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结婚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为什么会出现换亲呢?燕来叔叔能结婚完全是因为燕姿姑姑去换亲了?焕云姑姑也是换来的?那豪豪该叫焕云婶婶为姑姑还是妗妗?”14岁的舟舟正处于情窦初开,幻想爱情的年纪,得知了闵家的换亲的真相后,简直要哭出来。
“你年纪还小,我本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爱情是奢侈品,仅存在于画本里,偶像剧里以及言情小说里,现实里的婚姻哪有那么轰轰烈烈呢?”
“焕云婶婶和燕姿姑姑都没有喜欢的人吗?为了各自的哥哥,为什么就愿意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呢?”
“这就是伟大的女儿啊,女孩子都心软,说是为各自哥哥换亲,说到底还是为了父母,见不得父母伤心。”
“父母们都这么自私吗?为什么就不会替女儿考虑一下呢?”
“对父母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除了生死和为家庭传宗接代之外,都是小事啊,女儿只是凑合嫁人了,不算天塌了的大事,也不能说父母们不爱女儿,这是手心和手背的问题,一般的父母都会把儿子放在手心。”
“说到底还不是重男轻女”,舟舟气的嘴巴都撅起来。
“重男轻女肯定是存在的,这思想也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扭转的,我们这里是农村,除了要依靠男人们从事种地的体力活外,这里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几年前,咱们村里一个有三个儿子的王姓之家,跟另外一个申姓的村干部家打起来了,就因为点分田地的事情,两家打的头破血流,谁也没占到便宜,惊动得警察都来了。两家都是人丁兴旺,有几个壮汉,这要是换在没儿子的或是儿子少的人家,敢跟人家打起来吗?”
“还讲不讲王法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还能占山为王呢?”舟舟义愤填膺道。
“很多时候,警察也不能时时保护你啊,很多冲突在警察来之前就发生了,话题有点扯远了,还说回闵家换亲的事情,闵家之所以最终换亲失败了,是因为有意外发生,燕姿和他丈夫几年没生出孩子,如果燕姿也像焕云生了孩子,那他们换亲的关系还是很稳固的,唉,现在事情闹成这样,真是苦了豪豪。”
“妈妈,我似乎有点明白和理解为什么农村这么重男轻女了,并不是延续香火和继承姓氏有多重要,更多地还是因为,对普通农村家庭来说,无权无势再没有儿子,老两口连这一世都过不好,谈何下辈子呢?”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妈妈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社会和人生中无奈的一面,妈妈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
“妈妈,燕姿姑姑到现在仍没有音讯,她会去哪儿呢,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她还会回来吗?”
“她是真的被闵家和赵家双方都伤到了,娘家不是娘家,婆家不是婆家,她需要时间来愈合她内心的伤口,相信过几年一切重新开始后,她会回来看望一下她的家人的,再有不是,那也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但愿如此吧,妈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哥哥也娶不到媳妇,你会用我去给哥哥换亲吗?”舟舟犹疑着开口。
一向平静的舟舟妈妈眼圈竟然红了,她咬咬嘴唇,伸出右手温柔地在舟舟头顶抚摸了下,“不,绝对不会”,她绝对不会让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尽管如今在外人看来她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