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那人好像在指你哪,他喊你哥哥,可能把你当做兄弟,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小白兔兴奋的拉了拉青君的袖子道。
把我当兄弟?如果告诉你,我和他就见了两面,他就一心要把我霸王硬上弓,你敢信吗?
他喊我哥哥?我俩的关系却被他搞得一丁点都不纯洁,好不好?
见青君好像还很为难,小白兔低声咽道:前辈,你怎么好像在发呆啊,大家都看着你呢,可不要怂啊,你还是去赌吧,毕竟这是他的地盘,惹毛了楼主,恐怕后果会很惨的很那。
青君想了想,也是,毕竟这么多人,他不会吃了我。我怕什么?那呆头呆脑的壮汉都赌赢了,又何况是我青君?况且,赌赢了,兴许能救回晨星。
想及此,青君在众人的注目下淡定上前一步,以一个潇洒的姿态坐下。
鬼君笑了笑,道:哥哥可想好,要赌些什么了吗?
青君老实道:我从来都没赌过,但我却一定要赢,你说赌些什么吧。
鬼君又笑了笑,好像没想到青君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便一脸无辜道:哥哥的要求我一般不会拒绝的,但我却没想好怎样败给哥哥,才能都体面些。
青君道:我到有个主意,说不定能让你体面的输给我。
鬼君聊有兴致地问道:不知道,哥哥想到的什么绝妙主意?
青君笑道:我俩就赌我是不是杀掉鬼界无数兵众的陌神青君,怎么样?
鬼君诧异,一脸玩味的脸色又忽然变的邪魅,道:哥哥,恐怕不知道,我这楼外楼里有无数人要杀了陌神青君,如果他在这,恐怕无论是谁,都很难保证他能活着离开。
青君继续笑道:难道连楼外楼内不可动武的规矩都护不了他?
鬼君嘴角依旧带着笑意道:楼外楼的规矩确实是铁打的,钢铸的,谁也破坏不得,可这陌神青君却是个例外。鬼界没人不想杀他,当然也包括我。
这下,该轮到青君诧异了,但青君还是坚持道:不知道楼主到底敢不敢赌?
鬼君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耸了耸肩道:好,我可以和你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管谁输谁赢,你都要把外衣留下。
顾不得耳边的嘈杂之声,青君道:可以。
众人:“……”
“那你脱吧。”
青君:“……”
众人:“……”
于是,楼外楼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在天下最逍遥的楼外楼,在楼外楼最有名声的绝世赌局上,一个戴银白面具的白衣飘飘的公子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白衣飘飘,飘飘白衣。
在天下最神秘最鱼龙混杂的人群的注视下,青君缓慢的褪下外衣,轻轻叠好,又抚平,最后整齐的放在赌桌上。
鬼君嘴角的笑意更浓,道:既然输赢这衣服都属于我,那我便先收着,哥哥觉得如何?
青君这下还没来得及回应,那男子倒迫不及待地站起,像老信徒请菩萨像一样恭敬小心。
得手以后,鬼君明显松了口气,一手抚着那一尘不染地白衣,一边道:哥哥,你只管回七里楼好了,那东西兴许会比哥哥先回去。
青君道:咱们不再比了?
鬼君笑了笑道:哥哥,对你我是了解的,除了傻子,谁人不知道那青君陌神何等狂妄,他甚至想把我这楼外楼主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他高洁不可玷污的外衣交给我这十恶不赦之人呢?
众人闻之大笑,是啊,谁也想不到,扬言力惩楼外楼、要为天界立威的青君陌神会把自己的外衣亲手交给他的敌人。
因为青君陌神的形象在大家心里都根深蒂固、刻骨铭心,所以倒没人怀疑这光天化日之下拿外衣做赌资的人会是青君。
那个曾经辱骂过壮汉的狗头小鬼见机讨好道:不知道你是什么鬼?但应当不是个笨到要死的无头鬼把,难道看不出楼主把你当一家人,和你借着赌局侃大山嘛?楼主留下了你的衣服,你还不谢谢楼主,然后赶快回去。
青君本来一向把众鬼视为人人可以得而诛之的洪水猛兽,但见这小鬼说的在理,于是向鬼君拱了拱手当做感谢,然后领起一脸吃瓜相小白兔就走。
好不容易拖着小白兔,走出了楼外楼,又走了几里路,才把小白兔放下,青君道:你我也算有缘分,马上就分道扬镳了,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小白兔道:我的舅舅是天界第一战将墨白,是仅次于帝君和青君的第一武神!
青君恍然大悟,原来是墨家的小公子。怪不得被那护亲成癖的战神墨白娇宠的如小白兔般不谙世事,也只有墨白有如此大的心,敢把自己唯一的姐姐死后留下的唯一遗孀送进了魔窟鬼窖一样的地方。
青君又问道:你可知道今天你舅舅来楼外楼放火打架?
小白兔点了点头,道:不禁我舅舅,就连灵菩仙君也来了。而且我听说,青君陌神也会来。但很遗憾我虽然先见青君,确害怕舅舅不让,只好先躲进楼外楼。
谁知道楼外楼被设了禁制,别说不能使用法力,就连外面十米外的东西也看不到。
我听到了舅舅的琴声,然后楼外楼外楼就火光通天,天暂时亮了下,随后好像几只厉鬼跟我舅舅打了起来,然后听到了好像那楼外楼楼主的鬼魅般大笑起来。外面的雾更浓了,这下连楼外一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了,但我分别感觉的到,舅舅的忘忧琴断了一根弦。
“?……”,青君飞升百年,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三界内还有一个仙君敢和自己同称为青君,也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过墨白的无忧琴弦会被人打断,但两件根本没听过没见过的事忽然同时到了你身上,那这天不是撞了鬼,就是在做梦,青君清醒的很,他非常清楚,自己撞了鬼,不止一个厉鬼而是撞到了一个罗织的鬼网,把他拢进了鬼窝里。
“你要怎么回去?”
“回哪?回天界吗?当然不,我好不容易跑出来,我要跟着你。”
“你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我预感到你要去的地方会比我能想到最好玩最有趣的地方还要好玩还要有趣。”
青君笑道:这次你倒猜对了,我们要再去楼外楼。
小白兔惊讶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去吧,突然想到舅舅可能受了伤,作为他唯一的晚辈,我确实应该去看看他。
青君又笑了笑,道:那样也好,记得如果重了,去陌神殿找那青君陌神,那里的春风吹又生可是天下独一份的疗伤圣药。
小白兔惊讶地点了点头,道:你给我的感觉倒好像你对陌神殿很熟,前辈你莫不真是陌神殿里的神侍?
青君默默转身离开,只在这树林的陌路上留下了一个潇洒并且单薄的背影。
不可理喻。
难道:自己真被人掉了包,如果是真的,那那人是谁?谁能瞒过精明的灵菩和天界众神?谁又敢这样做,谁又有这样的实力?
青君能想到,能有这样实力的又能在这设计中受益的三界内只有两人。
楼外楼的鬼君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青君又来到了楼外楼三楼。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鬼君,却有一个鬼仆。
鬼仆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先生,我们君上让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要找他,请跟我来。
青君跟着鬼奴走了很久,才走到了一堵墙前。这墙壁和另外其他的墙壁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只能是方位,当然连鬼君也没办法在一间房子里造四面或者几面南墙,所以这面墙是唯一的南墙。
鬼仆转动了南墙上挂着的一个活灵活现的画笔,这画笔不是真的画笔而是画中的画笔,这样的笔不可能能够转动,哪怕传说中的神笔也不可能画的出这半真半假、半活半死的笔。这画中笔就如同七里楼厨房里那张只有嘴和眼睛能动的画像,只不过不同的是,那画像难看的很,这画却很是传神。
传神的画很多,但这能打开一间密室门的画却不多。
青君跟了上去,鬼仆继续拖着一条废腿往前走,鬼仆道:这里是君上的藏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整个三界内三成的宝物都在这房间里。
青君环绕四周,目光绕过琳琅满目的宝物,一眼看到了一面都是神珠镶嵌的墙,满脸惊骇。
这珠子各各都不比那壮汉拿来的北海神珠小,虽然都黯淡无光,但可以想象注入些仙气鬼气后,这面墙会使整个三界内多了九百九十九个小太阳,没错,青君查了查整好九百九十九颗。
一般有人收藏东西,都不会收藏个整数,这里说的整是整十整百的整,显然连帝王也喜爱九五至尊中的九字极数,这鬼君如果没病没什么特殊癖好,那他就不会把那壮汉的北海神珠放在眼里,最起码不会把他作为能提出北海仙君的筹码来赌。
但明显能执掌楼外楼这样三界内最另类最神秘的地方,那鬼界君上不会是个彻头彻尾地大傻子。
但如果,他不傻,那他就是想借机放出北海仙君,可放出一个曾经实力霸道的仙君对他们鬼界不会有什么好处,除非他是在故意增强天界的实力,但这兴许就是在说:鬼界君上是傻子,是个彻头彻尾地大傻子。
忽然一道目光紧紧盯住了青君,青君立刻警醒起来,却发现是那坡脚的鬼仆在望着自己。
鬼仆道:先生要见我们君上就把手放在那槽子上吧,这槽子上的开关只有先生的手才能打开。
这是个秘密,因为先生的手和我们君上的一样大,一样好看。
一样到君上照着自己的手做出的机关,也只有先生能恰好打开。
青君想了想那搂住过自己的一双手,好像确实很像,一样的修长白嫩,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像到几乎一模一样。
鬼仆道:君上在里面等着先生呢,君上立的规矩,那地方只能君上自己和先生能进,否则就。
否则就怎样,鬼仆没有说完,但青君却感受到他那忽然冷冷地语调,冷的骇人,青君甚至相信,就算是他自己的一只脚无意间迈入那地方,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自己亲手砍掉,然后剁个粉碎。
能够调教出这种角色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角色,青君一点也不相信那鬼君是个傻子,却开始相信他可能是个疯子,因为只有又疯狠才能够调教出疯子来,所以青君把手放到了那槽子上,静静地等着那“调教出疯子”的疯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