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死能离我这么近过。上一会儿还在和小艾讨论夜宵吃什么。接了个电话的功夫,我就差点把小命交待了。
我就接了个电话,情绪稍微波动了些,啊,不是!有点咆哮了些。我记得过那条交叉路口时,我用余光看了一下,是没有车的。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一辆车,差点就送我去天堂了。我只记得身体突然被撞起,我飞了出去,然后……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很痛苦。想说话,说不出,想醒来醒不来。
可能命越贱的人,越舍不得死吧。经过了漫长的挣扎,我醒了。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不太清晰,眼皮子还是有点沉。再努力挣了挣,看见吊瓶,旁边响着的机器。一个人,一个男人,我不认识。我带着氧气罩,头上缠着绷带吧。第一感觉,不是饿,不是渴,是真他妈“疼”
那人看了我一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着出去喊着“医生,快来医生,她醒了。”然后就跑进来又是医生,又是护士的。医生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想说“可好了,你信不!”但是我发出的声音是“疼!”医生松了口气“还好,脑袋没问题。”这我得庆幸,我说的是疼,要是别的,我就被判断成“傻子了。”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通,对那男人说:“病人脱离危险了,让林先生放心吧。”林先生是谁?撞我的人?还是救我的人?
我现在不知道我被撞了之后的事,我觉得我这情况很严重。撞我的人也有可能逃逸。
医生都走了,那男人出去了,我还好耳朵没受影响,听力还在。那男人好像在讲电话:“先生,你放心吧!医生说脱离危险了,人是保住了,让三小姐安心吧!这边医院安排了最好的护工,我也会在这盯着,嗯!好的!好的!”然后他又回来了。我闭着眼,眼睛还是很沉,想睡觉,可我不敢,我怕我醒不来。
我现在有很多话想问,但还是没力气,我想我还是需要再休息一下。挣扎着的眼皮,最终还是合上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三天后了,我感觉比上次醒来时,好些了,不那么疼了。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我的病房。是个设施很齐全VIP房,就我一个人独享。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过一个人睡这么大一个屋过。我家很穷,父亲是个工人。母亲去世的早,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需要父亲赡养。我们家住在一栋老旧的工人宿舍楼里,房子有年头了。单间,父亲和奶奶住里屋卧室,我住在小餐厅里,小餐厅除了一张单人床。什么也放不下了。再然后我就上大学,住多人间寝室,毕业了,和闺蜜合租个小单间,在住方面上,一直都是很挤的,从没这般独享一个空间过。
淡不上欣慰,好歹,在我伤病的时候,没让我继续挤多人间。想必送我来的,是个不差钱儿的。毕竟这样的待遇一般人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