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三十五六了还像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生得肥肥白白。这里指的不是阿娇真的肥,指的是她该肥的肥,丰腴肥美,一点也不似一个有着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丈夫是家中唯一的经济支柱,每年总有七八个月外出谋生活,反正赚得来钱,家用有着落,又不用她去谋生,她那管得丈夫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职业,她只安心做她的幸福师奶,负责照看家中两个小孩就好了。
可是十年如一日,小孩也慢慢长大了。阿娇十四岁便跟了她男人,大的小孩有已经准备高考,小的也开始读初中,根本不用她怎样照顾,也照顾不来。尤其是学业上的,要知道她阿娇可才是小学毕业。
还好,两个小孩真的比较争气,学业上倒不用她担心,对街坊邻里,那可是她骄傲的资本。有一个会赚钱的老公,小孩又生性,邻里总能在她话里头听得一些炫耀来。
阿娇平时没什么爱好,闲着只养成了一个爱好:打麻将。阿娇打起麻将是没昼没夜,有脚只管叫她,差脚的时候她就坐在门口一张四脚螃蟹椅上等她的孩子放学。
这天巧的是差脚,阿娇无聊地坐在椅子倚着门槛,慵懒地看着远处的街口,那是她小孩回来时必经的地方,这会小孩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有时候她在想,小孩都长大了,迟早都要离她远去,她该怎么办?
阿娇想到了老公,她不知道老公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公从来不曾对她说,也不让问。别人问起,她会说是做生意的,至于做什么生意?谁知道啊!反正老公交得起家用。
久而久之,她也有了不少积蓄,更懒费那个功夫去想。邻里说的二奶、三奶的都不是问题,只要老公能识路回家就好。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阿娇有点心神不宁。快放学的时间也提不起精神来迎接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一次莫名其来的心悸?
不知怎搞的,自刚才开始便出现了一种莫以名状的心悸,心里堵住般;一阵心跳气喘加剧后,似乎心底里某一种牵挂卸了下来,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愁胀,然后精神在那一刻萎靡不振,直到现在身子还软绵绵的。
她忽然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是一个星期前,那次象失去了心肝一般,心里泛些许阵痛,并浑身寒碜。就像现在,青天白昼,热气扑面而来,她竟然发觉身上寒毛直竖,完全感觉不到热量。
“重感冒?”阿娇想:“我得去看医生。”
对比以前得过这种病的症状,阿娇这样想无可非议。可是她念头刚起,那种症状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消散,她看到远处的街口出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阿娇感觉身体内热辣辣的,那股寒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兴奋地站起来,情不自禁地挥手,待那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
“老公、老公——,回来都不打个电话啊!”
她大呼小叫,那不可能会认错人的,她老公独树一帜的脸庞,霸道如狮子王般的五官,佩上独特的朝天鼻,怎么都不可能会认错,只是双眼充满了血丝。
阿娇快步走了上去迎接,怜惜地看着明显比之前瘦削了的身体,道着辛苦,眼里湿润。
这时候,隔邻二叔婆正好开门。
“哟,这不是林波吗?”二叔婆八卦地问:“回来过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