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谦这回在路上没有听到吹牛王说起牛大胆的事,有点奇怪,就问他牛大胆这个人的情况,结果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几个字来,这让莫友谦惊奇不已,这建邺城居然还有吹牛王不了解的人。
“莫老弟,你别问他了,牛大胆是个游方的道士,从我们小时候起就在建邺城靠近北城门那边摆了个卦摊。他说自己会沟通阴阳,画符抓鬼,算卦批命。建邺城临近东海,出海打渔的人比较信这个,所以每次出海捕鱼都喜欢去他那边问卜吉凶,谁家有点什么红白喜事,也都会叫他过去主持,所以他在也建邺城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吹牛王这家伙有一次喝完酒,说牛大胆是神棍,欺神骗鬼,没有真本事,就打算去砸了他的卦摊,结果被人家一道符给定住半天,还不能说话,可把他给修理了一顿,你问他他也不好意思说。”赵捕头看到吹牛王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开心的揭短道。
“那是我没防备,不然区区一张破黄纸,怎么可能贴的中我,他那个算命一点都不准,我大哥每次出海,我大嫂总是过去卜一卦,每次都给不少卦金,我大哥一个多月前出海打渔,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不是神棍是什么?可恨我那大嫂,他说什么都信,每日去他那边算命祈祷,求了一大堆没用的签文,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我气不过,想要过去教训教训他,谁知道那神棍有点本事,居然拿符偷袭我,那个鬼符还真厉害,小小一张黄纸,他在上面那么随便划拉几笔,就能把我给定住了,不然我非要把他打个难免桃花开。”吹牛王一听赵捕头都已经把他的糗事说出来了,也就干脆补充了一些,不过在莫友谦看来,他是不服气还没出手就被人家定住了,不能动他还能受得了,不让他说话,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二哥,赵捕头,照你们这么说,这位牛大胆道长还真有点本事,不是单纯的神棍骗子。你说他要是真那么灵验,会不会知道咱们现在过去找他呢?会不会算出谁才是真的窃贼?”莫友谦本来是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可是自己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真那么神,那衙门还要捕快捕头干嘛!”吹牛王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
“什么叫还要捕快捕头干嘛,你可别忘了,莫老弟现在也是捕头,你这么说我们可就不高兴了,没有我们捕快捕头在这建邺城维持一方治安,你们能这么安稳的过日子?”赵捕头被吹牛王的话给气得不轻。
“我不是说你们,莫老弟你要替我做主啊,我是说那个神棍没有那么神,别抱太大希望,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查明真相,抓到窃贼。”吹牛王一看赵捕头生气了,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赶紧跟莫友谦解释,至于为什么不跟赵捕头解释,大概是他觉得赵捕头现在估计听不进他的解释。
“你们两个先别吵,二哥你也真是的,捕头捕快也是每天辛苦的维持建邺城的治安,看看现在城里的安定和谐,就知道他们有多努力,不过你说的也对,破案抓人,不能寄托给求神问卜,还是靠我们自己。”莫友谦看着前方北城门快到了,赶紧劝两人先别吵,找牛大胆问清楚再说。
来到牛大胆的卦摊前,吹牛王有点畏惧的站在最后面,赵捕头一看这样,只好上前问道:“牛道长,昨夜李善人府里失窃,有人见你提前离开戏班子,请问之后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谁证明?”
“赵捕头你来了,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心血来潮给自己卜了一卦,发现是天火大有,贵客临门,看来说的就是各位了。我听说县老爷任命了一位新捕头,就是这位小哥吧!这位小哥天庭饱满,中宫紫气升腾,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牛大胆没有回答赵捕头,反而是看向了莫友谦,一脸惊讶的说道。
“牛道长有礼了,在下正是新上任的副捕头莫友谦,道长可否提供一下昨晚的行踪,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莫友谦抱手行了一礼。
“昨晚本来听说新来的戏班子是京城来的,老道就过去凑凑热闹,结果发现唱的是霸王别姬,本来看西楚霸王项羽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硬生生被他们唱成了情情爱爱。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不忌嫁娶,但终归是出家之人,看了一会儿我就看不下去了,提早回家休息。老道孤身一人,并未有人证明,不过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城南经营仓库的老胡从当铺出来,又去了钱庄方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帮助。”牛大胆回答道。
“好的,多谢道长相告,我们要去查案,就先告辞了!”莫友谦一听,就打算先去验证一下牛大胆说的时间证人。
“莫捕头,你眉心有一道淡淡的红气,虽说不会有危及性命,但是受伤流血是在所难免,这道护身灵符就送予莫捕头,就当老道和你结个善缘,切记贴身保存。”牛大胆见莫友谦要离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被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交给莫友谦,郑重的说道。
莫友谦看着这个黄色的三角黄符,上面还有红色的蝌蚪状符文,不好当面拒绝,就收下往怀里一放,然后再次辞别。
牛大胆见莫友谦神色,就知道他并没有相信自己,不过看他把自己的符纸收下了,也就没说什么。
莫友谦跟赵捕头往当铺方向走了一段路程,发现吹牛王没跟上来,以为他又要去掀人家卦摊,就打算回去看看,谁知道赵捕头拉住他,说:“吹牛王让我们先走,他要找牛大胆问问他大哥的事,他自小父亲就在一次出海没了,母亲也没熬多久跟着去了,是他大哥把他拉扯大,上个月老王出海打渔,至今杳无音信,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昨晚跟老王一起出海打渔的张来福一个人回来,所以吹牛王想要找牛道长帮他大哥算一卦,祈祷平安。”
“看来二哥跟他大哥两人关系很好,只是看样子好像不是很乐观,希望王大哥他吉人天相,平安回来。”莫友谦说道。
“放心吧,老王他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不会那么短命的。”赵捕头也说道。
两人来到了当铺,当铺老板说昨晚就老胡一个人来当东西,一大堆不值钱的破***较值钱的是几件旧首饰,但也当不了几个钱,还让他忙到很晚,连戏班子唱戏都错过了,这让他心里的怨气冲天,记得很清楚老胡离去的时辰跟牛大胆说的很吻合。
既然当铺都走了,钱庄也一起去一趟,看看老胡有啥可疑的。
钱庄里就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在,看到赵捕头和莫友谦,赶紧把两人请去后堂,然后问道:“赵捕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关照小的,还是最近手头紧,需要多少两,尽管开口,小的保证按最低利息再打半价给你算。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吗?要是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我们万字钱庄可以为你排忧解难,不要怕我们资金不足,我们在京城也是有分号的,实力雄厚,整个建邺城有不少人因为我们万字钱庄而解决了不少问题。这不,昨晚城南的老胡才在我这解决了难题。”
“赵元宝,这是新来的莫捕头,别有事没事的就让人找你借钱,打算让整个建邺城都欠你钱,然后都听的,要不要我回去跟县老爷说一下,让他把位置让给你,我觉得你更合适做这建邺城的父母官。老胡来借钱,有说干什么没有?”赵捕头看着赵元宝一副大爷有钱,快来借钱的样子就生气。
“千万别啊,看在我大伯的面子上,就饶过我一回吧,下次不敢了。老胡他没说,我也没问,你也知道我们钱庄的规矩。不过京城分号那边传来消息,李府那边的人在京城那边输了不少钱,欠下很多债,让我们这边不要再借钱给他们。”赵元宝一听赶紧求饶。
“莫老弟别见怪,这赵元宝是我二叔家的独苗,他大伯就是我父亲,让你见笑了。不过我老赵可是从来不徇私,他要是真犯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锁他上衙门。”赵捕头赶紧说道。
“放心,赵大哥为人还是信得过的,赵掌柜,你说李府那边的人在京城那边欠下不少赌债,那他们有没有来你们这边借过钱?”莫友谦问赵元宝。
“李府啊,就那个严管家,上个月来我们钱庄借过,不过那时候我看他经常在城外的地下赌场出入,京城分号又传来消息,我当然不肯借给他,之后就没见他来过。”赵元宝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