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街又要热闹了。”
坐在对面的知春闻声以为有好戏看,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凑到花烛月的身旁坐下“公子,哪热闹啦!知春瞅瞅。”花烛月见她凑得如此近一把推开“别闹,你这样让人见了岂不觉得我俩有什么怪癖?”知春想想也对哦,一脸不舍的便回到原先坐的位置继续嗑起瓜子“哦。”
……
“王爷!”正在饮茶的二人闻声被推开的门,吓得使节大人还没到嘴边的茶水连忙放下,隔着纱帘的男子这不,依旧专心下棋
“哈看来,王爷还有正事,那臣下先告退了。”使节大人觉得聊了这么久,时辰也不早了并说词告别
“阿泷,送客!”
“使节大人,这边请。”等待把人送走的阿泷关上门后,男子终于下了最后一枚棋子,挑眉抬起头放下手中热腾的茶杯,不慌不乱地依旧坐如泰山拿起右上角摆放好的竹笔向和宣纸写上字。
送完使节回来的阿泷一进门见自家主子早已不在这间屋内,只见桌面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见字,来窗台。
男子在他们走后来到窗台探望一番。
侍卫阿泷并没立及离开,而是将纸条往灯盏上放,灯盏上火立刻将纸条燃近。之所以要这么做,一向是男子安排的规矩,阿泷这才放心往窗台离去。
“阿泷,怎么回事?”
“王爷,听暗影卫的人说是赵阳朔的女儿放声让他们进来的。”
“赵阳朔?(长叹一口气)果然还是掩盖不了你的别有用心啊。”
“王爷,要不要我来处理。”
“不用,静观其变。”
蓥华街。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哭泣女子被两个壮汉抓个正形的正是花小塘和一旁被马鞭打得全弯身是伤的湫儿“小姐,小姐,放开我家小姐呜呜呜……”
“哈哈哈哈,花家的小娘子还真是水灵啊哈哈哈,瞧这脾气老子喜欢,老子今日抓你回去当压寨夫人哈哈哈哈,带走!”恶霸抬起花小塘的下巴摇晃着她的脸,正想触碰她的头发,花小塘一脸不懈别过脸
“不要!我不要!放开我呜呜呜…救命啊…救救我。”花小塘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向看戏的路人求救,路人见这场面躲还来不及哪顾救一个弱女子
有些路人像是略知一二开始议论纷纷。
“这恶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昨日来讨伐还打断了买菜书生的腿,那个叫惨的啊!”
“定是这女子得罪了他或者生得好看,才把她抓去当压寨夫人。”
“我听胭脂坊出来的姑娘说她好像得罪了赵大人的千金。”
“赵大人可是谁啊!何止是他的独女。”
……
一辆马车行使过东市街口,马夫见路上的看客堆了又堆,没多再意【唉!又是那家寡妇被欺负了】见如此热闹稍微瞄了眼,这人老眼可不花,只见,那不是二小姐吗?怎会在街上受人摆弄?
赶巧的是花毕言卖布匹回来,一路舟车劳顿休息中被马夫叨咕着加上喧哗声被惊醒:“老爷,快醒醒!二小姐出事了!”即使万分疲惫,闻听女儿出了事,不顾马车还没停稳连忙从马车上跳下奔向堆积如山的人群中“塘儿,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快放开她!”
“你她爹啊?哈呵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要带走她!”
“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呀!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少再老子这讲什么王法!臭老头,再不给老子滚远点!信不信一脚踹死你!”
“今日你要带走我女儿先从我身上踏过去,你再不放开她我现在,就去报官。”恶霸忍耐到了极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将花毕言踢飞到一旁菜摊桌上,桌子受到冲机力下四分五裂,身上被踢得处处是伤痕累累,体内元气大伤喷出血留在嘴角上
两臂被抓住的花小塘见恶霸对父亲如此举动,哭的更加伤心:“爹,爹呜呜呜……”花毕言伤势过重还是没放弃,用力从菜摊板上步履蹒跚走到恶霸的面前,血淋淋的双手一把抱住他膝盖嘴上的血趁到了他的衣服上“你这老头还上隐了是吧!真碍事!脏了你爷爷的衣服,你给老子洗吗?”又是上前一脚踢向花毕言的左臂上
奈何是瞎子也看不下去吧,何况是个正儿八经的人。
还在竹园馆的花烛月两主仆和男子目睹着这场血腥的画面。
“小,公子,太惨了吧!再这么踢下去老爷可就真的没命了,咋们还是去报官吧。”
“报官是好,可凭什么是我们去?不去!”
“公子,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老爷毕竟是你父亲啊!如今你坐在这见死不救被人误会了什么,传到夫人的耳里,又该当如何?”
“公子!小姐!”知春一旁喃喃着根个苍蝇一样,触动了花烛月一丝念情
“啊啊啊呀!行啦,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喏,小姐。”
“明知道救你们父女俩本不是心存善意,哎但也不想见恶人滥杀无辜,今日你们对我又该如何呢。”
而此时,男子与她们仅隔一扇窗的距离,加上她们噪门大些,花烛月与知春的对话全入了男子的耳里。
男子嘴角微扬眠笑,似乎对花烛月她们的话起了兴趣。站侧旁的阿泷第一次见主子笑,吓得以为自己看错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幕。
蓥华街。
“小娘子,今晚咱俩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呀哈哈哈…”
“我们走!看谁还敢在老子面前装横就跟他一样下场,把人给老子带走!”看热闹的人听了这番话,这不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恶霸催促着离开。不知从哪飞来还剩半盏茶的茶杯直接砸向他的脑袋上,立马头上就冒出了血。
茶杯虽然没什么重量但凡有点武功的人别说一盏茶杯了,连个棋子都能杀死个人。
恶霸头一缩见满地碎片摸向被砸的位置,摸出了血红的血迹“是谁?给老子出来?砸了老子就完事了?出来?(无人回应)那好,谁也别想活着!”恶霸从随身携带的刀指向看戏的百姓,笔笔划划着最后指向了从两壮汉那捞过来的花小塘“啊~呜呜~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男子以为一个茶杯就能解决的事曾想变本加厉。男子回卯望桌上剩余的茶盏,一把持过茶杯用上两层力又往恶霸飞去,这次正中了恶霸的胸膛,受到突如其来的茶杯碰到了心脏,猛地吐了一地的血。
恶霸下意识捂住被砸伤胸膛,心想定是有高人相助,要不然怎会连影子见不到偏偏自己被砸伤。捂着胸膛放开了怀里的花小塘一步三回首离开“姓花的给我等着!我们走!”
【还挺厉害的嘛!三两下哗哗就解决了,到底是谁呢】
花烛月四顾张望并没什么人影子,随便打量着向靠左窗台瞄了眼,终于见到个活人了。
花烛月所见到的是:一名男子穿着一身墨竹纹饰的白衣,脸上还戴副面具,一本正经的喝茶,并不像看热闹样。
“喂,那个谁?刚才是你做的?”花烛月来趣向他讨说法道
闻声阿泷推开门向前迎来行便礼道:“王爷,季公子找您。”男子端着茶杯回过头走上前站在阿泷肩膀旁道:“下次该换间房了,帮我查个人。”顾名思义指某人太吵了
“喂,喂,别走呀!说句话会死呀!”花烛月只见男子的身影渐渐离去,也没见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直呼
这时,知春带着大理寺的人来了。
“快,快让开,大理寺孙大人到。”
“这都怎么回事?那恶霸人呢?”
“他们早走了。”
“走了?(一本呃噫)行了,把这些人通通带走!”
知春望向竹园馆窗边上小声地招呼起来“小姐!你怎么还在上面。”此时,花小塘无意见知春呼唤着便闻声望去,正好与花烛月对视上
“这丫头真的是把我往死路逼啊!这下好了。”
花小塘离开时那两眼盯着别说有多可怕了,杀死一头牛也是够够的了。
那又如何,不是我花烛月见死不救,我一没武功二没钱财的,让我怎么救嘛!
说起来不想救的那个人好像是我没错。啊哎!算了!想那么多作甚!都这时辰应该也是时候了。
十里阁。被封为女子禁地。因为出入这里的都是贵族世家或是温饱含蓄的人中子弟,是不允许女子入内。之所以是禁地,因为当年有个女子误窜,活活被用上了二十七种死法,那个叫惨的啊!
不过,我可是谁!我花烛月想去的地方只有我进的去没有出不来的道理。
知春跟着花烛月去十里阁捞了点银两,跟以往一样,花烛月在台上作诗提画胜者就可拿走两锭,两锭足以过一月花了。按照以往拿到钱就回了花府西院。
跟回的知春累得瘫躺床瘪上,肚子饿的咕咕叫,喃喃着摸着肚子“小姐,都走了一天了,我好饿呀!要不,弄点吃食来。”花烛月见肚子似乎也有些饿道“自然好啦,你个小馋猫,顺便提壶酒回来。”刚过不久知春像遇到鬼似的急匆匆提着吃食回来
“小,小姐,不…不好了,听说那恶霸找上门来了!”
“找上门了?【打的还不够惨嘛,还敢找上门了】那还愣着干什么快逃啊!”
“小姐你又糊涂了,找的又不是小姐你,逃走做甚?”被知春这么一说也对哦“说的也是,不过这么晚,来者不善,我得去瞧瞧。”
夜黑风高,月影婆娑。花府的竹林被微风袭过纱纱作响。花烛月俩人躲在一面石窗靠背后望向正厅。
恶霸带着人马来蹿门来到正厅,和差点被打残的花毕言讨个说法。
“花毕言,今日你派高人打伤了我,可不是一点钱财就能一笔勾销的啊!”
“我我没有派什么高人,你还来我府上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女儿嫁给老子啦哈哈。”
“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恶霸的!”
“行,有种!若是别人见了都得磕头给老子,你装什么横啊,是打的还不够?若不给个说法,我便杀了花府上下的所有人。限你一夜时间考虑,这些箱子好好收着,明日自然有人上门。”
恶霸说完后,带着人便离开了花府。崔氏闻听他们的对话,拉着花小塘出来站在他面前。
“爹,他们明罢着欺负咱们,女儿不想嫁啊!”
“老爷,塘儿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女儿嫁给他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啊!”
“爹,我是不会嫁的!要不然让花烛月嫁吧!反正在她眼里也没这个家,还处处针对我们,爹爹被那恶霸打伤也不来救,连爹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还在一旁偷乐。还种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当花家的女儿。”
花毕言本被恶霸气坏了,再闻听花小塘的这番话后心里搁了一下
“什么?花烛月见到还不来救你们在一旁偷乐,这死丫头胆可肥了啊哈,现在就抽了她的皮去。”
“够了!有这闲工功还不想想办法!你们还闲着事不够多吗?想让花府上下的人等着陪葬吗?”“来人!去把烛月叫来!跟她说有事找她。”
花烛月偷听离他们已经够远的了,还是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必了!大远就你们泼妇买菜,你们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给谁看呀!真拿自己是花家的女主人啊!我的人生凭什么让你们来给我决定啊!”
“你,花烛月我也是身为老爷的夫人,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吧!你怎么可以出言不逊,不过头脑说这样的话。”
“你明里还是在骂我不是吗,呵夫人?你配?你只不过是父亲从荒郊野外被抛弃捡来的山野村姑,母亲视你为姐妹可倒好你步步接近母亲只不过你同样喜欢上了父亲,你每天比做正室的还勤奋端食又送水的,见母亲不受宠后给她了灌了药,你以为就你这些破事我不知道是吗?”
“我,你,老爷,您看看您女儿都说些什么话,她母亲的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呀。”
“行啦!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跟小塘先回屋休息吧!”
“烛月啊!为父是愧对你母亲,我也竟我所能去弥补你,你母亲的死确实跟她没任何关系,为父知道被人安排在西院你不好受,我也派人三番五次请你回来,可你倒好跟着知春一起胡闹。既然如此,为父不能给你幸福明日便出嫁吧!虽说那恶霸干的没几件好事,但送上礼金也足以是正常女子出嫁的数目,你都拿去挑挑,喜欢的话都拿去不用留着。”
“父亲,为何?要嫁人并非是我!我为何要嫁?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女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您这么做对得起母亲吗?”
“……”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让我嫁给个不相干的人,还是个恶霸!”
花毕言心中的火瞬间燃起,失手一掌拍响花烛月的耳光“够了!今日你不想,也得嫁!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无须再议。”两手扶袖离开
“额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将我……”
站在桥墩上等待的知春自己已经哭得个稀里哗啦的,仰望花毕言簇步离开,才跑向花烛月身旁跪下安慰。
“小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春儿心里更难受了,老爷他定是也不情愿破不得以才让小姐嫁的。知春无能呜呜呜,小姐若是不嫌弃不管小姐你去哪,知春永远陪着你。”
花烛月见那傻丫头哭的有点过头了,用手指将她额头点开,擦试眼角上的泪花,站起身拍向跪在地上脏的衣角道:“你啊,行啦!我们回去吧!”
“啊?小姐你,没事吧?不会吓傻了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走啦走啦。”
【小姐不会真吓傻了吧?难道真愿意嫁给恶霸?额不会不会的】
被拉回西院的知春一路寻问,是不是还是当初那个小姐。
“逃婚?小姐这被老爷知道了,不仅要被打断腿还要被那恶霸杀头啊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