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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蒙面的她

只见那里现出了一位绝世出尘的女子,如空谷幽兰,雨中的百合,朦胧之间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这不是歌舞姬所能比拟的,她就是水晶,颜夫人的义女吗?

伯雅等人与卡卡瓦等似乎都被她的容颜所震住,而忽然一缕弦音如水波荡开,又一下把他们惊醒过来,大家的眼神依然盯着不愿游离。美妙的弦乐缓缓的飘进耳中,像把人一下又牵住了,而随着前奏过后,一声如天籁的嗓音响起,这是?

这是她在唱歌,众人的眼睛一下瞪的更大了,随之又像欲睡去般的陶醉,完全沉迷于这歌声与弦乐完美呈现出的梦幻之中,空灵的像要把人净化。

伯雅等人的身心这时像被洗涤一般!比利斯与卡卡瓦像掉了魂似的,仿佛身已不在这儿了!

随着她声音的绵绵而止,歌尽,而伯雅、波拉等人却似乎还在那余音绕梁的回味之间。

这时城主卡卡瓦则不由的赞叹而出:〝这是天神的吟唱啊!〞

〝太美妙了!〞比利斯随之也脱口而出道。

水晶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表现,她缓缓的站起,离开了那孔雀首的箜篌,缓步走出,撩开了纱帘,向大家合掌施了一礼,却并未说话。

〝啊,仙子!〞波拉小姐这会缓过神来却不禁出口道。

其实这时卡撒、蒂亚、比利斯、卡卡瓦心中也是有这种感觉的,虽然这时他们看到的水晶其实面上是蒙着白纱面巾的,看不清她的整张脸,可是却依然掩盖不住她的风彩神韵,好像自己心中都忍不住的想像她如果摘下面巾会是怎样的惊世容颜?

波拉是对自己的容颜有自信的,这时却觉的自己在这个小女子面前,自己像草与花的对比。

而蒂亚此前认为黛王后、波拉小姐、丽夫人、兰娜王妃这些女子,女人是很美的,可是见过这帘中出来的虽未窥见其全貌的水晶小姐的人后,却在心中惊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种美呀!〞

卡撒是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除了自己的母亲与妹妹,还有那早逝的妻子,甚至那异国的盛名在外的极释莎萝公主等。可眼前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却让他感到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了,她似乎诠释了什么叫作真正的美!而那声音更说明了什么叫作完美!

他这时倒是手掌鼓的最欢的一个,喝彩连连,而此前,他可是一个对于歌舞这些不怎么感兴趣的人。

波拉一旁看的也是一愣,随之也拍起手来,蒂亚、比利斯、卡卡瓦,甚至于身为义母的颜夫人。

可是此时却有一事让大家一凝,热情的鼓掌后一下又顿住。因为发现作为于席上身份最尊贵的伯雅王子这时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在貌是激动的忽然起身间却并未鼓掌,或是做出其它的动作,亦未出声说出一声话,他是被迷住了吗?

只是大家看见他这时的眼神却是在极力的盯住帘前的水晶,随着水晶向颜夫人的这个桌子的移步走动而转移,伯雅王子是一直在看着她的!

颜夫人这时反应过来,似乎因场面有些尴尬的而轻微咳嗽了一声,看了看王子,却见他依然如故,是因面纱吗?便忍不住开口道:〝王子!小女水晶风寒未痊愈,怕有传染,便以纱隔面,请大家见谅。〞

〝原来如此!〞伯雅王子这时终于出声了,道了这么一句。

他刚才是被水晶的容貌与那声音给震住了,但真正让他盯住她不放的是,他是感觉这蒙纱的女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感觉是越看越强烈,他是想看清纱后的真面目,却终是无功!

当颜夫人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方才放弃,疑惑之间道了这么一句,伯雅说出这句话后,并未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现出尴尬,而是依然镇定自若。

颜夫人见到他的反应,意料之外,猛然间感觉:〝他真的是因为面纱吗?〞内心的答案却是:〝不是。〞

比利斯与卡卡瓦这时倒是心中猜测着王子的意思,而颜夫人此时却又开口道:〝王子见笑了。〞

〝师母,师妹这身才艺,这歌听过之后,怕是别人的歌曲再也入不得耳了!〞伯雅这时又道,给出极力的赞美。

〝王子过赞了,她还小,技还嫩着呢,今日算是献丑了!〞颜夫人口中虽这样歉虚,脸上的笑容却是自信的灿烂。

〝王子过奖,方才拙音能为宴上添些兴致就好。〞一旁坐定的水晶这会也终于启口道,声音虽有些柔弱,却依然悦耳,而话后的那一两声小咳嗽,却更添了让人怜惜的感觉。

〝表哥说的没错,这水晶小姐弹的唱的连宫里的乐师歌者也是不如!拜的何人为师?我倒有些想学了!〞一边的波拉小姐这时也说道,附和赞同伯雅的说法。

〝回波拉小姐,这只是我流浪江湖时所学,你怕是学不得了,王都宫廷之中应该多有高超的师傅。〞水晶回道,她依然看去有些沉静的样子,仿佛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噢,如此,罢了。〞波拉道,她虽有些兴趣,但倒并不纠缠,不过对于水晶小姐的此前身世与所谓的江湖可是起了好奇心。

随后大家彼此相谈甚欢的样子。

比利斯心中也对姐姐的这个义女有不少的疑惑,他现在算是赞成了姐姐与他说过的话,这孩子甚至超出了姐姐的描述,赞美。

水晶小姐从谈吐中看着倒真不像十二岁,似乎更成熟一些。而她的面目虽看不完全的清楚,但身体发育的很好,超乎一般同龄的人,身高甚至看去与波拉小姐不相上下。而波拉本人也是比一般的同龄女子发育的好的,她的身高也比一般的女子高些。

水晶小姐始终都没露出全部的脸,但只至席间半途因身体原因先行告辞而去,她的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却依然停留在大家的心中,特别是伯雅王子的心中。

只是与别人不同的是,伯雅王子看到在那看似快乐欢喜的眼神背后,似乎隐藏着悲伤,那是悲伤吗?

这个初次相见,却好像有许多谜团的女孩,此后一直萦绕在他的脑中,她是什么样子的,她是谁?真是颜夫人席上透露的她自己说的那隐约的身世吗?只是一个流浪的孤儿?伯雅是不愿相信的,他的怀疑来自于水晶小姐的过于优秀。

在水晶离开宴席后,这里的一切似乎在大家看来竟有些索然无味了。

宴后,伯雅王子本是想再去了解一下水晶小姐的,只是在她养病期间,又不好再打扰。

而次日,也就是六月十五日,他想去祭奠在这里当年那场战役死去的人,为此,伯雅王子还邀请了伏狮精舍的了空住持与庙里的一些僧侣来此做一场法事。

第二天一早,十五日这天,颜夫人应伯雅王子的邀请去了城主府,准备参加之后的祭奠之事,这算是功德一件,颜夫人是乐于参与的。

在看过义女水晶状态不错而离开客栈后,颜夫人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水晶便独自一人瞒过了随身侍候的女仆,出了客栈,在街市上买了一个篮子,其中装着一些祭拜的东西,离城,向城郊外不远处,往森林的一处走去。

这时天方刚亮不久,森林中一处空地的山岗下,水晶停住了脚步,默默的看着这不远处的山岗与其周边大大小小的土丘。

这里本是没有山岗的,而是掩埋当年死去的叛军士兵而堆起的,还有周边这些大大小小的土丘,则是叛军中的重要人物与其家人的坟,其中还有妇女与儿童。

而在这些坟群中有一座外面有一些石头垒起的,就是阿约舍与水萝澜的安息之处。

当水晶来到父母的坟前,准备献上曼珠沙华与曼陀罗华之花和祭品拜祭父母。

曼珠沙华与曼陀罗华这一红一白的花是盛开在七月的,但在罗浮赖玛山这儿,这里却已盛开了。

这两花为天界四华之两种,意为天上之花,佛经有云,此花与佛门有缘。民间传说,曼珠沙华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而曼陀罗华则有使人见之愉悦,思念之意!

只是这时水晶她闻到了一种并不好闻的腐味,看到了父母坟前石台上让她疑惑的一幕,竟有人来过这里了,那石台上放着一朵两尺约大的巨花,水晶一辨,认出了这是卡斯诺尔之花。

一般这种花是不会出现在坟前的,而这体型有些大的花朵却出现在了这儿,水晶猛然记起了它所表达的意思,卡斯诺尔花,花语意为:请原谅我!

〝这是谁放的?〞水晶她的脑中这时闪过了一个人,老图。〝老图也来这儿了?〞水晶心中不禁思绪起伏,要说恨意,可曾经与他一家人相处的美好却也无法一下抹去!

其实老图是没有回到这里来的,两年来一次都没有过,这里的原因只有他心中知道。

而这两年,老图他是有专门派人来这儿祭扫这些坟墓的,还特别叮嘱办理的人,在阿约舍与水萝澜的墓前献上卡斯诺尔之花,要在黑夜与白昼交接之间献上,传说这时是阴间与阳界最接近的时辰。

水晶是没想到有人会比自己还早来到这儿祭拜自己的父母,而这个人还很可能是老图,或则他的家人。

她这时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把篮子中的红色的曼珠沙华与白色的曼陀罗华献上,还有几种野果做的糕点。

随后水晶盘坐于坟前的土地上为父母,也为这里死去的人念诵着《往生咒》,最后,水晶又从篮子的两个陶壶中倒出了摩苏酒与椰花酒,摩苏酒是父亲阿约舍生前最喜欢的酒,而椰花酒则是母亲水萝澜在世时的最爱。

水晶双双敬洒酒于坟前,随后默默的坐着,看着父母的坟头,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在回忆往事,或许在思考着报仇之事,只是这时空荡荡的山岗间没人去猜测,这里只有她孤单的一个身影,看去无比的落寞!

而在距此不远的森林中的另一处,这时本寂静的林中渐渐的热闹了起来,陆续走来了一群人,来到了这片与水晶这时呆着的地方很相似的山岗之地,这儿,是朝廷人马当年的埋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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