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闪雷将整个村子照亮,倾盆大雨把夜幕洗刷的灰暗无比,阴惨惨的天空令人不寒而栗。
“哐哐哐—”一个中年人拎着锄头,用力的拍着大门。“老村长!老村长!快!出事了!”
“吱-呀——”
一个白头发老头打开破旧的大门,拄着拐杖问:“怎么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要安稳一些,你就是不听,唉……”
“不是,老村长,刚才下大雨,遇到山洪了!冲出来一座古墓!”中年人着急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拉着老村长。
“唉,唉!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进土了,不经事了,再说咱们这破地方,谁家房子下面没有两座古墓啊......?”老村长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哎呀呀!老村长啊!你要急死我了!死人了!”中年人急得不行,一把就将老村长扛了起来,朝着山脚下飞奔。
山脚下摆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旁边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哭的快要窒息。
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蹲下,掀开白布。
“嘶—”周围的人直抽冷气,这具尸体的死状,太惨了!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对招子被活生生的扣下去,脸上的皮肤被抓烂,血肉模糊,脖子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咬掉了一半,上面还带着绿色的腐水。
再向下,肚子也被破开,内脏,肠子都翻了出来。
诡异的是,他的尸体被发现不超过两小时,但是他已经开始腐烂,一股股的恶臭味道弥漫,将周围的村民们熏得快要窒息。
老村长拄着拐杖,哆嗦着站起来,佝偻着腰说道:“这、这是尸变的尸体咬的,快!快去隔壁村子请赫先生,快!”
......
这本日记上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后面的东西被师爷他老人家拽下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
这位赫先生,就是我的师爷,故事中在尸体旁边哭那个小屁孩,就是我师傅,这件事已经过去八十年了,师爷都一百多岁了,而师傅也年近九十了。
在这里必须提一下我师爷赫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名淘沙司马。
何为淘沙司马?就是一名盗墓贼,不同于摸金,搬山,发丘,卸岭这四大门,我们早就没落,不为人知了。
师爷当时一个人进了古墓,出来的时候断了左臂,而师傅的母亲在外面一头撞死在墙上,师傅年幼,也没人照顾了。
师爷一看,这是老天不亡淘沙一脉啊,就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我这个倒霉蛋子,解放之后出生,师爷说嘛也不让我当淘沙司马,本事教给我了,却不让我下墓,却给我在古玩城开了一个小店。
我空有武功,无处施展,只得每日对着一摊半真半假的货发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这天。
这天中午我点了一盒酸辣粉,正吃的满头冒汗,一个中年人闯进店里。
“小老板,您这店里收东西吗?”这中年人神色紧张,左顾右盼的说道。
我乐了:“我一开古玩店的,哪有不收东西之理?不过一般的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眼!”
这中年人一笑:“放心,保准您满意!”说完了就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请上眼!”
我来了兴致,放下酸辣粉,把手洗干净后打开布包。
这是一块玉,但与寻常的玉有所不同,此玉呈血红之色,带有一股阴邪之感。
这玉,外形奇怪,要是别的老板肯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我却知道,这是只有在大墓里面才能产出的血玉。这男人,估计是认识比较厉害的淘沙手艺人。
我把玉放回布包里,说:“您想要多少钱?”
这中年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哈哈哈,道上的传闻果真是名不虚传,您就是淘沙司马的后人吧?”
我表情淡漠,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冷冷的说道:“大门请出门左拐直行再左拐,要是尿急厕所就在右面拐角,请吧!”
这中年人一下子着急了。“不是,我......”
“方杰,人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师傅在二楼吩咐道。
我只好作罢,不知道师傅心里在想什么,就一侧身,让中年人进来。
他大喜,直奔楼上而去。
师傅躺在摇椅上,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就直说吧,不要在这里糊弄小徒。”师傅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中年人有点尴尬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绸缎包裹的东西,放在茶海上。“老先生,您明鉴!”
师傅将绸缎打开,里面只是一块裹着厚厚的铜绿的一个铜片,价格不菲,却也不稀奇。但是师傅的脸色却是大变。“先生,这铜片多少钱?”
“啊,这个铜片暂存在您这里就行,不急不急。”中年人虚伪的笑了笑,然后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师傅示意我去送送他,我回来后向师傅问道:“师傅,这不就是一铜片吗?怎么了?”
我心说一铜片上面能有什么?记载哪个古人出轨还是去青楼了?
师傅只是摇了摇头,说要给师爷看过,再做定夺。
我们回到住处,师傅直奔师爷的屋里,我呢,就先去找丰子唠唠嗑。
丰子是我死党,就住我隔壁,打小就被我欺负来欺负去,但是也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敢拎着板砖教他做人。
我进屋的时候丰子正在熬汤,见我进来就给我盛了一碗,待我吃完回去的时候,差点没让师爷吓死。
师爷竟然开始收拾年轻时候盗墓的行当,这给我吓得,再看师傅,也一块搁那收拾。
俩人加起来都快二百岁了,要去下墓?真是要了亲命了。
我过去把师爷按到椅子上,问:“怎么了师爷?”
“你这小子,快让我起来!!!”师爷一顿挣扎,但耐不过上了岁数,过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妈的,你个小兔崽子一身蛮力,那、那青铜片和我年轻的时候有关系。”
我装傻充愣道:“什么年轻时候的事儿啊?”
师爷白了我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偷偷摸摸翻我的淘沙录,就是那件事。”
我自以为做的挺隐蔽,没想到还是骗不过这个老江湖,只好嘿嘿一笑:“那师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