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国六皇子府,慕清莞正逗弄着江南雪与刘崇的小女儿,刚长了两颗牙都小丫头,特别不经逗,笑得口水直流。
“妹妹不害臊,流了好多口水。”巫若煦和嘴里塞着栗子酥,口齿不清得说道。
“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萧靖初刚从宫里回来,还没换衣服就直奔花园来寻妻儿。
“我才没有呢爹爹。”巫若煦和举着咬了一半的栗子酥要萧靖初尝。
“明儿那丫头呢?”萧靖初巡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宝贝女儿。
“别担心,娘和师父看着她呢,这孩子难得的对医学极感兴趣,可把师父给宝贝的,直说神医谷后继有人了。”慕清莞笑着解释道。
“方才回来看见有两封信寄来,我给你带了过来。”萧靖初掏出两封信。“一封来自万蛊,一封来自宁国。”萧靖初将信放到慕清莞手上。
“莞儿,那你们看信,我带着孩子去找师父她们了。”江南雪看到慕清莞与萧靖初脸上愁虑的神情,想着信里定是重要内容,巫若煦和虽小,但是孩子聪明,听了也不大好。
“好,辛苦你了雪儿。”慕清莞感激一笑。
“你我还见外什么。”江南雪抱着孩子,领着巫若煦和去寻洛宁君他们。
慕清莞看着两封信犹豫片刻,最终拆开了宁国的那一封,万蛊国有父皇母亲以及两大氏族坐镇,她并不十分担心。
慕清莞与萧靖初共同阅览着一封信:“原是父亲的旧友尚伯伯要来求医。”慕清莞看完松了一口气。
“他们估计已经到了昭和国境内,如今边境有些动乱,我即刻派人去寻他们。”萧靖初吹了一声暗哨,一名影卫落在萧靖初面前,听了吩咐后就鬼魅般再次消失。
“九州四国,各国皆有护国之军,宁国慕家军,昭和顾家军,百越拓跋军,而尧川则是尚家军,安定之时,这四支军队的统帅曾坐在边疆的黄沙之上谈天说地,把酒言欢,我父亲与尚伯伯和你舅舅的情义就是那时结下的。”慕清莞解释道。
“只是后来顾家被灭族,如今只留下出自顾氏旁支的千凝在苦撑顾家军。”萧靖初惋惜。
“千凝能力出众,况且有娘的帮扶,十六弟的支持,相信等我们下次再回昭和时,定会见到涅槃重生的顾家军。”慕清莞安慰道。
“拓拔军后来弑帝,竟自立为王开辟新朝,而尚伯伯不受重用,更是在壮年之时辞官隐居。”慕清莞无法想象那个壮志难酬的伯伯该是如何落寞。
“如今尧川与百越交恶,尚家军重新出师,尚伯伯也算老骥伏枥。”萧靖初将慕清莞搂紧。
“尚家军现在是尚阳姐姐在统领,女子挂帅,巾帼不让须眉。”慕清莞赞叹,“尚阳姐姐战场上生女,孩子胎里不足,姐姐也落下病根无法生育,这次你一定要全心医治。”慕清莞盯着萧靖初撒娇央求。
“这是自然。”萧靖初将下巴抵在女子肩头,又打开另一封信。
“苗叔叔他们已经抓住了巫若鸠音的余党,是巫若泽端,巫若鸠音的儿子,拈花竟也没死。”慕清莞的眼睛快速扫着信上的字。
“原是苗秀那丫头一直在给巫若泽端通风报信,怪不得我们的人找不到他们,还以为这些余党人间蒸发了。”慕清莞哭笑不得,那小丫头看着挺机灵,不像拎不清的人。
“苗叔叔已经处死了所有余党,只是苗秀已死相逼,想要留巫若泽端一命,所以他特此书信一封询问你意见。”萧靖初不便过多插手万蛊国之事,此事还要看慕清莞意见。
“爱上一个不该爱之人,已是世间最大的惩罚。”慕清莞惋惜的叹息道,“将巫若泽端在玄山囚禁一生,至于秀秀,罚她在秘境之内禁闭思过五年,你觉得这个处罚如何?”慕清莞询问。
“甚好,秘境那处美若仙境,待在如此圣地,定可净化人心,苗秀还小,感情一事不够理智,五年差不多该想通了。”萧靖初赞同。
“我一会儿便书信一封传回万蛊。”慕清莞将萧靖初的脑袋推开,“我们去找儿子女儿他们吧。”
“走。”萧靖初一把抱起慕清莞往花园外走,女子满脸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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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谷。
“别拽那株草药。”
巫若煦和阻止草药丛里为非作歹的小姑娘。
“那株草说不定有毒,你快点从草药丛里出来,里面不少毒草。”想起父亲的叮嘱,巫若煦和再次强调。
“毒……毒,吃草草。”草丛里的小姑娘拽着药草,想往嘴里送。
巫若煦和看着头发上沾有不少草屑的瘦弱小姑娘,大步走了过去。
“草不能吃,哪有糕点好吃,我带你去吃糕点。”巫若煦和把草夺走扔在地上,拉着小姑娘往外走。
“呜呜呜……”小姑娘嘴一撇,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掉。
“诶,你别哭。”巫若煦和慌张的往四周看,他的父亲和师祖正在为这傻兮兮的小丫头的母亲看病,大人们还未察觉到哭声。
“巫若煦和,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萧熙明顶着花环跑了过来,厉声质问。
“花花,要花花。”傻丫头盯着萧熙明,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我给你编花环,你别哭。”巫若煦和哄道。
萧熙明看着自己的傻弟弟带着小女孩去找花编花环,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傻弟弟将来会有一天,为了这个出生时难产而生来痴傻的小女孩,宁可放弃万蛊皇位,终是将深情陷入无底深洞,旁的再也不顾。
“巫若煦和,你会编花环吗?”萧熙明追赶上去,他的弟弟那么傻,笨手笨脚的,还是她这个聪明绝顶的姐姐亲自帮忙吧。
春日正好,微风和煦,阳光熙明,三个精雕玉琢般的小娃娃坐在繁花之间,认真的编织着花环,岁月静好,不过是这般。
“你叫什么名字?”巫若煦和将花环放在小女孩面前,奶声奶气地问道。
“嗯?”小女孩拿着花环瞧了半晌,才慢吞吞得回答:“裳华,我叫裳华。”
“裳华?”巫若煦和好奇地轻喃一声,点头记下这个名字,一生都未忘记。
“我叫煦和,她叫熙明。”巫若煦和笑着给小姑娘介绍他和姐姐,慕清莞与萧靖初经常思考,他们的这个儿子性格活泼,纯真憨实,到是不像任何一个血亲的性格。
手里拿着花环往头上戴的小姑娘分神盯着巫若煦和额头上耀眼的红莲花印,此刻也许这个痴傻的小姑娘,心里是牢牢记着这枚花印的,但是多年后终究是忘掉了。
“裳裳其华,其叶湑兮。”萧熙明忽然想起父亲曾经教过她的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