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漓渊慢慢走进屋内,看着床幔后静静躺着的身影,他薄唇紧抿,“云落,我们的婚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另外,如果你身体不适,仍然可以留在落月居,我暂时不会回来!.”说完龙漓渊便离开了天庭赶往冥界。
花神云落眼角滴落一滴清泪,何时她也学会了这般算计。龙漓霜跟她说,天帝有意要断了女娲之女与漓渊的感情,因为龙漓渊在风汐月身上一次次置天规天条与不顾,而她才是最适合成为未来天后之人。
她听从天帝的安排,与所有人一起欺骗龙漓渊,告诉他与他有着生生世世婚约的人是她。她从来不敢看他探究疑惑的目光。但是她依然满心欢喜地准备着婚礼。
在他继任天族太子的那天,她第一次见到他便沉溺在他温和的目光里。虽然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任性张扬的风汐月身上。她看到风汐月引天雷劈向自己时他慌张的眼神,他匆忙赶过去相救,却被桑玥上神提前了一步。她一直不明白,看似温和的他为何对所有人都冷情,却独独对那个女子异常执着。
她帮他找女娲石,想着可以多多接近他,可是每次她试图与他交谈时他都淡淡地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神魔大战她看着他为了救她不顾一切,她嫉妒却又无可奈何。她欣喜与风汐月化成一颗树,她以为她有了机会,却不曾想他千年来几乎每一天都去那颗树下,她恨不得将那棵树连根拔起焚烧成灰。她一直忍耐着,维护着自己花神的自尊,她不容许自己失了身份去他身边纠缠与他。
终于她等来了龙漓霜,等来了天帝的默许。谁也不能体会她内心排山倒海是似得开心。她明正言顺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却不曾想他依旧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即是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即是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对那个人的记忆。他依然对她只是表面上的温和,他的温柔从来不曾柔和到眼底深处。
知道他中了魔毒,她便去三途河去曼陀花的叶和花,是啊,三途河剧毒无比,可是那花毒对于她确是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曼珠神女受了师父的恩,她愿意守护世世代代的花神。但是她仍然假装中毒了,因为她希望可以看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打从心底的关心。
到底是她冲动了,奢求了,如今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要延迟婚约。或许即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会延迟婚约。因为她费劲了千般力气却还是走不进他的内心。
风汐月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他要跟花神......是啊,也只有花神那样的神女才配得起他。前尘终将被隐藏,如此也好。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疼,她的泪不受控制的落。她抚摸着他给她的玉佩,她多么希望她只是木汐月,从来不曾是那个伤他至深的风汐月啊!
龙漓渊刚入冥界便感受到有人在召唤自己,是他的龙鳞,滴有他眉间血的龙鳞。他毫不犹豫地赶到龙鳞所在之处。他看到床幔后躺着的人影,内心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慢慢走至床前,看着床上的女子睡梦中依然紧紧抓着胸前的玉佩,那便是他滴入眉间血的龙鳞所化。他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情不自禁地抬手未她轻轻拭去。这是他第三次见他。在桑玥处见到她时,他看到她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心伤。第二次见到她时,他看到她面对他时的紧张无措,还有一丝努力压制的情愫。为何他的龙鳞会在她的手中?
他内心默念了一遍,‘风汐月’,却听到窗外隐约的动静。他飞身出去,看到妖族太子玄祁在房顶挑衅地看着他。
“深更半夜出入女子闺房,天族太子真是好得很呢!”
龙漓渊看着玄祁,“如果离乌知道你还活着,你跟着她只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玄祁怒了,插着腰瞪着龙漓渊,“我说,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那未婚妻花神云落吧,她跟你可是配的很,一样的城府极深!哼!”
龙漓渊看着玄祁不再言语,玄祁内心瞬间发毛,逃命似的迅速消失。
龙漓渊长舒一口气,他清醒过来时,有些事情便记不得了,父帝说他与云落有婚约,他不疑有他。可是当他看见云落时,他内心为何如此抵触。他内心万千纠结,不是不怀疑云落中毒的事情,但是当玄祁看过她之后他突然心底有些释然。如果能借此机会延后婚期,他觉得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有些遗忘的事情,他必须得有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