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卿，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琉霜一脸难以置信地捧着床上的碎片，眼泪直接哗哗地流了下来，这可是她这些年的心血啊，就这样没了，没了……
“顾琉霜，你还想不想考大学！多读几本漫画，多画几个人头，你成绩就能上去么！你想让家里养你一辈子？你现在已经倒数了，连考个三本学校都危险，还没点自知之明，趁这一年里抓紧时间抱佛脚。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顾琉卿怒极却还是压低着声音，她不想让厨房里的周婉菊听见徒增烦恼，到时候又是一场家庭大战。
“你不懂！你不懂！这是我的爱好！你凭什么掌控我的人生！”
顾琉霜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地哭喊道。
“呵——等你有自食其力支撑你理想的资本，再来给我谈你那什么狗屁爱好。听过一句话么，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有多少人被生活的苟且逼着去放弃诗和远方，你连生活的苟且都在家里的保护下度过，又有什么资格肖想诗和远方。那些都是攒够了生活资本的人为了弥补灵魂的空虚所追求的更好自我。
你看看你呢，你有什么？顾琉霜，认清现实吧，你已经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了，在别人眼里，你屁都不是，别人碾死我们家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是！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我让你好好学习，是为了让你在将来能够选择更好的出路，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能不被生活逼着选择放弃自由放弃理想！”
顾琉卿声音有些沙哑，眼中甚至闪烁着泪光。这些残酷的现实，顾琉霜必须提前接受，才不至于之后的路都走得遍体鳞伤。
“你别说了，你滚啊！”
“你滚！”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呜呜呜……”
顾琉霜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浑身颤抖，望着顾琉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就是因为你还叫我一声姐，我才管你，要是别人，我早就让他自生自灭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顾琉卿直接将那些书的残骸弄成一堆，带出门外。
这些垃圾还留在那里干什么呢，让她触景伤情，继续怨恨她？
“啪——”
是房门被重重关上，顺便落了锁的声音，顾琉卿的眸间闪过一瞬间的荒凉，顺便苦笑一声，真是多事之秋啊！
……
“卿卿，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呀，霜儿呢，怎么没跟着你！”
周婉菊将最后一个汤摆放到桌上，有些拘谨地在围裙上擦擦手。
桌子上摆放着三菜一汤，都是些素菜，唯一的几块肉都被放在两姐妹碗里。
“卿卿啊，都怪妈妈没用！才让你们过这些苦日子！”
周婉菊眼眶红了红，强忍着不掉下眼泪，用手拭着眼尾。
“妈，你手怎么了！”
顾琉卿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上面有好些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有被油烫伤起泡的，甚至左手中指处还有一道新鲜的刀痕。她记得周婉菊以前可是细一双细皮嫩肉，执笔握书，满是水墨气的手，现在终是被柴米油盐给伤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