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的最沉的是陈雪阳,她太累了,白天端着个木头的剑挥了半天,上蹿下跳的,还要承受老师的责怪和高硕的嘲笑。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潘思诗就醒了,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厨房,然后端着画板和颜料就出门了。潘思诗是个痴迷于画画的女孩子,她画画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只要有了感觉,也就是所谓的灵感,她都会扛着画板出去。
没有认识陈雪阳的潘思诗不善交际,只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她对着书画,看着电脑画,照着实物画,临摹的水平虽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但是她的指导老师对于她的画的评价是:没有灵魂,没有气息,没有情感。老师希望潘思诗可以更好的体验生活,艺术一定是来源于生活的。自此以后,潘思诗才开始走出房间,当绘画老师,参加各种志愿活动。那天她逼迫自己去参加李可的粉丝见面会,看到哭成泪人的陈雪阳,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去结交朋友。
今天晚上虽然是一顿非常简单的家庭火锅,但是这是潘思诗之前从未感受到的。她仿佛意识到,生活除了绘画,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今天晚上的,是初始时的羞涩,老朋友的欢愉,还有相识后的无所顾忌。潘思诗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感觉,她要赶紧画下来。
几个小时以后,李可——不不不,这个时候,他是口乐,口乐被胖啦的电话吵醒,是来问他聚餐结束了没有,有没有回家。李可一看时间,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头上还带着陈雪阳为自己准备的强盗专属面具,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起身,把头罩摘了,吸了口气,洗了吧脸,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戴上。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陈雪阳,口乐感觉这个女孩的眼睛,眼睫毛仿佛会发光,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多看两眼。正当口乐看的入迷的时候,陈雪阳翻了个身,把右腿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姿势虽然有点不雅,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可爱的。口乐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陈雪阳睡觉的姿势,然后把焦距怼在陈雪阳的脸,那张脸若隐若现的五官还依稀可见,几乎已经和沙发挤到一起了。口乐看着就觉得很好笑,她想等以后给陈雪阳看,她一定会气的直跳脚。然后自己可以拿一桶肉松去赔礼道歉。李可没想到,自己的思绪会飘到未来,也不知道未来陈雪阳知道自己是李可会怎么样呢。
李可叹了口气,为陈雪阳披上了毛毯,就走了。晚上,路边已经空无一人,倒是在楼道里碰到了几个上楼的男子。
李可在路边打了个寒颤,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件衣服。然后就掏出手机,让胖啦来原先的那个公交车站接他。挂完电话,李可就往公交车站去了。却不知道身后的陈雪阳竟已经深陷危险之中。
李可在楼道里碰到的那一帮男子,大概有十来个的样子,上楼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遇到一个门就往里踹开,乱砸一气。陈雪阳的房子自然是不能幸免的。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只用了一脚就把陈雪阳的们给踹开了。熟睡的陈雪阳被吓醒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看到几个男的进来乱砸,桌子椅子啊,锅碗瓢盆啊,房间里一下子就变得狼狈不堪。陈雪阳赶忙起来去阻拦。
“你们是谁啊,干嘛来我家啊?思诗,口乐,你们在哪啊?”陈雪阳扯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她。楼上的租户和对门的,所有人家里的情况都一样,她们有的还企图阻拦,有的干脆保命要紧,抱着脑袋赶紧跑。
陈雪阳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钱,金银珠宝,名牌包包都没有。但是陈雪阳不能跑,因为地上有很多潘思诗的画,那是潘思诗最喜欢的,他连夜不睡画的,说是准备拿到画展上的。陈雪阳不能就这么跑了,他没看到潘思诗,知道潘思诗一定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画画了。她要替她保护好画。
现在那帮人还在砸客厅和厨房的东西,还没有把目光投向摆在卧室里的那几幅画,陈雪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回房间,想把那几幅画拿出来一起跑。但是她一往房间里跑,那几个大汉反而以为他是去藏什么值钱的东西,立马也冲进了房间。此时陈雪阳已经将潘思诗的画卷和起来塞到自己的生身后还有李可送她的画笔。
“你藏了什么,拿出来。”
“你们是谁,凭什么来我家。”
“拿出来。”大汉步步紧逼,陈雪阳一步步,退到了墙根。这时候门外另一个男人冲进来,他看起来更加凶悍,右手布满了蓝绿色的刺青,右耳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在破坏的乐趣里了:“和他废什么话,上吧。”
说完两个男人一起上去,一个左手一个右手擒住陈雪阳。但是陈雪阳就是不松手,她手脚并用,但是也是一点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他扭头,冲着那个刺青男人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她哇哇大叫:“你这个贱人,给我松开。”,但是陈雪阳死活就是不放开,刺青男的手不得不从陈雪阳的肩膀上松开。
陈雪阳又冲着另一个男的要害之处猛踢了一脚。一得到机会就感觉往门口跑,却没想到在门口又被抓了个正找。刺青男看着被迫回到房间里的陈雪阳,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口印子,握紧了拳头,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陈雪阳人都被打蒙了,眼里直冒金星。
刺青男开始去抢陈雪阳手里的东西,但是陈雪阳死活不松手。见她这么死命的保护着手里的东西,再加上李可送的画笔包装实在精致,这更笃定了他们的想法,手里的东西一定是个无价之宝。又狠狠的往陈雪阳的脑门上来了了几巴掌。陈雪阳被打晕过去了,但是手里还是紧紧的抓着潘思诗的画不放。
刺青男掰开陈雪阳的手指,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发现只是几副画和几支破画笔而已,大失所望,看这房间里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就悻悻的走了。
陈雪阳躺在地上,地上全是玻璃渣,乱七八糟的碎屑,还有几口血丝。隐约间,陈雪阳听到了警车鸣笛,还有.....可能是救护车的声音。陈雪阳便再也没有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