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创造了奇迹，对吧？”
李远笑着点头。
飞艇已经抵达了虚空的最高处，这里的天空一片深邃的黑暗，在飞艇后面有阳光照射过来，给巨大的虚空鲸蒙上一层金色。
这是一幕凡人用魔法缔造的奇迹。
“它……真漂亮……”
任何人见到虚空鲸都会忍不住如此感叹。
这在虚空之上浮游的巨兽如此优雅飘渺，身体颜色也伴随着光线变化，晕染成金色，仿佛梦幻。
“而且它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李远看着虚空鲸笑了。
在漫长的逃亡之后，他终于成功了。
尽管他的笑容十分复杂。
飞艇震动了一下。
这是魔法将它挂在了虚空鲸身上。
巨兽发出一声悠长的吟啸，然后开始前进。
尽管虚空鲸的速度快到极限，但这依然会是长达一整个白天的旅途。
李远彻底放松下来，开始试着重新连接罗琼的魔法通讯。
白雪公主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外面的虚空，晨光似乎凝固了，虚空鲸身上一直是那样梦幻的金色。
“为什么太阳还没升起来？”
白雪公主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远一边等待着罗琼的回应，一边回答：“因为虚空鲸飞行的速度和伊甸自转的速度是一样的。”
白雪公主愣了一下：“自转？”
李远点点头：“伊甸在永远不停地旋转，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黑夜白天的变化，它转动一圈就是一整天，而一个白天就是一半时间。”
“我们的这趟飞艇，越过的距离正好是半个伊甸，花的时间也是一个白天，速度和伊甸的自转几乎相同，所以飞艇上面就会一直都是清晨。”
白雪公主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一脸纯洁地看着李远，简直像是森林中跑过的纯洁幼兽。
李远笑着摇摇头：“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呆很久，飞艇上应该有吃的东西，我取一点过来。”
他转身走出了驾驶室。
李远低头将驾驶室的舱门牢牢关上，然后转身朝着船舱后面走去。
那里是飞艇上的厨房所在的地方，正常的话现在已经会有侍者端着早餐出来了。
但李远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找吃的。
他想试试能不能联系到罗琼。
像是现在这样特工丢掉和总部的联系，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因此李远有所准备。
他走过晕倒的秘卫们，进入厨房，然后来到了一边的魔法水晶前面：没错，在飞艇这种现代魔法文明至高结晶里面，连厨房里面都会有一个魔法水晶，专门用来绕过船舱里的乘客，与驾驶舱直接对话。
李远低头将双眼凑到魔法水晶前面，然后左右交替眨眼，一边三次。
这就是出了紧急状况之后李远可以联系罗琼的办法。
他的双眼之中，其实暗藏了两枚魔法水晶。
之前罗琼的声音能直接出现在李远的脑海里，就是靠着这两枚魔法水晶。
无论如何，只要李远没有失去自己的双眼，那魔法水晶就不会有问题，通过这个动作激活水晶里面的魔法，借着厨房里的魔法水晶放大，李远就可以直接发出一道求救信号。
然后罗琼就有办法再次找到他。
只是这个时间要多久没人知道。
李远做完这一切，低头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包食物，走出了厨房。
就在李远穿过船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某种恐怖的巨物，在虚空中带起相比虚空鲸更加宏伟的声音。
李远绝望的转过脸。
如他所料，在飞艇外面，是一只巨大的金色飞鸟。
“席兹……”
所谓的席兹，是传说中大天使米迦勒的主人，至高神明创造的海洋，陆地，天空三个主宰巨兽之一，天空之王。
但是那个巨兽只有一个，人类到现在从未见过。
对于人们而言，现在的席兹，代表着另一个东西：天使帝国的战争武器。
那是一种恐怖的飞艇，一半是生物，一半是机械，能够在最高到虚空的天空中自由飞行。
在飞艇上面有数量众多的天使，它们是强大的战斗兵器，席兹如此巨大，能够搭载的天使足够毁灭一个王国。
这就是天使帝国身为世界霸主的最大依仗。
人们带着畏惧和赞叹为席兹送上了一个称号：空母。
而现在，一艘足以灭国的恐怖存在居然来到了飞艇旁边，李远的第一个想法甚至都不是恐惧，而是受宠若惊。
虚空鲸发出了畏惧的叫声。
尽管它是生活在虚空中，人类所知最大的生物，但是在席兹面前依然只是个小小幼兽，毫无反抗之力。
飞艇停了下来。
虚空鲸在原地盘旋，恐惧地等待着席兹的决定。
而无论这个空母会做什么，飞艇都无法反抗。
李远看着窗外的天空，彻底绝望了。
但就在那个瞬间，他听到了罗琼的声音。
“别害怕，天使帝国不敢让飞艇停下来的。”
李远简直喜出望外。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之中，罗琼居然会带来好消息。
“你确定？”
“什么时候你这么硬气了？”
罗琼的语气中带上了无奈：“不是我硬气。”
“空母干涉飞往龙之国的飞艇是非常微妙的，甚至是天使帝国自己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那意味着战争发生在天使帝国的国土之上，米迦勒丢不起那个人。”
李远苦笑：“既然这样，那席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真这么无聊？”
罗琼沉默了一下。
事实确实如此。
就算空母不可能拦住飞艇，但席兹既然出动，就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他们大概是要派一个神选过来……”
李远阴沉着脸低头：“神选……”
神选，和字面意思一样，就是被神明选中的人。
他们和神明有着超乎寻常的联系，拥有神力一般难以理解的诡异能力，强大又狂热。
天使帝国的每一个神选，都在席兹上面，他们是大天使米迦勒最锐利的长矛，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赢得一场战争。
而神选也确实只会出现在战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