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这一死,没有比赵高,还要高兴的了。
从此以后,这个大秦,就是赵高的了,呼风唤雨,阳奉阴违,为所欲为,也没人敢来说个不字。
说白了,李斯跟赵高的矛盾,就是权力之争。
只要权力够大,那肯定会上演撕逼的戏码。
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
虽然上头还有一个皇上,可是在赵高的眼里,胡亥就是一个小屁孩,好骗的很。
不过,要想自己位子做的长久,就不能不考虑大秦的长治久安。
毕竟,大秦和赵高是捆绑在一起的。
大秦在,赵高就有的混。
大秦被推翻了,那赵高也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目前,对大秦威胁最大的,莫过于项梁,赵高就赶紧给章邯写信,命令他赶紧的,把项梁给灭喽。
那语气,好像灭项梁,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赵高没有打过仗,不知道战争的复杂。
要是早点防备,那还好说,现在,人家项梁已经成气候了,怎么着,也得较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出效果。
就跟治病似的,你不早点治疗,非得病入膏肓,然后对医生讲,一天之内给自己医好喽。
可能吗?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倒不如平时好好地保养,来的要紧。
治国,养生,一个道理。万物一理。
……
话说,此时的章邯,在濮阳避雨呢,雨下的哗啦哗啦的,大啊。士兵想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也找不到,只能在泥水里窝着,简直能跟猪圈有的一比。
章邯见了赵高的信,气的一把给扯了烧柴,这龟孙子,在宫里头快活久了,不知道打仗的辛苦,还拼命的催,催你个大头啊。
章邯心里骂着,出出气。
可是,该做的工作,一件不能落下,该严格的治军,就绝不松懈。就凭这点,章邯还是很有军人的风范的。
虽然章邯跟项梁,此前打了很多的败仗,而且一再的退避,可是章邯最终也没气馁,一直在琢磨打败项梁的策略。
就凭这点,我给你打满分!
……
……
再说项梁,这爷们在定陶城下驻扎,本来项梁是准备把定陶给拿下来的,可是围困到现在,定陶城固若金汤。
再加上,天公不作美,老是下雨,奇了怪了,以前,可没遇到这么连续下这么多天鱼的情况。
莫非老天爷在暗示什么?
人家章邯在增军备战,项梁跟以前就有点变了。
项爷,你变了。
变的懒散了。以前刚开始抗秦的时候,那治理军队,还是很有一套的,而且以身作则,那军队治理的杠杠的。
可是,底下的士兵见项梁都变的懒散了,也没以前那么要求严格了,也就跟着学。
上梁不正下梁歪。
人本来就是有惰性的。
所要需要管理。要么是别人来管,要么是自己自律。可是大多数人自律是很难做到的。
尤其是军队,更容不得一丝的懈怠。一个士兵懈怠了,倒不要紧,关键是一个军队的领导要是懈怠了,那带来的结果,便很可能是全军覆没。
老话说,
骄兵必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懒散、懈怠,都是一个道理。
……
话说,项梁有个参谋,叫“宋义”,这哥们,名字起的不错,讲义气,见项梁变了,没有以前那么谨慎小心,而且逐渐的骄傲自大,这可不是好兆头。
为了革命事业,更为了自己,那都有责任好好的劝说一番。
就是不知道项梁听不听。
反正,听不听由他吧,自己先说。
宋义进了项梁的营帐。
项梁一见,倒是很高兴,“哦,宋兄,你来啦,来,快坐。”
项梁很热情。
就凭这点,宋义也着实感动了一把。
“项哥”,宋义开口,有点吞吞吐吐。
项梁见了,笑道:“你我皆兄弟,宋兄,你有话,就直说,不妨,不妨。”项梁倒是很和蔼大度。
宋义道:“项哥,小弟我最近观察咱们部队,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宋义没有直接说项梁,而是先拿军队开腔。
“哦?哪里不一样?宋义兄弟,你快说。”项梁说着,给宋义倒了一碗女儿红。这酒香啊,关键是下雨天,驱寒保暖。
宋义也不客气,呷了一口。
“项哥,恕我直言,咱们的军队,有点懈怠,没有以前小心谨慎了。士兵也都懒懒散散,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万一,章邯那小子搞偷袭,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项梁一听,哈哈大笑。
笑的宋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分析的不对?
项梁道:“宋义大兄弟,你多虑了。现在大雨滂沱,这路泥泞的很,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柏油路、水泥路,不好行军。再说,章邯远在濮阳,我们在这定陶城,他打不过来。就是他打过来,我量他翻不起浪花来,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就是这么硬气!
就是这么自信!
就是这么牛!突然想起这么句歌词。
项羽的性格也很想他这个叔叔。
宋玉又呷了一口女儿红,暖和多了,这下了几十天的雨,确实冷的紧,以前可少见啊。关键是在这打仗的当口,也不是好兆头。
你要是好好的戒备,那还有的救。偏偏项梁根本不把宋义的话放在心上。
宋义知道,多说无益,话说多了,人家就烦了。
可是,自己不能就这么交代了。
就想着万一,章邯过来偷袭,项梁肯定支持不住,那自己跟着也铁定完蛋,心里就想着该咋办?
……
坐了一会,挺尴尬的,也没话说,关键是话不投机啊。宋义就要起身离开。
“哎,宋义兄弟,你先别走。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请主公吩咐。”
项梁道:“是这么滴,咱们这不是要马上向西打章邯了嘛,咱们的队伍打的仗多,士兵也累了,关键是战斗减员厉害,现在大雨滂沱,没有办法征兵,人手少,成不了事,所以啊,我想着派人去齐国,请田荣派兵过来,毕竟秦国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宋义道:“主公说的是。可是您之前不是向田荣说过了吗?那哥们不愿意啊。”
“是啊”项梁叹口气,“上次,我向他借兵,他推说齐国内乱,没有精力。我就不信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他齐国还乱。分明是想找借口。想等我们跟秦国打仗,他好捡便宜。这次我派人去向他借兵,他要是还不肯,那老子就不打秦国了,先把齐国给灭了。”
项梁说的霸气侧漏。
“嗯,主公说的是。”
项梁道:“宋义兄弟,那你看,派谁合适?”
宋义想了想,项梁不听自己的劝告,早晚被章邯偷袭,那自己留在项梁身边,肯定是个死,不如借此机会,离开项梁,先保命再说,于是宋义慷慨道:“主公,我宋义毛遂自荐,我愿意,替您出使齐国,找田荣搬救兵。”
项梁见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宋义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在我最需要人的时候,你能站出来,谢了。”
说着,项梁两只大手,朝宋义的肩膀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