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保住宝宝了吗?”念恩只觉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知道!”苏严作为医生,也是相当无奈的:“说实话,怀孕不到三十二周就把孩子取出来是很危险的,可你这个身体状态,如果再拖延下去,不止宝宝,就连你也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念恩脸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浅毅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孩子出什么事,她是万死也莫辞其咎!
苏严看着念恩毫无血色的脸,目光中布满担忧与惋惜,声音黯淡:“恐怕没有了!”
“这件事不要再瞒着浅毅了!”苏严眼神悲悯,眼底泪光闪烁:“他是孩子的父亲,如今这情形,他已经有权知道真相了!”
“我……”念恩茫然无措:“让我再想想……我需要好好的想……”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坐在房车里的念恩无意间瞥见街角的一家婴儿用品商店,玻璃橱窗内,一架架制作精美的婴儿床,幼稚却可爱的风铃,在初冬的微风中,发出悦儿的响声,吸引了念恩全部的眼球。
她连忙让司机停了车,独自一人走入布置精美的商店,一个超大型的米奇娃娃映入她眼帘,她笑着去碰它,这么可爱的娃娃,她的宝宝会喜欢吗?
“欢迎光临幼美婴儿用品商店,请问您需要什么?”一个清秀的营业小姐,热情的跑上来招呼念恩。
念恩放下手中的娃娃,随手拿起一个婴儿床内的一个摇铃,轻轻的一摇,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如果她的宝宝听了,会发出咿呀咿呀的笑声吗?
“我想要布置婴儿房!不知道需要些什么?”念恩微笑着轻抚隆起的肚子,心意已决,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生下这个宝宝。
营业小姐见念恩衣着华贵,连忙殷勤地推荐各式婴儿用品,细细地讲述每张床,每个玩具的优缺点。
念恩静静地听,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
永毅集团38楼的会议室门扇紧掩,不门外的秘书时不时向里张望,董事会议已经开了一个下午了,端茶送水时都能感觉到里面气氛的严肃,于是都很自觉的不再涉入这一区域。
装饰高雅的会议室,大副落地窗明洁通彻,窗外天蓝如绸云卷云舒,景致畅人心神,只可惜,再好的景致,此刻也无人欣赏。
会议室内,十余人坐着,没人说话,手里各拿着一沓资料,表情凝重。良久,叶永康轻轻放下手里的资料,语声里有隐约的怒意:“董事会的事,我本来不想再插手的,可这次事态严重,我不得不在这里倚老卖老,说两句公道话!”
自被浅毅革职后一直不太出席董事会的于广威,今日也应叶永康的邀请,前来参加,他自踏入会议室起,就一直唬着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此刻,叶永康发表阔论,他也目光涣散,一副等着受刑的模样。
“这次公司与中广集团合作案告吹,于谦固然有失责之处,但错不全在他身上,毕竟商场风云,变幻莫测,年轻人火候还不够,偶有失误也是再所难免!反倒是我们做长辈的,督导不够,比起他们,应该负更多的责任!”叶永康向来以谦谦君子之称而闻名于商场,此刻态度更是温和,语气真挚,浅毅原本冰冷的心,瞬间生出一丝暖意,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想起他对自己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又忆起昨日的不信任,心中愧疚万分,觉得枉为人子。
自董事会开始以来,那群董事们不停的在那里声讨于广威父子,就是于广威的那些老部下,也因为这次损失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年终分红,而心中不快,没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们说句话,于广威一路忍着,却没想到,他一直视为仇敌的叶永康竟会放弃这千载难缝地好机会,站出来为他们父子说情。
于广威迷糊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久见人心?
这些年来,是他误会他了?
叶永康继续道:“这次竟标失败,我觉得有些蹊跷,我们出价54亿,而尹氏仅仅比我们高了一千万便顺利的赢了我们!”
“你的意思是?”于广威从叶永康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希望。
在场的股东都凝神静听,这次投标失败,股票连连下跌,短短的几日之内,公司就损失了十五亿,是去年年终总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换言之,今天他们口袋里的分红要少整整百分之二十,这让他们如何不气。
“我们内部有人被尹冶收买了,不然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合,只输那么一点点。”叶永康边说,目光边落到了浅毅身上。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坐在主席椅上的浅毅。
“所以!”叶永康朗声宣布道:“于谦虽有过,却不至于要开除,就将他降回原职,等日后表现好了,再从长计议,浅毅,你看如何!”
从开会到现在,浅毅一直保持着沉没,此刻,除了于谦,所有人都望向他,对这位英明睿智的财团主事人,许多董事都是发自肺腑的叹服,如今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在众董事心中,只有他是手持神器,能一锤定音之人。
“对家父的看法,我完全认同!”浅毅冷冷的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声音如碎冰,目光却是平静无波的。
“至于到底是何人被尹冶收买。”浅毅漠然地望向众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黯然神色飞快掠过他的眼角:“以至于造成公司今日的损失,我会在半个月内查清,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于谦和叶永康都知道,越是平静无波,往往水底暗潮越是汹涌剧烈,平静只是假象,只是为了掩饰一些不欲为人知的暗涌。
“好!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气魄!”于广威首先赞好,众人也随即附和,有些逢迎拍马之辈还直夸叶永康教子有方。
一场声势浩荡,众口一词的声讨会,在叶永康和浅毅的极力调节下,不温不火得散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