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S01==
==第八集E08==
==老矿长==
==The Old Chief==
岩河油井，一座旧时代的武装挖掘堡垒。
作为油岩城的标志性建筑，这座巨型工厂的辉煌时代给油岩城带来了无限的光荣，而没落时破败的腐朽仿佛一律黑色难以去除的烟尘，牢牢地附着在了油岩城的肌肤之上。
在油性生物质燃料辉煌的昨天，这里便是财富的发源地，是充满机会的创新地，是开拓者不断前进的桥头堡。
当年，这座最先进的全智能挖掘采集设备，1200条无人加工流水线上共有35000名机械工人由15个中央控制中心夜以继日地进行挖掘和采集工作，每日可以生产4000吨高纯度生物原油，这些生物质燃料远远不断地输入工业帝国的心脏，催生了一个又一个技术的爆发和文明的跃进。
那时，以恒星真理教派为首的腊玛人激进主义分子试图进一步改造腊玛人的肉体，这就需要更多供能支持。
越来越多的阵营对能量渴求的巨大胃口无法填饱，这便导致了激烈的武装冲突。
岩河油井作为争端的中心，几次易主，最终落入了一支自由派兵团的掌控，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最终启迪”（Enlightment Finale）。
“最终启迪”为了巩固防御，将这个能源工厂改造成了一个拥有自动火力系统的要塞，并为中央心控制器加装了防御模块，必要时流水线上的机械工人全部可以投入战斗。
随着宏能的发现，生物原油这种落后的能源仅能被一下低技术等级的文明使用，逐渐淡出历史舞台。随之没落的也有自由派兵团的统治。“最终启迪”消失后，后来的成员逐渐融入到了腊玛南方自治邦。
被大家称为“老矿长”的现任岩河油井拥有者，是守护在这座工厂里的最后一位正统自由派兵团的后裔，或许也是唯一现存在世界上的“最终启迪”的坚信者。
禁卫小队中在安雅的指引下来到了岩河油井的正门入口。
牧羊人将星辉放了下来。
安雅：
“从这里开始，只能我带他进去，你们都不可以跨入这个大门。”
牧羊人：
“什么？”
安雅：
“里面有个固执的老人，我会尽力说服他治疗你们的队长。他不欢迎你们，上一个不怀好意的腊玛人已经被他从这里赶了出去。”
牧羊人：
“腊玛人？……难道还有别人来过这？”
安雅用力挎住星辉的手臂，她费力地将星辉拖到大门里面，回头说道：
“当然，你们都一样，自负又高傲，到哪里都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这正是老矿长最讨厌的。”
这时，两个履带机械劳工跑了出来，迎接安雅并将星辉沉重的身体放到了后面跟随的运输小车上。
或许这是老矿长派来的。
牧羊人：
“嘿！姑娘，你可不能这么以偏概全。”
说着牧羊人迈开步子往里闯，火车一把拦住了他。示意他抬头看。
原来正门上面的武器系统都在瞄准他们，两架热熔炮的炮筒面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种距离毫无躲闪的可能性。
看来，老矿长真的不欢迎他们。
牧羊人悻悻地退了回去，用力甩开了火车的手。
站在一旁的飞蛾已经在开始搜索周围的信号点了，他的视觉增强镜落下盖在双眼之上，
飞蛾目视远方，借助仪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飞蛾：
“嗯……很快，风暴要来了……”
牧羊人：
“这是比喻还是在陈述事实？”
飞蛾：
“油性风暴。听说过么？”
牧羊人：
“没有！”
他回头看了看火车，火车也跟着摇了摇头。
牧羊人不耐烦地说道：
“飞蛾，把关于这个地区的地理知识传输给我……啊，原计划不需要待这么久的……”
飞蛾依然盯着远方的地平线：
“恐怕我们不会很快撤离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进入这里的黄昏时间。”
火车：
“那可不妙，我们不适合黄昏作战。”
牧羊人：
“啊！我讨厌黄昏！该死，要持续多久？”
飞蛾：
“大约20小时，然后再次进入白天。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油性风暴。”
牧羊人：
“根据你的模拟系统，预计风暴还有多远？”
飞蛾：
“大约会在黄昏来临后的10小时到达这里。”
牧羊人：
“这里四处空旷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得想办法进入岩河油井才能躲避这场风暴。”
这时，剑鱼的声音突然从频道里传来：
“啊——顶端的风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牧羊人惊讶地问道，他很久没有注意到剑鱼的动向了。
“剑鱼你在哪儿？！”
飞蛾指向岩河油井高耸入云的塔楼顶端：
“他已经渗透到这栋建筑的顶部去了，现在可能正在那个塔楼上。”
牧羊人：
“该死，你们怎么不早说！”
飞蛾：
“可是没人让你硬闯啊，在路上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好消息是我们已经离线索非常近了。”
牧羊人：
“是吗？像我这么机智的都不敢如此确信……”
飞蛾找到一处位置，将他的设备展开铺设起来，坚定地说道：
“老矿长之前赶出来的人应该就是维卡。”
牧羊人猛然惊醒：
“哦……我开始后悔让队长当诱饵了……”他冲着对讲大吼一声，“剑鱼！你在里面看好队长，用那个什么透视什么的……”
剑鱼喊到：
“那个叫亚基宏能共振视觉，我开始怀疑你的数据库是一张沾水的白纸。还那么大嗓门，你当队长是小绵羊么。”
牧羊人：
“总之，那个……什么老矿长，可能不是很好对付，一会儿我们进去。”他转向飞蛾说道，“……你得快点，飞蛾。”
飞蛾：
“嗯，我要开始扫描整栋建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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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摘自费马·迪拉蒂教授--《宏埃宇宙全面纪实及悬而未决现象百科全书》：
油性风暴。
仅在边缘地带出现的油性风暴也被当地人称为“倪米思的复仇”或“黑色通道”。
是一种由极性负离子团为核心的、环绕生物质油性颗粒的液体风暴。
他们的常见直径从几公里到数十公里不等，最小的油性风暴只能席卷几片叶子，推进的轨迹很难跨越一个街区。而最大的油性风暴则发生在生物质燃料开采最鼎盛的时期，一个历史上名为“巨人腰带”的油性风暴，其直径在达到了90公里，并且持续了1个月之久，导致整个地区的生产停摆，因此而失踪、死亡的人也不计其数。在“巨人腰带”彻底过去后，地面上积存的油性生物质足有30厘米厚，同时让多个地区的植被遭到不可修复的破坏，这种生态灾难导致多种植物在该地区彻底绝迹，逐步变成了后来贫瘠的沙漠。今天我们仍然能在尚未彻底风化的岩层中发掘出当年那些植物的残骸。
油性风暴的核心没有任何威力，但是聚集在核心周围的油性颗粒才是摧毁万物的凶手。
这些油性颗粒原本渗透在距离地面十几米深的土壤中。由于文明之间对于能源的争夺，让地表的挖掘活动变得更加频繁，这就让油性颗粒不断挥发，在大气中其他有机物的作用下，最终被负离子团的核心捕获。随着这些油性颗粒不断聚集到核心周围，在静电作用下产生高速的旋转，油性风暴的前身便诞生了。
随着油性风暴的不断推进，每经过一处富含油性颗粒的土地区域，便会捕获更多的油性颗粒。新加入的油性颗粒会进一步增加核心的极性作用，让外周的转速越来越高。最终不断扩大，形成了最终人们所见的形态。
油性风暴的破坏力主要在于其外周油性生物质颗粒对于金属的腐蚀性和生理毒性。如果直接暴露在油性风暴中，那么个体将很快被厚重的油性颗粒包裹住，不但无法呼吸，而且皮肤会被腐蚀烧灼粘连在一起。待温度冷却后，变成一座坚硬的“雕塑”。
在边缘地区以资源采集建立起来的城镇，其建筑本身都有针对油性风暴的设计，包括特殊金属材料和可封闭的门窗设计，能够承受一般规模的油性风暴侵袭。
尽管如此，每年都会有不幸的人在油性风暴中丧生，最终变成包裹着生物质的狰狞可怖的肉体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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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这座堡垒的内部。
星辉模糊的意识断断续续，他感知到自己正在被放在某种机械工人的拖车上，破碎而沧桑的背影仿佛蒙上了一层雾，他的视觉无法准确判断周围的一切：
“呃……这种溶血毒素的作用竟然如此猛烈……”星辉心想，“不过好在尚不足以突破中枢系统脑屏障，只是这种冒险救人的行为实在太大意了，已经偏离了任务本身。”
突然，一股神经撕裂的疼痛袭来，他如同一头跌入了充满沥青的深渊，毒素的干扰切断了他的视觉和意识——还是太猛烈了。
待星辉再次醒来，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见到一个披着长袍的黑影，高大瘦削的身材仿佛在哪里见过。
一个浑厚低沉中带着坚定的声音如同陈旧的铁桶碰撞上了道路的基石：
“孩子，你也可以选择不救他……”
星辉勉强想睁开双眼，但是他此时的身体几乎失去控制，让他感觉不合理的地方在于，他的队员都在哪儿？
只见那个身影伸出细长的手，触碰了他的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星辉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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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直径几十公里的油性风暴正在凶猛地逼近油岩城，连同城市边缘的岩河油井也将落入它的魔掌。
巨大的黑色烟云在不断翻滚着，如同饥饿的海底巨兽吞噬着一切，让天边的恒星显得晦暗。
火车眺望着远处，他已经看到了风暴的依稀轮廓。
飞蛾终于完成手中正在处理的任务，抬头示意牧羊人：
“时候到了。”
牧羊人站起身，他们一同走向这座守卫森严并且并不欢迎他们的巨大建筑，当然，这次他们找到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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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蓝色的小型球体飞行器出现在天际。
它的边缘有着亮紫色的反光。
飞行器垂直加速下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色的亮线。
飞行器在到达地面20米处突然停了下来，悬空停留了一段时间后缓缓降落。
地面的沙土泛起了涟漪，飞行器质地柔软，由一种液体组成。
几分钟后，飞行器如同鱼卵孵化，4片花瓣一样的瓣膜交错张开。一股浅蓝色的液体缓缓流出舱外。
一个身着黑色液体铠甲的达图力人缓缓站了起来。他如同海洋中的鱼类一样形体成矫健的流线型。头盔两侧伸出两条极长的触须，尖端闪烁着两排紧密排列的蓝色的提示灯，光线具有极强的穿透性。
他身上的液体铠甲逐渐变得坚硬无比，表面覆盖着一层蓝色的粘稠液体，这些液体接触空气后逐渐蒸发散去，变为白色的蒸汽后消失不见。
它的头盔视野中出现如下的提示信息：
==丨^-丨丨0丨^丨--丨==（“六眼鳗唤醒”）
==^^---丨丨^-0-丨==（“契约开始”）
=--丨丨丨丨000丨-^--==（“直到死亡终点”）
这时他的铠甲预热完毕，颈部的呼吸孔完全打开，脊背的倒刺全部缩进体内。
达图力人调低了视野的亮度，这让它感到更舒适，相对于海底，地表的光线太亮了。
他攥了攥拳头，抬起左手上的追综仪。
这个仪器附着在他的左臂上，由一层层的纤维交错排列而成，这些纤维颤动了几下后，由一波涟漪组成了一个立体的图形，即目标所在的地点。
他的头盔显示出新的信息：
=--丨-丨丨--0-丨0丨-^--丨丨丨丨==（“信号源头已找到”）
达图力人发出一连串具低沉的喉音：
“呜噜噜……”
约20分钟后。
六眼鳗站在了重油食堂的门口。
没错，这里目前还是一片狼藉。被睡眠先生麻醉昏倒的闹事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之前的争斗导致了大量短期难以修复的破坏。
一名尚未完全清醒的闹事者挣扎着爬起来，但很快又倒了下去。
六眼鳗笔直地走近门里，他抬起脚，从这名晕倒的人脸上垮了过去。仿佛在躲避一坨海底肮脏的破布。
酒馆老板正在把洗地的脏水倒掉，他站起身，看到一个笔挺的被黑色铠甲全面武装的陌生人盯着他，感到一丝深深的凉意，不过他还是一边把桌子上的碎玻璃推到一旁，一边故作镇静地说道：
“抱歉，我们已经关门了。我还有一群晕倒的废物要处理，光是计算他们所需要赔偿的价格就要用掉我一整天的耐心了。”
六眼鳗用一个咽喉部位的模拟语言发生器，喑哑地表述着自己的意图，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仿佛是用刀子用力剐蹭铁桶：
“我在寻找，腊玛人，维卡，他的名字。”
酒馆老板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又遇到了一个怪人。从今年开始，油岩城的一切都变得更加诡异了，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没听过，不知道，往里走，自己找！”酒馆老板嘴里小声嘀咕着，“关我什么事，这里的人有些还是不知道名字为好……哼”
六眼鳗停顿了一下，转头笔直向酒馆里面走去。
他轻松跨过了满地的碎屑和障碍，倒伏的桌子和东倒西歪的顾客丝毫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最终，他发现了一具尸体，趴在酒馆院子里的地面上。
他的头盔对现场进行了扫描：
==丨^^-丨-丨丨--0丨--==（“维卡”）
==-丨-丨丨--^^-丨==（“身份确认”）
==丨000丨==（“死亡”）
六眼鳗用脚踢了踢维卡的头，将身体翻了过来。同时，他也很快看到了那块已经爆炸损坏的含有重要信息的存储卡，也正因为这条信息，指引者六眼鳗从地表轨道来到在这里。
他带着蔑视地用达图力语小声嘀咕道：
“咕噜，呵噜噜噜……斯噜噜噜噜噜”
（线人，死亡，无人带路。契约受到了阻碍。）
“咕噜，咕噜，咕噜噜噜噜……”
（缺少要素，需重建部队。）
六眼鳗返回酒馆，他环顾四周，发现地面上爬起来逐渐清醒的人有很多是低命族，他心想：
“可怜的蛆虫，但是，数量庞大。
部队，可以组建；
思维简单，战斗力低下。
契约，不能确保完成；
作为炮灰，值得一试。”
六眼鳗缓缓走向酒馆的中间地带。
由于之前的混战，周围遮挡视线的隔板和装饰几乎已经破损不堪。那些已经逐渐清醒过来的人开始发起了牢骚。
六眼鳗踢开挡在他行进路线上的身躯，很快清理出一个小场地。
他飞身跳上一个高一点的桌子，伸出手，将藏在右手臂里的圆柱形罐子拿了出来。
他稍稍用力一掰，圆柱形的罐子破裂。
随着清脆的“哗啦啦”的声音，里面流淌出了银光闪烁的易贡钱币。
这种钱币被称作易贡银币或者“布特”（Buut），这是一种产自易纲努斯的特殊金属。除非达到苛刻的熔炼条件，否则一旦成型便不可以再进行任何分割改造。这也确保了这种货币在流通过程中的稳定性。这种货币作为信用极好的硬通货在易贡财团势力影响的地区广泛流通。
六眼鳗将这些钱币缓缓洒在自己的脚下，叮当作响的特殊金属声音让原本东倒西歪的低命族仿佛充电一般纷纷激动地站了起来。
它们如同一群追寻“血腥”气味的苍蝇，这些易贡银币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六眼鳗环顾四周，他高傲地昂起头，在桌子上的有利位置让他可以清点周围人的数量，并对周围这些不断围拢过来的低命族保持着一种本能的疏离感。
他开始用咽喉部位的模拟语言发生器发起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的演说，夹带着低沉而怪异的模拟音色。
“接受——钱币，我——将成为你们的，主人——”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不决，他们刚刚苏醒，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的家伙，并且保持着对外族人本能的排斥。
角落里一名油岩城的本地人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吐了一口痰，他倚靠在墙边，对眼前这一幕充满了厌恶。这一切让他想起了自由派兵团离开后的混乱世界，派系之间相互利用，尔虞我诈，在这些资源逐渐失去价值后，所有人都选择抛弃了这座地处边缘的城市。这是印刻在每一个油岩城的人心中的怨恨。
六眼鳗用不连贯的语法继续说道：
“帮助我，完成——契约，将得到——酬劳，给你们。”
这时，一名强壮魁梧的低命族咧开满是尖牙的大嘴，他用绷带缠住自己的一只在打斗中受伤流血的眼睛。他身上的尖刺倒竖，一步步从后方逼近六眼鳗，发出一连串带着暴躁和邪恶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这只不知道哪里来的蚯蚓……你以为用那些易贡银币，能够轻易买通我们？我们只认鲜血，不认主人！”话音未落，这名低命族人从身后猛然掏出一把经过族人改造的土制霰弹枪。
只听“刷——”的一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众人回身再看刚才那名手持霰弹枪的家伙，只见他的枪管被整整齐齐切掉一半，弹药滑落一地。而他也紧跟着抽搐了几下，他的上半身也同样地被整齐地切开，“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碎成两块。
众人哗然，都向后退了几步。他们开始惧怕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外族人，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逃过了众人的眼睛。这种可怕的力量一定来自宇宙最黑暗的深渊。
六眼鳗刷了刷手臂上的血，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继续说道：
“——你们要的——鲜血，接受，我——是你们的主人。屈服，或者灭亡，蛆虫！”
所有人一声不吭，等待六眼鳗继续完成他的演说。
这时，酒馆的老板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大吼道：“难道刚才的教训还不够？砸烂了这么多东西，又有这么多人丧生，难道你们嫌弃自己头上欠的债还不够多吗？啊？！”酒馆老板启动了旁边的睡眠先生，“今天有我在，绝不允许你们再进行这种邪恶的收买仪式。所有低命族都滚出这里，还有你，怪咖，没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上收买雇佣军。”
酒馆老板说完，睡眠先生滚动履带，播放起熟悉的台词：
“不许鸣枪，不许交易古卡基烟草，不许外带堂食！——破坏店内财产者，要接受严厉处罚——”
六眼鳗的右手手臂向外翻出一个与手臂相同长度的白色刀刃，闪着犀利的寒光。
睡眠先生开始群体瞄准并向众人射击麻醉针。低命族开始四散奔逃，有些选择原地卧倒。
只见六眼鳗轻轻一跃从桌子上跳下来，步伐稳健直奔睡眠先生的方向走去。他用右手不断晃动手中的刀刃，射击的麻醉针被他轻松地反弹和挡住。被击碎的麻醉针在空中发出闪亮的火花，并带着如同音乐一般跳动的节奏。
不出几秒钟，六眼鳗走到睡眠先生身前，突然一停，然后是让人快得几乎看不清的一刀。
“刷——”睡眠先生的头部被整齐地切掉，裸露出的中央处理器爆炸损坏，闪着火花，这名经过改造的重装甲机器人瘫倒在地。他守护了这个酒馆无数个岁月，自从安雅还小的时候，睡眠先生就已经在这里了。
酒馆老板见到这一幕，吓得贴着墙浑身颤抖，双腿瘫软，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酷的外族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具备与之对抗的能力。
房间内瞬间如同死寂般的安静。
六眼鳗站直身子，转过身来，将右手的刀刃收回手臂，毫无波澜地说道：
“协助我，找到，目标——人形武器。地点——岩河油井。契约完成，你们会得到——”
只见六眼鳗缓缓举起右手，上面是一颗高纯度宏能凝缩精矿，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周围僵化到冰点的气氛突然被点燃，低命族拥了上来，他们的眼中仿佛在发光，此刻对于眼前物体的贪婪已经吞噬了他们可怜的灵魂。
“宏能矿！”众人彼此踩踏着、争抢着冲到六眼鳗的周围，他们的盯着六眼鳗手中的宏能精矿死死不放。
六眼鳗不屑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知道每次只要靠手中的石头就可以操控他们了。
“蛆虫，听从主人的——意志，你们，得到——更多，更多！”
在酒馆中的低命族把六眼鳗团团包围，他们双手托起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纷纷献上了自己带着贪婪的忠诚。
六眼鳗呼着气说道：
“出发，攻陷——岩河油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