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少年就败下阵来,如说对于“外面”这个话题,因为没有影响,又无从得知,少年可以天马行空,凭空想象,尽情发挥他的思维扩张能力,但这次事件不同,这不单单只影响他一个人,运气不好,说不定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被波及,而且对于“外面”以外的想象,他实在是有限的很。
少年还算聪慧,只是短短时间就找到了方法,他第一时间想到,不懂的事情,抛给大人就好了。
他麻溜的爬下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回自家田地。
少年的村子,距离紫炎峰只有两个山头的距离,但山路颠簸,也不好走,但少年早已适应,跑起来,犹如一只进入深山的野猫,身形异常灵动,看不出一丝滞碍。
过去十几分钟,少年已经可以看到一排排的茅草屋了。
而,这里,不适合种田,这里的土太黄了,且没有水分,只能拿来住人。
田地极为分散,他家的田地还在一山之外。
再次跑了七八分钟,越过村子,跨过大山,少年看到了另外一座山上一亩亩梯田似的水田,水田里面稻谷已经变得金黄,约莫再半月吧,又可以收成。
很快,他就看到了他的家人,父亲,母亲,都还在田里除草。
沿着山上留下的梯道,三步并作两步,少年快速来到了他家人身边。
少年虽然看上去消瘦,但因性质好动,从小爱爬山,攀树,皮下全是凝练的肌肉,这一番快跑,虽然有些累,但也只是歇一会的程度。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父亲一阵噼里啪啦的教训。
“你这小子又跑哪去浪了?这么久才回来,嗯!?水壶了?”
他父亲黑的就像是个木炭,虽然也瘦,但算是正常人的水准,远不及紫炎村其他家那瘦的见骨,长的倒是算高,此刻瞪大了眼睛,扬起双手,欲势作打,这一番动作下来,十足十的像是一根烧黑的竹竿。
少年微微屈身,下意识双手抱头,然而他眼睛却格外灵动,就这么瞪回他老子,嘴里也不停歇:“哎呦,别啊,父亲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啊,出大事了”
“嘿,你这小子,反了是吧?”
秋的太阳没有夏那么毒,但晒久了,没水也难受,此刻少年的父亲嘴唇干的微微有些裂开,眼神四扫,却怎么得也找不着水壶的存在,他断定,这小子肯定是跑哪玩去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加上少年不知悔改的姿态,少年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沾满淤泥的右手却是再也忍不住,啪啪的就不断打在少年身上。
少年疼的呲牙咧嘴,这瘦巴巴的手掌拍下来,让人硌得生疼。
“你啊,你这糟老头子,总是这样,不让人把话说完”
一旁的妇人,少年的母亲,见状急忙将手中的杂草丢下,把手在水里荡一荡,稍干净了一些,就前来阻止。
老汉,眼见这无法再动手,急得在少年周围旋转,但看到如同老母鸡一般护在少年身旁的妇人,最后只得悻悻然收手站在一旁,他口中任是不甘说道:“慈母多败儿啊,慈母多败儿,这浑小子,就是你给养出来的”
妇人倒也算是圆润,皮肤略显昏黄,此刻她就这么叉腰瞪眼站在那里,如同竹竿的老汉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少年躲在妇人身后,他身上还生疼,于是呲着牙对他父亲做了个鬼脸。
“嘿”
老汉怒极反笑,这小子,他内心合计,等什么时候他母亲不在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事后,就算这浑小子告状,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能怎么滴。
老汉倒也光棍,心里暗暗盘算。
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大小孩,妇人就一阵无奈。
她不得不拿出拿出镇家的话,来训人:“你们两个东西,若是有芊芊一半懂事,我就省心了”
果然,此话一出,两人顿时眼中一暗,齐齐安静下来。
妇人叹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家的一道伤。
“到底怎么了”
不像少年的父亲,她深知自家儿子脾性,还算懂事,就算是去玩,也会先把水打回来,今日这般反常,必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妇人踹踹不安问道。
“哦,是这样的”
少年恍然,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他言辞不怎么文雅,说话也带有痞气,但脑瓜子却十分灵活,三言两语之间,便快速的将事件交代清楚。
出人意料的是,素来稳重的妇人一听顿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但平日比他还浑的老汉却只是吓了一跳,就很快镇定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妇人眼神惊慌,失了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老汉安静下来,开始沉思。
。。。。。。
紫炎一村,一处木屋内,在茅草屋遍地的村里,这个木屋很是显眼,木屋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小房间,中间是大厅,大厅左边小门进去是卧室,右边小门是灶房,中间有一张木桌子,旁边立着几根长板凳。
此刻板凳上坐满了人,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老爷子,生的倒也算是白净,在一堆黑炭一般的人里,他就像是木屋一般,格外出众。
他就是紫炎一村的村长,平日来倒也算是公道,周围人也比较服他。
而他身边围绕着十几个人,都是各地保长。
因为紫炎村的体系过大,一块山脚,撑死了也就放个几千人,加上万人的基数,分隔的距离又大,单靠他一个人实在是有些管不过来,于是,就有了这些个保长。
每个保长管那么一快地区,一块地区拢共差不多两三千人,这么一分,他的压力瞬间变轻了。
而少年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快地区的保长。
他的想法根少年相差无几,自己搞不懂,就找上面的人来一起商量,如果上面的人也不行,那么一堆汉子扎在一起,讨论隔几天,总该有个结果吧?
十一二个保长,大家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除却少年的父亲,其它保长居然有不少体态肥硕的,看样子在位期间混得真是不错。
然而,老汉似乎高估了这些人,他们平日来看上去再怎么厉害,但说到底的都是些没加过市面的庄稼汉子,这讨论起来各种结论都是有的,就是在老汉听来,没多点的屁用。
对于赶走天的外来少年,他们下意识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是在紫炎匪的压制下,但同时也在保护下,能远离野兽侵害,当上保长,混的这么舒服,过上一把人上人的生活,他们可不愿意舍弃。
他们充满诽意,对于解舒拥有没来头的愤恨。
他们对外来少年的第一感觉就是来破坏他们美好生活的。
甚至老汉还能听到有人提议,一起拿火把像驱赶野兽一般将外来少年赶走的。
当即老汉就冷汗直冒,这些人怎么敢!!
从他儿子口中,他清楚的知道往日里在那些村民看来不可力敌,恐怖万分的紫炎匪,在那外来少年手中,也不过是草芥都不如的东西,挥挥手就死了。
其实,他的想法还是有的,只是刚刚没说几句,就被那些个保长给掐断了话源。
看到不知不觉对策变成对外来少年的声讨。
老汉逐渐开始心灰意冷,看着周围的同僚,他有些不能理解,紫炎匪被赶走了不是好事嘛?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憎恨外来少年。
此刻,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惊叫,他们连忙赶了出去。
只见,几十个紫炎匪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来,沿途的人们却不住欢呼。
老汉有些疑惑,往日里,村民见到这些个紫炎匪无不是退避三舍,敬如蛇蝎,何曾有过如此欢呼。
很快,随着紫炎匪到来,老汉看清楚后,恍若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转瞬就变成一脸讶然。
。。。。。。
解舒先是重新回到山顶,爬到大殿屋檐之上。
他缓缓扫视,不断打量着周围。
湛蓝的灵光覆盖上他的眼眸,一千两百米内的事物变得无比清晰,就连另外一座山头上树的叶片纹理也是一目了然。
拟态之眼的强势一下子凸显出来,开启拟态之眼后,解舒的有效视力范围顿时从两百米扩长到一千两百米。
这还只是拟态之眼最基本的附加状态,还有更多神妙等待着解舒发掘。
让解舒惊异的是,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有人住?
他发现了不少建立在各山脚下的茅草屋,茅草屋多位于山脉腹地,接近这座山峰,整个山脉约有四分之一的山脚下都被这种茅草屋覆盖。
很快,解舒就找到了几座马厩,皆是在靠近山峰旁边。
随便找了一座最近的,解舒带着平叔过去。
到了地方后,解舒抬头一看。
这座马厩建立在山脚靠过道的地方,依山环绕,地势还算平坦。
这座马厩规模最大,甚至于,可以说是马场了,解舒一眼就瞧见了,看规模,里面少说也得有个三四百匹马吧。
进去一看,解舒顿时瞠目结舌。
只见马厩内好似遭贼了一般,马栏里面空无一物,甚至不少马栏栏板断裂,里面给马儿盘息的谷草都洒落在了外面。
空气之中还残存着大量人马走动的烟尘气息,颇为呛人。
解舒不死心捂着鼻子在里面转了一圈。
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最后,解舒失望的离开这里,除了一堆马粪,他实在是找不出其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