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我所作，但除了我，这世上也无人会唱。”
很明显，何老对曲子更感兴趣，他又问：“曲子出自何处？”
唐径须望了望天，笑了下：“来自一个美好的地方。”
何老神情大变：“巨……”
“并不是。”唐径须摇了摇头，知道何老说的是什么。
巨人族，方月姝提过，他们的故土是临近于这个世界的另一颗行星。那里的每一位“巨人”，实力都远超这里的巅峰修行者。
“你知道老夫说的是什么？”何老迷惑。
唐径须不回答，却问：“不知何老，这首曲子和那首诗相比，谁胜谁负？”
何老看着唐径须不禁暗暗点头，旋即捋着胡须呵呵一笑：“诗，老夫很欣赏，虽不成熟，但有一种道不明的哀愁。如果没有唐径须的曲子，我就让万元进前十了。这是老夫听过最好听的曲子！我猜这并不是老夫一人的想法。在座的各位，有人听过比这更好听的曲子吗？”
刚刚还骂曲子难听的人，一下就噤声了。
“只是一首曲子而已，歌妓的饭碗被唐径须抢了，有什么好说的！”
观众台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明是万元的诗更好，曲子上得了台面么？”
“要不是何老喜欢听曲儿，怎会便宜唐径须？也不知他哪里学的曲。”
“哎呀，奴家第一次听人唱曲儿，真没想到会如此悦耳动听。好想再听一遍呀。”
“嗯嗯，我也是。”
“……”
“前辈，在下觉得，这曲子的确不输我的诗。”这时，万元朝唐径须行礼。
唐径须连忙回礼。
“在下万元，听过唐公子的名声，却从没想到，你会把歌妓的饭碗抢了。”万元似笑非笑。
“见笑了。”
“倒不是。”万元摆手，“我也是第一次听曲儿，很新奇，不瞒你说，我想再听一遍。对了，在下有一位朋友对此也很感兴趣，回头若是有空，唐公子可否赏脸？”
“好。”唐径须答应得简洁明了。
“我那位朋友有些与众不同，到时候你可别嫌弃。”万元道，“我在前十等你。”
万京学府处。
“这下怎么办？进了前十，唐径须明天怎么抽到你朋友？”王守望气吐如虎。
朱龙皱眉道：“谁知何老会出这样的题目，谁知唐径须恰巧会歌妓的活儿？真是怪了。”
“那就只能我亲自出手了！”
“不必。我那朋友可是百凝境四重。我绝对会让他们在前十碰面。你放心，唐径须，终究是会死的。”
第一次听到《青花瓷》这么好听的歌，何老煞是愉悦，朗声宣布道：“历来的半年会都是比试高下，实话说老夫也看乏了，今年的初赛结束得快，却别有一番风味。明天中午，半年会第三轮，希望各位悉数到场，一同领略我们国家这群努力奋进的年轻人们！”
……
会场的人流陆续散去。
参赛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地走向专用出口。
那里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靠着平整的墙，别着一把剑，绮丽年轻含苞待放，身材袅娜红唇诱亮。她静静地盯着人群中走来的唐径须。
“好漂亮的女子，怎会站在那里？”
“嘿嘿，会不会在等我？”
“哈哈哈，想多了，她明明是在等我。”
路过的人都不禁赞叹方月姝的花容月貌，哪怕对自己的颜值很有信心的女孩。
直到，唐径须走到她面前。
众人微愣，旋即勃然大怒。
方月姝问：“你会唱曲子？”
“我家乡的文化产物。”唐径须习惯拉住她的手腕，“先出去吧。”
“唐败类又在祸害女子！”不知谁大吼了一声。
流动的人群突然停滞了下来，向唐径须投来了杀人的目光，纷纷拔出武器，围了上来。
“唐径须，你已被唐家除名，没了靠山，怎还敢为非作歹？”
“放开她！否则，休怪刀剑无情！”
这该死的正义之声……唐径须平静地脸上显露出几分无奈。
这种烂摊子，除了硬着头皮接，还能怎样？
“没看出来吗？这女子明显就是在等待唐径须，哪有祸害一说？”没想到的是，和夜成风走在一起的朱松，竟然开口替唐径须辩解。
“等？这位仁兄，唐径须臭名远扬，哪家女子愿意等他？怕不是以武威逼，祸害而来的纯洁女子吧！”
“睁眼说瞎话，那女子有剑，应是修行之人，谈何威逼？”朱松冷笑一声。
“百凝境下的女子多了去了，就没有被唐径须威逼的可能？”
夜成风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方月姝。
“人尽皆知，唐径须无比好色，那女子如此美貌，怎会自愿跟随这种败类？唐径须，他也配？”
“话不能……”
夜成风压住心中奇怪，拉住朱松的胳膊，打断道：“朱兄，别说了。你是外地来的，不了解唐径须的过去。他以前可是个恶人，你帮他说话，就是在给自己招蜂引蝶，慎重。”
朱松脸色一变，看了唐径须一眼。
他总觉得，拥有这种气质的“天才”，不像是恶人。
唐径须冲他行了一礼。
看他真挚弯腰的动作，方月姝的眼中露出几分柔意。她忽然冷冰冰地开口：“让各位见笑了，我就是在这里等唐径须的。能让路了吗？”
“什、什么？”
谁都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发自内心在此等候唐径须的？难道她不知道唐败类的恶名？
奇怪、讶异、不解。
这和“一月一个境界”一样，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在这群异样的眼光当中，唐径须拉着方月姝走出了会场。同时，他们戴上了斗笠，以免又在大街上出现类似的麻烦。
“戴上斗笠，就以为我不认得了？方月姝。”
结果，他们刚走进车水马龙的大街，就被两个青年男子拦住了。
沈杰和沈涛，还未散场，他们二人就出来守着了。
方月姝抬起寒光闪过的眸子。“有事？”她可不认得沈杰。
“真是让本少爷好找啊。”沈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方月姝的身材，嘴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方月姝很不舒服这样的眼光，压根就不管对方是干嘛的，冷道：“我给你们考虑是否滚蛋的时间。”
“外表清纯，性格火辣，是老子喜欢的类型！”沈涛拍了拍沈杰的肩膀，粗糙的皮肤上是充血的激动。
沈杰呵呵一笑：“方月姝，你是要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扛着你走？”
“二位……”
这时，方月姝身旁的男孩开口了。
“我就那么没有存在感么？”唐径须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沈杰，正是这个人，把方月姝害死。
“我不管你是谁，别说话，普通人没资格说话。”沈杰指了过去，这是他第一眼看唐径须，也将是最后一眼。因为跟方月姝走在一起，他下意识认为对方也是普通人。毕竟，唐径须戴着斗笠，他不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你阶级歧视很严重啊，沈杰。”唐径须摘下了斗笠，把自己略显稚嫩的面庞暴露在烈阳之下，目光比方月姝还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