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望着齐诚的背影不解的问道:“十三年前文始先生传来音讯,,说是要寻找东土大唐,如今看他最多也不过双十年华,难道这位齐君子跟在圣人身边的时候,还是垂髫之年?”
“我心中也有此疑惑。”商鞅皱着眉头道,“此人长着一张利嘴,能化腐朽为神奇、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人心晃动,刚在山中我试探了一回,差点深陷其中。”
“哦?卫师兄,他都说什么了,居然能搅动你的心神?”庞涓震惊的问道。
这位学律法的师兄,平日里方正不阿、不苟言笑,博学而又笃志,师傅对其寄予厚望,怎么被人三言两语乱了心智呢?
商鞅避而不答道:“庞师弟跟此人交谈时小心为好,心里多一丝戒备、多一点儿堤防,若是不小心着了道,可就丢了我鬼谷门人的脸面。”
庞涓听见这话心底泛起一丝怒容,看不起我?我庞涓在师傅身边学业七八载,兵家史籍、诡纬之道烂熟于心,你卫鞅被乱了心神,我就一定会被?更何况我学的是兵,主杀伐。所谓慈不掌兵,我倒要看看他齐子悟如何破我心智?!
“公孙师兄所言甚是,师弟也跟去看看他齐子悟有何独特之处?”说罢,庞涓强忍着怒意转身朝木屋内走去。
商鞅看着庞涓愤愤不平的面容,心里叹了口气。
话刚说出口,商鞅就有些后悔,可惜覆水难收,我法家以严谨立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庞师弟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也就随他吧。
“公孙师兄不要介意,庞师弟年轻气盛,还望师兄见谅。”孙膑在一旁替庞涓解围道。
“无妨,你们跟他交谈时,一定要小心,至于原因我不能说。”商鞅再三嘱咐道。
“是,师兄。”
“白师弟,你跟齐君子还交过手?”李牧望着白起乌青的眼眶问道。
白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结果如何?”
“我输了。”白起淡淡的回道。
李牧紧锁眉头道:“这个齐君子打的过白师弟,又能闯过师傅的迷魂阵,当真不可小觑。”
“不管这个齐君子是真是假,既然入了我鬼谷洞,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商鞅一脸冷酷的说道。
“那就等师傅回来,交给师傅来定夺吧。”孙膑道。
“齐君子在山中这段时间,有些话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要说。”商鞅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白起道,“此人是不是圣人子弟还不清楚,师傅隐居在此,万万不可让世俗之人打扰到师傅清修。”
白起抽动着嘴角,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一言不发,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李师弟、白师弟,你俩人紧盯着齐君子,他要是有任何逃跑的趋势,杀了他。”商鞅冷冷的说道。
“这位齐君子能打的过白师弟,武力必然不凡。”孙膑担心的说道,“我们鬼谷洞也就李师弟和白师弟的武艺比较出众,若是不小心被他逃了,该如何是好?”
“必要时,动用师叔的弓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人留下,等师傅回来定夺。”
白起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众人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木屋。
堂堂鬼谷门徒,被一个外人逼迫的动用弓弩,强留在鬼谷洞,传出去也不怕世人笑话?
万一他真是圣人子弟呢,万一他驻颜有术呢?
据说圣人待这位弟子亲如子侄,所学所思从不藏私,你们就不怕把他给得罪了?
文始先生如今可把持着道家之主的位置,你鬼谷门徒这般待客之道,欺负他尹文公的师兄,就不怕尹文公召集天下道家弟子群起攻之?
树要皮、人要脸。
大不了我拼死把人拦下来就是,何苦要人性命?
道不同,不相为谋。哼!
“两位师兄不要见怪,白师弟就是这个性子。”李牧连忙开口道。
“白师弟一向如此,即便面对着师傅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孙膑笑呵呵的说道,“公孙师兄既然已经交代下来了,白师弟定然不敢懈怠。”
孙膑倒是对白起格外的欣赏,他学的是谋术,筹划奇谋妙计,等学业有成,师傅允许下山,必然要寻找一个有为的主公来开展事业。
两军对垒之际,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举手投足之间,令敌国土崩瓦解。
但是,想要做到这些,离不开一名绝世悍将的配合。
羽扇指向之处,摧枯拉朽,城破国亡。
多么令人神往!
孙膑起了替未来主公收复猛将的心事,为公为私,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买卖。
商鞅压住火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来,我去屋里看看,苏师兄和张师兄跟随师傅学习横纵之术,毕竟还没有经历过实践,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说罢,急匆匆的往屋里赶去。
李牧一头雾水的望着卫鞅远去的背影道:“这个齐子悟,到底跟公孙师兄说了什么,怎么公孙师兄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白师弟倒是知道,可他那冷冰冰的性格,估计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孙膑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对了,孙师弟,师傅走了都快有半个月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知道呢?师傅前去访友,也没说是哪位朋友,不过,按照以前访友的经历推算,应该就在这几日吧。”
听着屋内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语,李牧担忧的说道:“但愿师傅能早点回来,苏师兄、张师兄与这位齐君子相谈甚欢,公孙师兄又乱了方寸,庞师弟愤懑不服,白师弟冷傲不语,你我二人茫然不知所措。”
“平日里还觉得师傅管的严厉,师傅这一不在身边就觉得没了主心骨,只能希望师傅能早点回来吧。”孙膑叹了口气道。
“是啊,师傅回来,公孙师兄也不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