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代华是一个架空的大陆,这里主分为三个门派。
分别是辞香门,食锦门和武精门。
辞香门主要涵盖制香,酿酒,调香,医术等派。
食锦门则有关于人们的衣食住行,这一门派的人最多。
武精门则擅于打造各式各样的农作器具和精炼武器。
世人皆知醉仙阁阁主酿酒技艺超凡,而喝过她酒酿的人至今不超过三个。一个是金医阁阁主金骁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妹妹金婉银。
对于这位阁主,世人对她了解甚少。只知是名女子,姓牧。辞香门的人都尊称她一声“牧酒仙”。
“我说牧阁主,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他们尊敬的牧酒仙此时正窝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逗鸟,啧啧!”金骁忆一手撑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青瓷杯。
牧黎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叉起一块五花肉喂给一旁蹲着的蓝绿色鹦鹉。
“我不是鸟,我不是鸟。”小花抗议的在石桌上蹦哒。
“你一个金医阁阁主,天天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跑,小心误了我贞洁。”牧黎放下手中的竹签,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
“哦?那江满行呢。”金骁忆俯身用手逗了逗小花。
牧黎擦手的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他,终究是回不来了。
抬头望了望院中的梨花,没有回答。
金骁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过去了这么多年,该放下了,牧黎。”说完,金骁忆起身拂了拂袖子,起身走向门外,回过头看了眼牧黎,摇了摇头。
牧黎从地窖拿了一罐梨花酿,去了那个常去的小茶斋。
紫香阁:
温九儒随手拿起紫君城书桌上的一支毛笔把玩了起来,余光瞥到桌上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铜盒子,右上角还印有一只鹿头,做工十分精美。
“你喜欢?送给你好了。”紫君城一袭紫衣缓缓走来,头发用一根檀木簪轻轻盘着,耳边垂着两丝碎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温九儒也不推脱,直接收入袖中。
两人随口叙了叙旧,紫君城因阁中有事先行离开,温九儒也觉得无趣。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口渴。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茶楼。
温九儒随手掏出两个碎银子,扔到柜台上。叫了几盘糕点。
牧黎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过往行人,浮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就是没有熟悉的他。三年了,每一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坐在这,等一个永远都不会等到的人。
她自嘲的一笑,扯开梨花酿的盖子。她用来专门存酒的地窖里最多的便是梨花酿,可最舍不得喝的便是梨花酿,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梨花。
也只有这一天她才会喝这酒。正想着,左前方缓缓走来一人。牧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手拿一支玉笛。牧黎想到一个词,眉目如画,温润如玉。
正欲低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江满行,是你吗?不,不是他。他从来不会穿浅色的衣服,他们的气息也完全不同。
温九儒一上楼就闻到一股浓厚的酒香,直穿心脾,仿佛有一种吸人的魔力。
随着酒香走去,角落里,窗台边。
女子一袭血红色海棠花长裙,头发用一根海棠花发簪盘起,耳边留有两束微卷的头发。
女子抬头,两人对视了几秒。女子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似惊喜,似悲伤,又好似绝望。
“姑娘,打扰一下,请问你的这一罐酒酿出自谁手,为何酒香如此浓郁。”温九儒弯了弯手指,轻叩了一下桌子,随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牧黎可笑自己还抱有一丝幻想,从桌上取出两个青瓷杯,用酒盛满。然后放了一杯在温九儒面前,用手指了指酒杯,示意他尝尝。
“我一卖酒朋友送的。”牧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过头望向窗外。
“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用银子买下你的酒。我是个闲散之人,逍遥自在惯了,唯独喜欢美酒,而姑娘手中的这一罐酒香醇厚而不腻,一切都恰到好处。这样的酒酿放在夜代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温九儒倚靠在椅背上,一手转着笛子,一手搭在椅背上,偏偏看不出不羁,行为举止十分儒雅。
牧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着一把鲜红色折扇,扇头还吊着一个海棠花状的吊坠,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着自己的下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温九儒以为他很为难,欲起身。
“我不需要银子,但本人也有一个嗜好,爱好收藏宝贝,可以用你的宝贝跟我换。”牧黎抬眸,注视着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看不出对方的表情。
温九儒从袖中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铜盒子,牧黎认识这东西。确实是个宝贝,茗香是紫香阁不对外售卖的香品,而且制作工序十分复杂,制作时间也很长。制香之人要付出至少十倍的精力才能炼出七成的茗香。而眼前这盒,至少在七成以上。
茗香有助眠的功效,而她正需要这种助眠的东西,三年前那件事起,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成交。”牧黎收好盒子,甩开折扇,负手离开。
温九儒看着牧黎离开的方向,微微迷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