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夜宗并没有限制危慕尝的进出。
走在北锻域的大街上,危慕尝轻纱蒙面,再次在心里感慨夜衔越的细心。
在屋内不仅有出入结界的玉牌,还准备了一些日用品。
夜衔越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而她却不告而别了。
然而危慕尝实在不希望夜衔越兄妹因为她的到来而再增烦恼。
今日的相处,让她看到前世风光的夜衔越认真刻苦的一面,说到底也还是个女孩子,身为这么一个大宗门的宗主,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要是夜衔越在这儿听到危慕尝的心声,怕是又要笑了,她可是穿书的,哪是什么小女孩!
不过压力大是真的,十年后郑重的百域大赛就要开始了,夜衔越必须要展现出能让众人满意的答卷,毕竟她虽是宗主,却是个明面上的外来人。
夜家人在宗门中的位置也是如此。
危慕尝却是在此时遭受到了前世常遇的危机。
那时她遇到困难后,不知为何总会习惯性的选择逃避,或许是她懦弱,或许是性格中的那一份热血在过于年幼的时候便被无情扼杀了。
祖基的毁灭或是别的什么,让她残缺的发展,逐渐变得沉默。
或许她一开始并不是一个沉默的人。
在前世她学会了唱歌跳舞,也只会唱歌跳舞。
她心中郁闷时要不是去大醉一场,而她更喜欢的,就是跳到脱力。
不过她心中的郁结任是难消。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羡慕行事潇洒的夜衔越。
今生她的外表现在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虽然没有重蹈前世之灾,但也是举目无亲,没有归宿。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危慕尝有些迷失了。
她……
一股负面的能量从脚底席卷而来,危慕尝知道这是自己沉郁的心结又出现了。
她从没战胜过自己的心结。
她,呵,一个废人,被危家随意玩弄于掌间的,被人随意拿去交易的…
有什么资格活得肆意潇洒,却又向往活得肆意潇洒。
一股郁气骤然涌上心头,危慕尝突然双手抱头,面色沉重又痛苦。
不过她的意识还在,在脑海中猛的喊到:
“不!我不是!没看到么,我现在,是双天赋的天才!我没有…没有被废!也没有被卖掉!我会修炼到强者……我会回危家去报仇!”
然而脑中郁结的情绪似乎可以凝成一个鲜明的人形,那丑陋的人面带着轻蔑的微笑:“做你的梦呢,废物!人家帮你从危家逃出来你还不争气!看吧,宗门也不要你。”
这锐利的语风危慕尝太熟悉了,一时间愣着没有在作无谓的反驳。
危慕尝早慧,对这一过程的感触无比鲜明。
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随后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她更频繁地受这股郁气的影响,次次都是艰难收尾。
没想到已是重生,她这毛病还是紧跟而来。
危慕尝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小,她前世根本没有修炼过,爱看杂书,学了些旁门左道的,现在她即便天赋还在,并且格外卓越,但前世的郁气还是强势地把她的光芒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