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困惑?”浅毅褪下身上的外套,套在念恩凌乱的衣杉上。
“我总觉得对你的喜欢和对欧明宇的不一样!”念恩眉头微蹙,苦恼地道:“对明宇,我总希望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在他面前我总是高高在上的,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视着,呵护着,这种感觉好好。”
见念恩沉醉在回忆之中,浅毅苦楚难当地道:“难道我就不珍视你?不呵护你吗?”
念恩猛然摇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喜欢你总是什么都为我安排妥当,不喜欢你不准我吃这个喝那个的……”
“你身体有病,不能乱吃东西。”浅毅绷着脸,很严肃,即使她不喜欢,在未来他还是不会纵容她。
念恩嘟哝着嘴,委屈地道:“你看吧,又对我凶,你总是这样,一旦我做了不合你心意的事,你便会生气,不是凶我就是不理我,每次都是我低头认错。”
“我不这么做你会听话吗?”浅毅沉着一张俊脸,冷冷地道。
念恩急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气活像我爸,你管我比我爸还严,连高中考什么学校,大学应该选什么专业都为我决定好。”说到这里,念恩得意地笑了:“嘿嘿!我看你怎么都没想到我会那么能干吧!考到美国来了,看你怎么再控制我。”
“你是为了逃避我才来美国的!”浅毅呆住了。
见他神色凄凉,脸色苍白,念恩慌了,焦急地解释道:“当然不是为了逃避你,我只是想要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仔细回想过去的十八年,你占满了我整个的世界,我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有你的影子。”
“那现在呢?”浅毅坦白而真实看向她,毫无掩饰地道:“你甘于受我控制了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控制我呢?”念恩气恼的问道:“我们之间不应该是平等的吗?咳……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行吗?”
浅毅圈住她的纤腰,眼里漾满柔情,那么真诚的语气:“我不是想控制你,我只是希望为你撑起一片天空,让你一辈子都无忧无虑,不受尘世纤染。”
“我知道你疼我,咳咳……可我希望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浅毅!我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朵!我想要成就一翻自己的事业!”
“你哪来这么大的野心?”浅毅微微皱眉,眼底却溢满笑意。
“你哪来的大男子主义?咳咳……”念恩不服气的反驳道。她因激动而连连咳嗽,脸也涨得通红。
念恩的咳嗽声触动了浅毅最敏感的神经,他紧张的将她横抱起来,安置到床上,担忧地道:“你先别说话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就去找医生过来。”
“咳咳……”念恩急切的挥手,断断续续地道:“别去……我……没事……咳咳!别大惊小怪的。”
看着她不停的咳嗽,酸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那晚的惊痛还未消散,他怎么又将她气得咳嗽,他应该时时防卫着的,眼前的人可是他今生唯一的爱恋。
见念恩的咳嗽渐缓,到后来隔很长时间才咳那么两下,终于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美丽的脸庞,无限深情地道:“你知道吗?你就像个玻璃娃娃,好似一碰就会碎,让我不得不时时刻刻地担心你。”
念恩满脸歉疚,心虚地低头,却又被浅毅白皙的手指温柔细致的扶起,只见他动容地道:“念恩,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哪句话?”念恩窘迫的避开他灼人的目光,脸烧得滚烫。
“你说你愿意嫁给我,一辈子陪着我,不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当然!”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念恩摇头:“当然不会!”
浅毅凝视着她坚定的目光,决然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冲动?念恩,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好罗嗦!”念恩不耐烦地道:“都说了不会后悔啦,但我警告你哦,结婚之后可不准再欺负我,也不准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凶了!更不可以不理我!”
“如果你后悔了怎么办?”
念恩翻翻白眼,求饶道:“你能不能别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我真的不会后悔啦!难道还要我发毒誓不成?”
“不用!”他凑近她,暖暖的鼻息吹到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眸荡漾着一份坚定:“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同情也好,歉疚也罢,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她欲哭无泪,但内心却深深的感动着,主动地投入他的怀抱,万分歉疚地道:“浅毅,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陪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孤独!”
大洋彼岸的尹氏公馆,清晨阳光温暖而明亮,满屋纯净的蓝白色,淡然的仿若天空的颜色,书房里,尹冶气定神闲的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品着咖啡,窗外的清新明媚被他尽受眼底。脸上是少有安静平和。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开了,尹冶转头,只见夏雪站在门边,端着托盘,笑得渺淡娴雅,虽是一身家居寻常服饰但仍不掩她高贵清冷气质。
尹冶急忙上前,接住托盘:“你不是约了小凝逛街吗?”
夏雪微笑点头:“是,不过刚才听黄管家提到你打算在美国办生日宴会?是因为生意上的缘故吗?”
尹冶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静静的凝视着窗外葱绿色的草坪。
夏雪试探性地问:“怎么了?自从美国回来,你就好像有什么心事。”
尹冶转身,放下咖啡杯,目光出奇的平静坦然:“也算不上什么心事,不过是想女儿了?”
夏雪一窒,呆楞半响,才吞吞吐吐地道:“对哦,这次你去美国,有见到念恩吗?”
尹冶摇头:“没有,她病了,去了医院几次都昏迷不醒的。”
“病了?是哮喘吗?”夏雪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怒气冲天地道:“她还病着,你怎么就回来了?万一很严重,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