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轩的盛气凌人不予孙四娘一点儿反驳的机会,孙四娘只得一字一句地如实告知岚依。
还没等岚依开口,湳苏便气愤的不得了:“什么!我家小……我家岚依姐素不与男人私交相会,这规矩岂可破得?孙四娘你是想砸掉自己的招牌吗?”
孙四娘挽了挽白青珀云娟似哭非哭说道:“湳苏姑娘,四娘自知岚依来到我秋辞阁予我很多财源,没有她也便没有秋辞阁的今天,可是白轩大人这样的人物,莫说南浔之内,就算是南浔千百里之外,也无人敢得罪于他啊,我只此阁生计,望姑娘莫让四娘为难,恳请姑娘去赴约吧。”
湳苏见她此番动作,愈发生气,开始叉腰准备“大干一场”,她提高嗓门儿朝孙四娘吼道:“你说去!就去啊!……你以为……”
“够了!湳苏,莫再争吵。”
岚依打断略失礼仪的湳苏,摘下面纱说道:“孙四娘,我入秋辞阁时因得南浔城花魁而立三规:一,从不摘纱示人;二,从不饮酒作乐;三,从不与男人私会,今日这三规恐要被你破完了,这次约,我赴了。”
孙四娘见岚依答应如此爽快,便激动地拉着岚依的手:“岚依啊,四娘就知道,你还是心系这秋辞阁的。”
岚依冷笑,甩开孙四娘的手,语气越发坚硬:“你先别如此奉承之态,你这秋辞阁我是不会再待了,答应赴这约也只是不想看你一直作戏,假媚假谄。”说完,岚依便和湳苏回到姬府,若无其事地准备赴约。
绾髻之余,湳苏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去赴这约吗?今天恐有些不合时宜,天象司仪昨日特命人来告知小姐您,今晚有勾月之时,小姐您这心疾恐又要发作,湳苏十分担心您啊。”
“不必担心,去去就回。”
岚依簪着御灵蝶鸢钗,以雪煠羋冠锢发,脸抹雪凝脂粉,口着点浆红,一袭粉丝衣小家碧玉,一头轻柔及腰白发散发淡淡紫妗香。回眸一笑百媚生,行到之处无人不为其驻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华灯初上,灯笼的光芒将南浔城的一切都变得朦胧。岚依照约前去,城南的伶枭树,月光下依旧是那个高大英俊的背影,一袭白衣,一把笕扇,在月光的照耀下,白轩似乎又多了几分潇洒,他正在与凌煜细语着什么……
岚依竟迟疑着有些不敢靠近…
“小姐,怎么了?走啊。”
“我……我……我们还是……”岚依正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岚依姑娘,准备去哪儿啊?在下白轩,已在此等候姑娘您三个时辰。”白轩朝岚依缓缓走来
听见白轩言语,岚依只得转过头来:“岚依见过白轩大人,让大人久等,请大人赎罪。”
“诶,无需礼节,瞿某并非心存恶意,只是想在这难得一遇的醉花佳节与姬小姐您共度美时罢了。”
见白轩知晓岚依乃姬府长女,湳苏又持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
湳苏话未言尽,便被岚依使了眼色,说道:“湳苏,不得无礼!此乃白轩大人,怎可莽撞。”
湳苏惊慌“对不起小姐湳苏失礼了。”
急忙道:“白轩大人,婢女湳苏有所冒犯,望大人恕罪。”
白轩笑道:“不必拘礼,既是岚依姑娘的贴身丫头,那也去掉些繁文缛节了罢。”
“多谢大人。”
白轩望了望桥头的红灯街,又看看岚依,似乎心做打算。
“凌煜,你带着这…这个小丫头去玩吧,玩尽兴了,她整日跟着岚依姑娘都没个机会好好玩乐玩乐。”
凌煜应是,便准备带着湳苏去游玩。
湳苏一下惶恐:“大人,不可!我家姐须得我贴身照顾啊。”
“诶,小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瞿白轩堂堂南浔狱司大人还照顾不了你家小姐吗?去吧去吧。”瞿白轩一如往常打开笕扇轻轻煽动,又看了一眼岚依,似乎在示意些什么。
岚依便说道:“湳苏,你且去吧”
湳苏起先很不情愿,但奈何不了凌煜的大力拉倚,于是便和凌煜一起前去游玩。
白轩和岚依便准备去红灯街赏醉花,看烟火。
一小段路上白轩都且好生护着岚依,朝桥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