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英刚回到张家,就觉得家里得气氛很怪异。粮店里的工人小伙子今天好像都对他视若无物一般。
“你妹妹是真的生你气了,你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哄你妹妹开心。”张仕英的父亲坐在里面看报。
他径直朝他父亲走过去,满脸写着无奈和冤枉,说:“小芳就是被你们惯的,现在连是非对错都不辨。”
张仕英的话有点指责的意思。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张芳都半大不小的人了,按理说再有一两年就是要嫁人的姑娘了,她理当知道责任是什么。”
他父亲是个急性子的人,将报纸往桌上一拍,就怒发站了起来,“你是在怪我没有教好他?”
“父亲,小芳这大小姐的脾气是该管管了,不然以后去了婆家,受委屈的还是她自己。”张仕英当然不敢直面忤逆他父亲的意思,只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张芳因为在楼上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急得几乎要从楼上一跃而下,鞋子都没穿,直接光着脚从二楼飞奔了下来。
指着张仕英就说:“我嫁不嫁人,或者嫁得好不好,也用不着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人管。答应别人的事,又变卦,你就是故意给我难堪。”
张芳一面说着,一面又哭了起来。
张仕英自知失信于人,心存歉疚,看着眼泪婆娑的妹妹,心生怜悯,想要抚慰,但始终不肯拉下脸面去道歉,便硬着嘴说:“你这犟驴脾气,以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张仕英的父亲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又一脸焦急的看着儿子,说:“有我在,别人就不敢欺负我家芳儿,我走了,仕英你就要保你妹一辈子平安顺遂。”
张仕英肯定的点点头,眼神决绝,指天保证道:“放心吧爹,只要芳儿自己不做傻事,我在,她必定长命百岁,任谁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否则我定与他势不两立。”
听到此,张芳一下子噗嗤地笑了出来,心情从刚才的乌云密布,又转为朗朗晴天,想生气又隐藏不住嘴角的喜悦,别扭地说:“装什么好哥哥呢,反正你这次是让我丢人丢到家了。”
说着又提着裙子跑上了楼。
看见张芳恢复了活力,整个张家粮店好像都充满了生机,刚才那些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伙计们,也都充满了干活的动力。
张仕英的父亲满意的看着儿子,欣慰地说:“仕英,你有点做哥哥的样子了。”
张仕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爹放心。”
说完,他父亲拿起报纸继续看报,报纸上的新闻野事让他时而眉头舒展,时而又锁紧眉心,看到最后,生气的拍案而起。
一抬头,看到儿子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便开口问:“仕英你还有事?”
张仕英心情有些复杂,是为徐铭家的事。
“父亲,我听说徐家制油厂不行了?”张仕英解释道。
他父亲一脸疑惑的样子,和张仕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父亲你也不敢相信吧!”
“你是从哪听说的?”他父亲问。
张仕英没有告诉父亲自己是从一个女囚那里得来的消息,指着报纸说:“父亲,你就不怀疑吗?徐铭跟骆莺莺结婚,有点商业联姻的意思!”
他父亲之前并没有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今天突然从张仕英的话里听到这些,让他有些错愕,“万一是强上加强呢?”
张仕英不以为然,若没有叶舒心给自己讲的故事,他也相信这件事是强强联合。
“众所周知徐老爷子选中的儿媳是冯雅青啊!”张仕英说道。
他父亲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说:“没错,那个老狐狸精心培养冯雅青,不就是为了给徐家挣一个精英少奶奶么!”
张仕英又靠近父亲,在他耳边悄悄说:“冯雅青前几天找我给她办事的时候就暗中透露徐老爷子快不行了。而且她找我给她办事,竟然一点规矩也不懂,只说徐家拿不出钱救人,让我做做样子就行。”
“徐家第一制油厂现在只是个空壳子?”他爹问。
徐铭说:“我看有八分的把握。”
他爹顿时喜笑颜开道:“仕英,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以往,他们徐家是最瞧不起人的,总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咱们家做点买卖,还要仰他们徐家人的鼻息。现在,咱们的出头之日要来啦!”
张仕英有些担忧,问:“爹,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论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徐铭和徐家的人。”
“你说清楚点,到底不要伤害谁?刀剑无眼,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万一战火起来,中伤了谁就说不好了!”
“何小燕!”徐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