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到陆行洲,梁阮整个人烦躁极了,她愤懑的上楼把自己的衣服、包包都收到了行李箱里。
结婚前,陆行洲答应她,给她好多钱随便花,就是不能出去工作。
梁阮还纳闷呢,这是把她当成了金丝雀?现在才知道他的司马昭之心!
怕她常出门捉奸?
“哼,”梁阮将桌子上的化妆品粗暴的扒拉到自己的包里,坐在化妆台前,散下头发又涂了一个口红,整个人显得更有精气神儿,“老娘这么美,你还找秦思怜那个小破嫩模?真是眼瞎。”
反正她也没多爱陆行洲,要不是因为手上的鸽子蛋……
梁阮垂眸,凝视着手指上的鸽子蛋,眼里充斥着心疼。这鸽子蛋她相中好久了,就是太贵,梁阮一直舍不得摘,睡觉都要供着。
现在必须摘了,“差你这一个鸽子蛋?”梁阮自言自语道。
她还真差。
将钻戒放到了盒内,梁阮依依不舍地盖上盒子。
陆行洲是一个不喜欢拖沓的人,他手机关机,离婚的事宜没办法商议。
她只能给苏廷安打电话,“喂,我要见陆行洲。”
“夫人,那个……陆总他,他……”苏廷安扭扭捏捏,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梁阮烦了,“别墨迹了,快说!”
“陆总他在和秦小姐吃早饭。”
这仿佛是个巨型炸弹,砰地在梁阮脑壳里炸开。
梁阮立马挂了电话,也没听清苏廷安的尾音,只是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气呀!
哪怕陆行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都无所谓,唯独这个秦思怜,不行!
梁阮气冲冲地拟好了离婚协议,她没什么要求,离婚之后能给自己分个几百万就行,也别白费了在一起的一个多月,分手礼一个总裁还是出得起的。
收拾完行李之后,她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到了自己原先住的公寓,之后她便雷厉风行的去找陆行洲算账了。
行啊,陆行洲,老娘不伺候你了。
一个多月来的憋屈,梁阮不想忍,可一看到陆行洲本人,她又歇菜了。
办公室内。
灯光暗处,男人静坐在沙发上,依旧是新闻里的白衬衫,只不过现在系了一个条纹领带,双腿交叠,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苏廷安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忙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梁阮拿着离婚协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直直地望向沙发中的那个人。
“咳咳。”梁阮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打破满屋的寂静。
只见沙发上的人懒洋洋地抬了一眼,又闭上眼睛,声音不高不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别出声,困。”
呵、呵!
你当你自己是天神下凡,英俊无比的二郎神?谁看到你都得跪下呗?
“我有事儿跟你谈。”梁阮也只敢在心里鞭策陆行洲,表面上的声音还是弱弱的。
“有事儿等我回家再说。”
陆行洲揉了揉眉头,不耐的低哑道,他下意识地下了逐客令,恰好激发了梁阮心中的小火苗。
“我要离婚!”
“什么?”陆行洲半眯着眼,这回彻底醒了。
梁阮沉了沉气,将手中的离婚协议甩到了桌子上,好半晌,才重复道:“我说,我要离婚!”
陆行洲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直接无视她,越过梁阮,径直走向办公桌。
梁阮所有的怒气似乎打到了棉花上,不由来的产生一阵丧气。
“陆行洲,你……”还没等梁阮说完,就被迎面冷飕飕的眼神给镇住了。
那人手中的笔还没停,在梁阮即将闹起来之际才缓缓抬眼,他慢条斯理地拧了一下腕表,眉峰很轻的挑了一下,松了松脖间的领带,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那声音冷若冰霜,带着淡漠,“你以为婚姻是儿戏?”
“你刚结婚就失联,又和那小贱人一起上新闻。和嫩模共度一夜、又美滋滋地吃了早餐。陆总,你生活倒是美满,究竟是谁当儿戏啊。”梁阮声音里满是讽刺。
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惹怒陆行洲了,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他总是一副寡淡的样儿,似乎什么都激不起他心里的热情。
“我不想解释。”陆行洲答,“你是我的老婆,你应该选择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渣男!
梁阮不跟他废话,将离婚协议从沙发桌上又转移到了办公桌,看他神色平淡,只能自顾自的说,“我签好了,你签完联系我的律师就好。”
语毕,梁阮踩着高跟鞋,一顿一顿地离开陆行洲的办公室。
渣男果然是不在乎自己的……
梁阮慢步走到公司门外,看着原本的烈日倏地变成了阴暗的乌云。
老天爷都心疼她被渣男霸总渣了,梁阮叹了叹气。
轰——
雷声划破天空,强风刮了起来,轰轰作响,天昏暗的看不清人影儿。
空气中吹得满是灰尘,看不清路。是将要下雨的架势。
梁阮想着赶紧回家,忙不迭地往自己车跑去,闷雷声愈响愈烈,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梁阮劈死在马路上。
“砰——”
梁阮车前的一棵小树栽了,但她本人被风吹得头发凌乱,遮挡住了全部视线。
心有余悸,这是有世界末日的架势啊?想着还是保命为上,梁阮速度进了车,在驾驶座前,看到了自己今早刚装好的钻戒。
“这记性,怎么就忘了给他!”梁阮喃喃道,心里堵得慌。
她伸手拿过精致的盒子,有些惆怅的打开,想着再看一眼,摸一摸。
一阵白光掠过。
梁阮感觉到自己看钻戒的那双眼越来越模糊,钻石还泛着晶莹的光泽,只是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电视机卡碟一样,梁阮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卡住了。
双眼昏昏沉沉的,她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睛,手无力的搭在了一旁。
钻戒从盒子里滚了出来,掉到了车内的小角落里。
那盈盈的光泽不失内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有通了灵般的仙气。
——
再次醒来,天空是蒙蒙亮的,光线透过窗帘,带着雨后的寂静。
梁阮睁眼,纳闷自己怎么从车里跑到了床上?还是她和陆行洲的婚房。
揉了揉绞痛的头,梁阮挣扎着起身,腰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在床头柜前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睡意惺忪的眼立马惊恐的睁大。
七月……二十日……凌晨五点。
那是她和陆行洲结婚的第一天啊?
她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疼痛唤回了她的意识,腰间的那只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经意的动了动。
梁阮扭头,看着满身酒气却睡得踏实的陆行洲,又低头瞄了眼还穿在身上的婚服。
什么情况?她不是在车里看钻戒吗?
此刻,钻戒还在她的手指上呆的好好的,指环正中央闪着钻石的色泽。
那里面还刻着梁阮和陆行洲的字母缩写。
难道……时光倒流了,回了他们刚结婚的第一天?
倏地,梁阮面色发窘地抬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