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突然的这个想法,岳林激动的无法入睡。
天还没有亮,岳林就起来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自己或许应该打起精神,这样才可以想办法将可可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一边刮着胡子,一边哼着小曲。
“铃铃……铃……”手机响了,岳林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岳林啊!”“妈!什么事啊?”“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可可怎么样了?”“可可,她很好啊!妈,可可没有疯。”“什么?没有疯?”听到岳林的话,老太太只觉得云里雾里的绕,怎么也想不明白。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岳林也没有详细的解释是怎么回事,就应付了几句,挂上了电话。
早早的,岳林就去花店买了束鲜花,开车来到了可可住的医院,在医院的一路上,岳林总是会时不时的听到病人的叫喊,搞得他一路上精神就比较紧张,想着晚上这样的叫喊,可可怎么会睡得着。
来到了可可的病房前,他透过玻璃往里瞧,没有看到一个人,以为是可可在屋里别的地方,他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看到路过的护士,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可可已经不再这里了,是啊!可可又没有疯,怎么可能还会住在这里。想着可可会去哪呢?
兴奋的心情早已消失殆尽,岳林的心里低落到了谷底,将花束仍在了后座上,就驱车离开了。
和岳林的谈话,让可可尽力保持着冷静,和曾经或许现在还爱的人谈条件是那么的不容易,她克制自己忽略掉了他不佳的精神状态,走出咖啡厅以后,可可的目光变得不再有精神,将小布当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小布的状态让她没有时间软弱,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别的女人怀了丈夫的孩子,那需要的是多么大的勇气。
离神的状态回到了医院,刚走到小布的病房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开心的笑声,就像自己刚见到小布是时,小布那无忧无虑的笑。可可的精神一振,看到病房里的身影,小小的身影猛的晃动了一下。
“学长!”“可可,你回来了,快点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收拾东西?去哪?”可可疑虑的问。“我托朋友找了一家在这方面权威的医院,对小布今后的治疗很有帮助。”“可是学长……”“别可是了,快收拾东西吧!”“嗯!好吧!”本来可可还想要拒绝,但是想着可以让小布有更大的几率活下来,可可也就厚着脸皮没有拒绝。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可可看着莫空凛问:“学长,可是小布现在的身体不能长时间的劳累……”“放心吧!医院就在本市,不会很远的。”“可是……”可可又看着小布,心想小布愿意离开这个给了他那么多温暖的地方吗?看透了可可的心思,小布安慰她说:“叔叔和阿姨们说,会去经常看小布的。小布也想要快点好起来,那样就可以回来看他们了。”
没有见到可可的岳林迷茫着不知道要将车子开到哪里,本来是没有目的的前行,后来突然想到自己的想法,岳林变得激动起来,他快速的开着车子。
门铃响了,莎莎本来就身体虚弱,门终于在门铃不厌其烦的响声下被打开了,看着朝思暮想的人,莎莎呆愣了。“怎么了?快点让我进去吧!不然香软腊八粥就要凉了。”听到他的话,莎莎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向屋子里走去。
岳林也不管莎莎,径直走到厨房,拿了碗走出来。将自己带的早点倒进碗里。“莎莎,你还没有吃饭吧?”岳林拉着莎莎做到了桌子旁。莎莎有些奇怪的看着岳林,怎么今天他会完全改变了态度,看着莎莎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莎莎,你快吃吧!”莎莎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粥,眼睛里已经有水汽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打破这片刻的幸福啊!颤抖的手拿起碗里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看着莎莎吃起了粥,岳林才松下一口气,张了几次嘴,也不知道该怎样把话说出口。看着岳林这样,莎莎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看着他这样为难,想必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吧,会是什么话呢?难道是要自己把孩子打掉吗?
“莎莎,你会希望孩子有爸爸妈妈吗?”岳林看着莎莎问。被他的问话吓了一跳,莎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片刻之后,迟疑的点了点头。
“为了孩子着想,你是不是愿意做出一点牺牲?”莎莎坚定的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岳林脸上出现的喜悦的光彩是她看不懂的,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的心会有些痛痛的。
“是……是什么意思?”莎莎坎坎坷坷的问出了心中的害怕。“嗯!莎莎,孩子,你可以生下来,我也会将他认在我的名下,但是……”听到前面的话莎莎的心里并没有喜悦,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有这么好的命,“那但是是什么?”莎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让她觉得那么惶恐不安的但是是什么。“但是孩子,你不能抚养,他会是我和可可的孩子。”“什么?”这样的话,从这个曾经说爱自己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残忍,他竟然要把她的孩子和另一个女人抚养。手中的汤匙再也不能被好好的拿住,“啪!”的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眼泪也跟着一滴滴的滑落,无声息的打湿了她的衣襟。“莎莎,你别哭啊!你仔细想想,这样对孩子很好。可可也会将他照顾的很好。”“可是可可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啊!”“是不是亲生母亲没有那么重要。如果你把将他给我和可可抚养,他只能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也只是个未婚妈妈,你想想他长大了以后,面对别人的唾弃和白眼,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希望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岳林尖刻直白的话,将莎莎打的一步步的往后退,私生子,她痛恨这个称呼,往事的种种一点点的浮现,使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看到莎莎的状态不佳,岳林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待会我会请一个保姆到这来,你好好休息,我说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等莎莎神游回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她走进了卧室,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打开了衣橱又关上,最后终于打开了,在里面拿了件黑色的风衣,穿上就走了出去。
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尘埃墓园。”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区,终于在人烟稀少的墓园停了下来,在这个黑白的世界,有点颜色的只是墓碑前那已经掉的快没有颜色的花朵,芳香早已不在。
她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子走在黑白之间,寒风哮啸,惟独吹不尽这黑白的世界,看着面前已经有不少灰尘的墓碑,舒张的心被紧紧的勒住了,呼吸参杂着哽咽声,颤抖的手轻轻覆在墓碑泛黄的照片上,哽咽变成了无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