查这些人到此地的目的也是好的,如若真是歹人祸害武林,残害百姓,我们就不能不管。”

随后,他们找了一家靠近大院的客栈住了下来,三俊在那里不停的吵着,雷子鸣跟颜瑾一直在观察进入大院的各色人等。天黑后,两人换上夜行衣,令三俊在客栈接应,如有麻烦以狼嚎为信号。本来三俊吵着要一起去的,颜瑾考虑到此地江湖人士甚多,不像漠北大漠一马平川。万一出了事情,别再被人包了饺子,虽然雷子鸣武功不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是以让三俊在外面接应。

夜深后,两人悄悄的攀上大院屋顶,看到正屋亮着灯光,便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见屋前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拿着钢刀,便矮身下来,绕道屋后。这正屋极大,为典型的西北建筑,北面一道很高的墙,墙上并排几只小窗户,北方人建筑习惯,正屋基本在院子最后面,是以北墙背后算是死角,有些农户会堆放些杂物。这处正屋背面紧靠山崖,并未有任何东西堆放。

靠着后面的山坡,两人悄悄靠近中间的窗户,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一个声音道:

“王庄主,此次程公子邀我等来到贵处,不知有何大事?是不是要举事?”

“龙寨主,这个在下确实不知,前段时间,老庄主令我们各庄子大量收购粮草,可又没了动静,下月初程公子就要来到大同,到时一问便知。”

这时颜瑾示意雷子鸣悄悄的捅开窗户纸,只见一个独眼大汉正对着一老者讲话,那大汉生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满脸不悦的说道:“王庄主,既然程公子要下个月才到,为何又让我们现在千里迢迢提前赶来?你知道我日月山寨离这里可是一千多里呢。”

那姓王庄主背对着两人,是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他缓缓说道:“或者事情有变,我们不要擅自猜测,老庄主自有安排,不只是你日月山寨,其他绿林好汉也大都赶来,弊庄只怕接待不下呢,已吩咐好些朋友直接去大同了。龙寨主现在这里歇息,过几日我们同往大同。还有,弊庄来了不少江湖异士,龙寨主晚上尽量少走动,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龙寨主一听这活,立马哼道:“那又怎地?姓龙的还怕他们不成?”

“龙寨主,不要误会,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为老庄主效力,不要误会。”说罢起身送客,这时两人才看清他的面目,五十多岁的一个老者,慈眉善目,满脸笑容。这王庄主送走龙寨主,转身去内堂休息。

颜瑾雷子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不觉惊惧,原来这庄内住着这么多江湖高手,幸亏及时探知这一情况,否则若鲁莽后果不堪设想。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半夜觊觎我的山庄。”

天黑看不到来人模样,但听声音是那老者王庄主。

“鸣哥,坏事了,分头走。”颜瑾悄声边雷子鸣说边发出信号让三俊接应。

正欲转身,王庄主一掌已经劈来,雷子鸣边招架边对颜瑾说道:“瑾儿,你快走,我随后就来。”

“说的容易,我这里岂是鼠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王庄主一掌过来被雷子鸣侧身躲开,本来他们深夜来到人家庄子打秋风就已不对,再跟人打架,内心里雷子鸣觉得道义上过不去,所以他只是躲闪,道:“前辈,请听在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瑾儿,我向这位前辈解释,你快离开。”

那王庄主使出几招,颜瑾看出他武功虽然不弱,因地形所限短时间内也无法威胁到雷子鸣,他脱身当不成问题,急道:“鸣哥,不可恋战,今晚银子我们不要了。”说罢便纵身跃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中。

庄子里听到有人打斗,许多江湖异士都陆续赶来,院子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但这屋后本就狭小,其他人想上来帮忙也帮不上,雷子鸣看那老者依然使出全力,紧紧缠住他,他暗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人越来越多,其中定然不乏江湖高手,这老者武功依然这么高强,如果对方围攻,只怕要丢了性命,绝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左手使出“云龙北辰手”中的“借花献佛”,一个虚招,那老者一个躲闪,即是虚招,雷子鸣只是虚晃一下,这一掌并未打出。见那老者身子一斜,右掌顺势推出正中老者左肩。他这一掌并未使出内力,只是把老者推开,那老者噔噔噔后退数步,雷子鸣道:“前辈承让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周之处还望见谅,告辞了。”说罢,便提气跃上房顶,瞬间消失在黑夜中。雷子鸣修炼“查汗经”已久,被何振邦误打误撞打通了任督二脉,加之于清明真气调和,轻身功夫已经非常了得,虽然他自己尚不知道。见雷子鸣轻功如此之好,那独眼龙寨主大声道:“那厮,休走,本寨主领教你的高招。”雷子鸣怎会理会他,自顾自的走了。

雷子鸣跟那王庄主打斗,吸引了庄内所有人注意力,这边颜瑾反而没有人追赶,她看到旁边有个别院,里面拴着几十匹高头大马,遂跳下房顶,打开别院大门,留了五匹好马,其余全部放跑,这时三俊也已赶来,何振邦着急道:“雷公子呢?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我们好久没打架了,走,这就去救他。”他们三个并不知道,经过这一个多月修炼,雷子鸣的武功已经精进许多,不能跟刚出谷时相提并论来了。

“你们去干什么?鸣哥没事,我们赶紧回客栈,如若他来了找不到我们更麻烦。”

四人回到客栈,雷子鸣已经赶来。颜瑾道:“鸣哥,此地不能久留,集镇这么小,不一会儿他们便会找到这里,我搞了五匹马,我们须马上连夜离开,”又得意的接着道:“我把他们马匹都放跑了,想追我们也住不上,嘻嘻。”

“瑾儿,我们出来多久啦,我怕师叔公担心,我们回吧。”

“啊,你不说我倒忘记了,我们出来得有两个多月了,算了,我还没带你去大同呢,反正他也知道我们出来了,十天是挨骂,两个月也是挨骂,不管了,鸣哥,我们连夜去大同,嗨,你们三个去不去啊?”颜瑾当然清楚他们出谷的时日,只是她不愿意想,她想着能和雷子鸣待一天是一天,回到玉峰谷,一切又回到原来,她绝不愿意。

那三俊即已打破了自己的誓言,那还有再反悔的道理,他们早就厌倦了漠北的荒凉,异口同声道:“我们去我们去。”

其实雷子鸣心里和颜瑾想法也是一样,只是他没有那么直接,他是个现实的人,他不敢想的太多,他知道迟早要面对世俗,他知道燕儿还在等他,他知道师公还有他父亲会让他保护梅燕。他觉得这样和颜瑾在一起很好,能多一天就多一天,如果上天让这一刻停止,他也愿意。于是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连夜赶路,那些人说话就到。”

连夜跑出一百多里地,已是上午时分,此去大同已不甚远。估摸着对方也不可能追来,他们在一处小集镇休憩吃饭喂马。这集镇和王家庄极为相似,也有一座大宅院处于集镇中心,两人几乎都想到了这个集镇跟王家庄一定有莫大的干系,颜瑾道:“鸣哥,你看到了吗,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你还记得昨晚我们听到他们说什么‘大事’什么‘举事’之类的吗?我估计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嗯,瑾儿说的不错,看来此地也不能久留,我们吃完饭喂饱马抓紧离开。”

“鸣哥,要不我们查访一下吧,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倒是可以,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

“万一什么啊,没事的,鸣哥,我们不是还有三个高手在吗?或许就可以查到你三伯九叔遇害的线索呢。”

听到三伯九叔,雷子鸣心里确实是百味杂陈,此处距离他们遇害的地点本不远,只有这一条大路,他们押镖应该也是自此经过,说不定还在此处集镇住过,便说道:“好吧,果真他们迫害家国,我们还是要管一管的,三伯他们的大仇也不能不报。”

这时,那大院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群人出门径直朝他们走来,雷子鸣一看大惊道:“瑾儿,不好,冤家路窄。”

话还没说完,伯颜帖木儿拥着一个富家公子已经来到他们身旁,雷子鸣已不及躲闪。伯颜帖木儿显然看到了雷子鸣,惊讶道:“小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咦,你的那个小情人呢?怎么换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哥?”伯颜帖木儿又看看那三个怪物,打趣继续道:“你们从那冰窟窿逃出来,我料定你们不被冻死饿死在那深山老林里,也得被野兽吃了,我还替你们惋惜了好几天,没想到你好好端端的在这里,你那个小情人小丫头呢?”

雷子鸣见躲不过,也只好硬着头皮答话道:“哼,谢谢你当日不杀之恩,我们兄妹命大,没被你那姓陈的同伙杀死。”虽然伯颜帖木儿当日力保没让姓陈的杀死,但一想到三伯他们死于他同伙之手,不免愤愤,继续道:“虽然是你救了我们,可也是你让我们受尽了苦累,我三伯九叔纵然不是你亲手杀死,你也是同伙,今天见了,那边作个了断,就算今日死在你手里又何妨?”

颜瑾据雷子鸣的神态及这人的奇特外形也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雷子鸣的话更是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转头对三俊道:“你们三个,今天我鸣哥遇到了仇人,待会动起手来,你们是帮忙不帮?”

“我们听少爷公子的,好久没打架了,手痒的很。”

“待会看我眼色行事,不要鲁莽,他们人多,我看也都不是善类。”颜瑾小声对三俊说道。

“小子,是我救了你啊,你怎么恩将仇报?再说到漠北后还是我对你们照顾,才不至于被那喜宁害死,就算那夜你不逃走,我也打算放你们回去的,小子不知好歹呀,呵呵......”伯颜帖木儿回道,他身后一众江湖人士也齐声取笑。

雷子鸣哪里听得了他的解释:“无论如何,遇到了,我就不能退缩,此等大仇如若不报,枉为人了。”

一个箭步串出去提掌直奔伯颜帖木儿胸前打来,伯颜帖木儿比雷子鸣高大很多,他本是蒙古第一猛士,又常在江湖行走,实战经验远非雷子鸣可比,放在中原武林也算得上顶尖高手,加之他知道雷子鸣武功低微,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并不躲闪。雷子鸣跟随江傲峰学习大半年,谷底修炼了近两个月“查汗经”,加之于清明的指点,已非去年他见到的那个毛头小伙子。雷子鸣心中本有怒火,见伯颜帖木儿笑吟吟的并不把自己当回事,就使出了全力直接打向他胸口。要知道雷子鸣可是可以硬接于清明来掌的人。

这一掌力道着实不轻,伯颜帖木儿本就轻敌,没有准备,一掌直接将他硕大的身体打飞去好几丈,重重的落在地上。雷子鸣也没想到他真的不躲闪,收力站定。伯颜帖木儿站起身来,仍然笑着说道:“好小子,有长进啊,再来打过。”

说着便摆开架势,这次再不敢轻敌。两人斗在一处。伯颜帖木儿仗着身高体重力量大,招式并不复杂。在于清明的点拨下,雷子鸣这几日一直在琢磨“云龙北辰手”及“鹤翔掌”的招式变化、融会贯通,期间又跟王庄主过招,对方也是顶尖高手,总结出很多实战应对经验。

雷子鸣看出伯颜帖木儿依仗身体优势,是以并不和他近身相博,只是运用“云龙北辰手”及“鹤翔掌”的刚柔并济,在外围不断利用招式变化拆解对方猛拳。十几招过后,伯颜帖木儿并未占到半分便宜,反而不断被雷子鸣击中。但他并未使出内力,打到伯颜帖木儿,对方并未受伤。眼看不能取胜,伯颜帖木儿不觉急躁,他是成名已久的前辈,本想三两招内降服雷子鸣,没想到久战下来自己反而落了下风,于是更加急躁。

自见了江傲峰跟莫被三俊比武,雷子鸣将双方招式拆解变化都牢记在心,并融会贯通到自己的“云龙北辰手”及“鹤翔掌”的实战中来,那一日他引诱王庄主露出破绽并一击制胜就是明证。伯颜帖木儿在众目癸癸之下,居然二十几招不能取胜这江湖无名之辈,感觉非常懊恼,再也没有当初对雷子鸣的轻视怜惜,使出狠招孤注一掷。他本就高出雷子鸣许多,飞起一脚踢向雷子鸣檀中穴,檀中穴位于胸口正中心,如被击中必受重伤。雷子鸣只有双掌推开来腿,这就中了伯颜帖木儿的虚实之计,他收住飞出去的右腿,继而双手使劲全力向雷子鸣背后抓去,如被其抓住猛摔,凭他的力气,雷子鸣定会凶多吉少。

颜瑾及三俊均看到了这一切,同声道:“小心背后来掌。”

雷子鸣并未后退躲闪,反而突然身子一矮,连击伯颜帖木儿腹部三掌。伯颜帖木儿本就身材高大,欲抓住雷子鸣,身子必须弯曲,整个腹部就全部暴露在雷子鸣眼前。武林中人都知道,腹部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这三掌击出,伯颜帖木儿纵是钢筋铁骨也是吃不消的,何况雷子鸣还使出了内力,伯颜帖木儿连连后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就在这时,突然飞出一只身影,大声说道:“塞刊王领教小子高招。”随着声音落地,那人已来到雷子鸣跟前。

“要不要脸,要来车轮战吗?三俊,你们上,这是要打群架,真不害臊,明明打败了,还要仗势欺人。”颜瑾故意说道。

“大家住手,天下江湖本是一家,何必伤了和气?”一个美俊青年一直在静静的观战,雷子鸣是初出茅庐,实战经验不足,如若真是武功运用自如,那三掌击出,只怕伯颜帖木儿性命难保,他已是塞北第一高手,塞刊王就更不是雷子鸣对手了。上前说道:“这位少侠,在下程步林,请容我说一句话,可好?”

雷子鸣经刚才一战,虽然取胜,这其实算得上他踏入江湖真正意义的第一战,心中不免激荡忐忑,还在喘着粗气,转眼看着颜瑾。

“这位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本少爷和鸣哥,就是这位少侠愿闻其详。”颜瑾男装打扮,除了三俊和雷子鸣其他人并未看出异样,当然众人注意力也不在她这里。

“那好,请了,”程步林打拳继续说道:“在下本是杭州人士,来此地是要和瓦剌谈一笔买卖的,朝廷也已开放互市,有幸在这里遇到各位。大家本是江湖一脉,并未有深仇大恨,听刚才这位少侠讲是伯将军伙同姓陈的害死了令叔伯,但又听伯将军说其实还是他拦着姓陈的才保住少侠兄妹性命,这杀害令叔伯的罪责少侠似乎不应加在伯将军头上。”他审视一下颜瑾继续道:“伯将军最多是没有阻止姓陈的行凶,但二位少侠想想,那姓陈的武功之高,能是伯将军阻止的了得吗?”

“这位程公子所说也不无道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报仇还是应当找那姓陈的,刚才恕我们鲁莽了,就不多打扰了。”颜瑾一看这架势,这一群人凶神恶煞般,真要打起来,纵使雷子鸣、三俊武功再高,也难保取胜,赶紧脱身为妙,至于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

“不能就这么算了,伯颜帖木儿,虽是你救了我们兄妹,可我叔伯也是你的同伙所害,虽不是你杀的,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们之间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你必须说出来那姓陈的是谁。”雷子鸣愤愤说道。

“鸣哥,”颜瑾用几近祈求的口吻,幽怨的看着雷子鸣摇摇头。

“呵呵,那小子,当日见到你,看你是个磊落的少年,加之你那个小情人有病在身,我有心保护,所以保全了两位,至于你让我说出那姓陈的前辈,却万万不能。再说那晚在破庙里,如若不是我拦着,杀死你和那个小情人,简直比踩死蚂蚁还容易,呵呵,哈哈,江湖之道,在一个‘义字’,我是绝不会出卖陈兄的,你们可以自己查找,他既是做了杀人的事,就不怕有人报仇。”

“嗨,那个大个子,你说完了没有,打架打输了还那么多话。”颜瑾愤愤的看着伯颜帖木儿,听他开口闭口“小情人”心里早已大不悦,她话虽是这么说话,其实她也明白,刚才雷子鸣能轻易取胜伯颜帖木儿是在是因为他轻敌,真正打起来雷子鸣也不见得这么容易取胜,毕竟对方号称瓦剌第一高手。

雷子鸣也不是愚笨憨直之人,他明白颜瑾的意思,只是叔伯死的那么惨烈大仇未报,就这么走了,线索又断了,不甘心而已。

“两位少侠,何必急于一时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让我们在这偏僻之处遇到,也是缘分,不如到庄内喝一杯,在下着实想结交两位少侠。”转而对身后一班武士道:“各位英雄都退下吧,不要对这几位无礼,塞将军息怒,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不是更好?几位,请吧,对了,还未请教?”程步林彬彬有礼,说话又温婉如玉,着实让人难以拒绝。

“江湖无名小辈,本少爷叫严谨,那个是我,是我,他叫雷子鸣,那个大个子知道的,这三位吗,叫臭家雀可以啦。”

那三俊一听有酒肉吃,早就跃跃欲试了,颜瑾感觉不好,但又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强行离开的把握,所幸顺水推舟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公子了,只是我们确实还有事情要办,着实不敢叨扰太久,还望公子通融。”

“这个自然,请!”

一众人来到庄内,酒席早已准备妥当,雷子鸣颜瑾悄悄留意,发现这庄子跟昨晚的王家庄简直一模一样,虽然昨晚夜色中看的不甚清楚,但能感觉出庄子构造完全一样。来到大堂,酒席上座坐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虬髯大汉,面堂漆黑,双目圆瞪,见一行人进来,忙起身道:“公子,请上座。”

“郭庄主,你是长辈,理当上座,我来引荐新结识的两位江湖少侠,这位是雷少侠,这位是颜少侠,二位请坐!”他指一指那姓郭的庄主继续说道:“这位是郭庄主,人称‘镇塞北’的郭真。其余两位已经认识了,伯将军自不必介绍,旁边这位是塞刊王,赛将军,他二位都是也先太师的胞弟。”

雷子鸣暗忱,这美貌公子谈吐文雅,彬彬有礼,怎么会和瓦剌鞑子在一起呢?既然和这些人勾结,就不会有什么好事,须谨慎留意才是。看向颜瑾,从眼神中看出她也有同样的疑问。颜瑾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那三俊却不客气,直接落座,拿起酒杯就喝。颜瑾愠怒:“你们三个臭家雀,懂不懂规矩?”

“不打紧的,既然大家是武林同道,就不分彼此,我看三位前辈天真率性,乃真性情,由他们随便吧,郭庄主,我们可以开席了,二位将军也请坐。”这程步林说活柔声细语,却处处透着威严。

那伯颜帖木儿并不因战败而生气,反而坐到雷子鸣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小子,一年多不见,武功精进不少嘛,还小看了你,险些着了你的道,呵呵哈哈,来,吃酒。”

雷子鸣并不答话。那塞刊王看上去却是满脸怒气,程步林当然也看到了,道:“塞将军,不必耿耿于怀,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共同干杯,就不必计较了,说不定将来大家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互相帮衬,何必计较这一时得失呢?塞将军,伯将军,二位,请了。”说完举杯而饮。

这边伯颜帖木儿一直在向雷子鸣说着什么,大意是他们怎么从塞北逃脱,怎么武功进步之类。颜瑾看着雷子鸣带搭不理,怕激怒这些异人,便答道:“大个子,你还好意思问啊,你是不是巴着我鸣哥早点死掉?哼。”

“这位小兄弟,说话好难听啊,实话讲我很喜欢这小子,有一股倔强不服输的劲,”他拍拍雷子鸣肩膀:“改天我们再来比过,今天算老子轻敌了,小看了你小子。”

正说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冲忙跑进来,在程步林身边耳语,程步林脸色顿时暗淡,但只是一瞬间,看了一眼雷子鸣他们,随即笑道:“知道了,你去吧,二位新朋友,在下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请二位稍等片刻。”

他这轻微的面部变化却被颜瑾察觉到了,心中暗觉不妙。

半个时辰的时间,程步林回到酒桌,打拳道:“不好意思,让二位新朋友久等了,失敬失敬。”

“程公子,我们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就不打扰了,告辞,后悔有期。”颜瑾边说边向雷子鸣使眼色,用脚悄悄的的踢了一下胡风。雷子鸣心领神会,微笑道:“就此别过,感谢贵庄盛情款待。”他其实对这位程步林印象颇佳,也不十分讨厌伯颜帖木儿,只是因为三伯九叔的事情,才不得不如此。

伯颜帖木儿道:“小子,如有机会大漠北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呵呵。”

雷子鸣这时挺起腰杆,倔强硬气的说道:“欺负我?漠北有这样的人吗?哼。”

塞刊王一听这话,立马就要发作,被程步林制止住了。

三俊也学模学样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这么着急吗?还想着二位在小庄盘桓几日,也好向这位雷兄弟请教高招,既然你们有急事,在下也不便强留,请便吧。”

刚才报信的家丁却急道:“公子......”

“没你的事,我自有分寸。二位,请吧。”程步林打拳说道。

众人目送雷子鸣一行离开庄子。

塞刊王怒气冲冲说道:“程公子,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程步林侧脸看看塞刊王,道:“还能怎地?”

“你不知道他是云龙堡的人吗?他老子还在军中与我瓦剌作对。”

“知道。”

“知道你还......”

“我还知道,他们昨夜闯了王家庄。”

“啊!那你还让他们这么轻松的走了?”

“呵呵,不过两个初涉江湖的后生,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我们正在用人之际,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再说难道我们就不能让他们为我所用吗?”程步林所有所思的看看各位接着说道:“他们想走,凭各位的武功能留的住吗?呵呵。”

“他们云龙堡的人,一直标榜自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而且对大明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为我所用?我不信凭我们这些人,联手治不服一个江湖后生,程公子,你多虑了吧。”塞刊王不服气说道。

程步林转脸看着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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