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就是你那个青梅姘头同学的霍家?”
猴子满眼希翼的望着陈伟,显然,内心是想打算,借助这个霍家出手明器。
“休要胡说。”
陈伟黑着脸,蹬了眼猴子,接着又道。
“不过,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能攀上霍家这条高枝,出手明器就容易多了。”
“霍家,能从民国时期一直兴盛到如今,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倒手古玩,光掌握的拍卖场,恐怕,连国外都有其产业,对于明器洗白再倒手,自然轻而易举,甚至,价值比其他渠道要成倍翻。”
“那能不能借助你那个同学关系?”
钟浩想了想问道。
“不好说!”
“我与霍秀婷的同学关系,严格来说,其实很生疏。”
霍秀婷,是在我读高一的时候同班,而且,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之后,听说被其家族安排到国外留学了,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如今哪怕相互在街上擦肩,估计谁也认不出谁了。
陈伟抿了一口茶,沉思回忆了下脑中技记忆,对着众人说道。
一听这话,钟浩三人脸上的神情不约而同的闪过失望之色。
满含希望的同学,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一个多月而已,以如今社会,那些相恋一两年的情侣,如果过个十年八年不联系,恐怕都把对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更别提仅仅只是单纯的一个多月同窗,同床或许还差不多。
“那这个霍......”
“打住,我爸回来了。”
钟浩刚开口想说霍家这条线指望不上了,却被陈伟打断。
闻言,众人不禁转头,便看到一个五十出头,与陈伟面相有六七分像的来人,跨步从大门而入。
陈振南,虽年过五旬,但从表面上来看,似呼一点不见老态,走路间,脚步沉稳而有力。
“爸!”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陈振南一到大厅,陈伟连忙起身,满脸堆笑着问道。观他言行举止,显然有些骇于老父的虎威。
“哼!”
“你还知道回来.....”
陈振南鼻中哼了一声,正想继续怒骂几声,鼻子微不可觉之下嗅了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陈叔叔好!”
钟浩三人连忙起身,礼貌的对着陈父问候了一句。
“嗯!”
陈振南只是扫了一眼三人,含糊的嗯了一字,更没给什么好脸色,顿时让三人尴尬不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随我去书房。”
陈振南再次瞪了眼陈伟,转身朝着碎石道右边房屋走去,临走时,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你们自己泡茶喝,我去去就来。”
陈伟有些尴尬的对着三人笑了笑,便也快步跟上父亲脚步,边走心中边纳闷,“老头今天是怎么了?往常虽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对我,但家中有客人在的时候,起码不至于这样子,难道......今天工作不顺心导致?”
当父子俩离开后,钟浩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
“额!”
“怎么感觉陈伟他爸爸,似呼不怎么欢迎我们?”
耗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清楚,或许,他爸平时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看起来比较严肃。”
钟浩沉吟了一下回道。
十来平米的小书房中,陈振南刚踏入房门,反手就给陈伟来了一记大耳光。
“啪!”
声音响亮,并且在脸颊上留下一只火红的巴掌印。
陈伟被突然莫名的耳光打的有点懵逼,瞬间感觉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正想发火相问,却听陈振南冷冷的道。
“从小我就警告过你,别走你曾祖和你爷爷的老路,你竟然敢偷偷摸摸的去,怎么不死在下面,还回来干嘛!”
“我......”
“别跟我狡辩。”
“你真当你爹我老糊涂了是不?”
“老子从踏入大门,就闻到你们几人身上所含的气味,你以为洗几次澡,就能把身上的土腥味去掉?就能把尸气散掉?”
“老子虽然没倒过斗,但你真以为我是瞎子吗?”
“这种气味,老子从小就从你曾祖、你爷爷身上闻过无数遍。”
陈振南一副怒不可揭,大声怒吼着连连问道。
陈伟如犯了错的小孩,深深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厅堂中的钟浩三人,自然也是听到陈振南的怒骂声,几人脸上神情也同样是一阵青一阵白。
“爸!”
“对不起!”
陈伟不敢再顶嘴,低声道歉,万万没想到,一生从未踏过一冢一墓的父亲,竟然有这么厉害,光从几人身上的气味就能看出下过斗。
“哼!”
陈振南气的怒哼一声,坐在书桌后椅子上,随即从口袋掏出一包白沙烟,抽了根含在嘴里,又不停的摸着其余口袋,显然是找不到火机。
陈伟一见,赶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为陈振南点上。
“吧唧吧唧!”
陈振南深吸了几口烟后,感觉内心怒火随着烟雾也稍稍消退了点,但依旧阴着脸沉默不语。
知道父亲正在气头上,陈伟自然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书桌前,低着头。
“告诉我。”
“你们四个人倒了哪个斗?”
抽了半根烟,陈振南满汉怒气凌厉的虎目,瞪着陈伟。
“安徽肥西县三国时期司马师的斗。”
陈伟老老实实的回答。
“经过。”
陈振南继续追问。
陈伟只能再次老实交代了驼峰伏狮山,四人下斗的经过,当然,把发现末代发丘人的事以及发丘印、周天罗盘给隐瞒了。
“明朝观山太保!”
“五行阴阳替煞阵!”
“司马师化红毛吼!”
听完,陈振南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口中低声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哼!”
“算你们几个命大。”
在红毛吼这种僵尸之下,还能逃得一命。
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狗屁不懂的情况下,竟然敢偷偷摸摸去倒这样的大斗,死在里边都不觉得冤。
难怪身上尸气那么重,隔百米之外都能闻得到,回头让你妈给你们熬七天的糯米粥。
这次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老子就不跟你计较,倘若,还敢有下次,就滚出我陈家。
话末,陈振南再次怒吼道。
“你这死老头,家里还有客人呢!吼什么吼。”
就在这时,外出买菜回来的陈伟老妈,听到书房陈振南怒骂声,顿时也大声骂道。
厅堂中的钟浩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甚至,额头都有丝丝水珠冒出来。
“知道了爸!”
“那我先出去了。”
打也打了,骂也过了,陈伟只能乖巧的回了句,便逃命似的离开书房,事情被揭穿,还真不敢继续待在父亲面前。
回到大厅,陈伟只能尴尬的对三人一笑,便继续烧水泡茶。
过了良久,猴子才轻声嘀咕问了一句。
“你爸真的从来没下过斗?”
陈伟摇了摇头,同样细声道。
“反正自打我记事起,从来都没见过他有跟爷爷一起下过。”
“不瞒诸位,我曾祖阿公遗留的九爪钩、铁弹子,当年还是我爸亲自交出去的。”
“看来,你爸不是一般的排斥倒斗,要不然,也不会把上辈人遗留之物都给交出去。”
钟浩低声感叹道。
“我们身上真的有尸气?”
耗子眼神有些闪烁,显然,被陈振南的那句话给吓到了。
说完,还抽动着鼻子闻了闻身旁几人的身上,结果,除了一身的汗臭味,就剩下浓浓的体味。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我爸不是无故瞎说。”
“再者,如果不是身上气味,老头子又怎么可能一眼道破?”
陈伟看了三人一眼正色道。
“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猴子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你们老陈家,虎虽归山,余威善存。”
钟浩也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