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当即暴脾气又上来了,他的眼神真的觉得她是个白痴。
“若你和玉姬换个身份,你私自斗殴,我会罚你去人族吗?”子苓脱口而出。
白婳想了想,十分肯定的点头。
她又觉得子苓是在内涵她,“你在骂我丑?”
子苓翻白眼,“随你怎么想。”
看吧,果然被她说中了,子苓已经无力反驳。
她后来把这件事跟花尘说了一遍,花尘又是那种高深脸,语气温和,他说:“你就当百草神殿这规矩本身就是个错误吧。”
花尘果然懂她,立即就令子苓废去了这一规矩。
白婳想,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进行着。
以后在神族过日子,无论如何打架找事,她都不会被罚去人族,大家都喜闻乐见。
她这般想着,哪想到被花尘一句话打回谷底。
“炼制出聚魂丹之日,也是你永不回神族之时,可要谨守承诺啊。”
她呵呵一笑,极为不自然地回答,“自然自然。”
“所以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寻魂灵草呢?”
白婳听出花尘有些急不可耐,“你急什么,再说了,你不也可以去,若我不想离开神族,那便不去寻,你能奈我何?”
话一出口,子苓就像是护崽子的小母鸡,一言不合就想开干,“你怎么说话的,要聚魂丹的是你,我们只是做交易,给你聚魂丹,你就滚出神族!”
子苓还想说什么,被花尘制止。
白婳也知道子苓只会逞口舌之勇,懒都懒得理他。
可没想到,花尘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她担心地看过去,听见花尘极为艰难地说:“既如此,我替你走一趟魔境,四魔君虽然我是应付不来,但为了你…咳咳…即便身死,我也在所不惜…咳咳咳…”
“行了行了,还真以为我让你去,那里有多危险,你这身子算了吧。三日后我同沈之一块儿去。”
花尘似乎来了极大的兴趣,原本躺着的身子立即坐了起来,也不咳了,白纱之后传来他的声音,“那沈之是何人?竟让你如此上心,一刻也都要带在身边。”
白婳不语,她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花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想着放弃追问。
“就是年纪大了,前任死后,空虚寂寞冷,想着再寻一位良人共度余生……”
花尘“……”
子苓“……”
她向来耳聪目明,隐约听见子苓站在花尘边上说了一句悄悄话,什么情伤,脑子,傻……
她也没有听得太明白,想上前去掀开白纱,好看清楚他们在搞什么小动作。
白纱被她撩起,子苓立刻像肉盾似地立在她面前。
“你们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呢?”她想越过子苓去看看花尘。
可没想到,子苓拦住了她,一脸严肃,她往左他绝不往右,她往右他也往右,“你干嘛呢?”
子苓这一举动,让白婳产生了一丝怀疑,似乎从回到神族起,她便没有看见过花尘的样子。
“你故意的?”她眯着眼,正思量着要不要来点暴力的。
躲在子苓身后的花尘突然咳嗽起来,她只看得见一袭白衣,他坐在垫席上,身子随着咳嗽上下抖动,但始终看不到他的脸。
“花尘,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
“咳咳咳,我就是试药的时候,咳咳……毁容了,很丑,你别进来,怕吓着你。”花尘解释。
白婳“哦”了一声,她倒想见一见有多丑,觑着子苓,“让开!”
她觉得以她的威压,子苓是承受不住的,可偏偏他说出的一句话,让白婳瞬间想去看花尘的欲望失了大半。
子苓极为嚣张地将她一推,一个没注意她踉跄后退。
一句“我的男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顿时把她唬住了。
他霸气侧漏地气场,白婳愣了片刻,有点不确定,“你们……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花尘咳得愈发严重。
她后退半步,眼中意欲不明,“虽说我神族如今没有明文规定这个不允许,但是也是有许多老学究反对的,你们俩地位不算低,若是被他们知晓了,我看难。”
“要不……”她提建议,“就做了这第一对,给神族来个先例,气死他们得了,哈哈哈……”
子苓长得可爱软萌,脾气火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红了脸。“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
子苓抓耳挠腮,硬是不知道作何解释。
花尘似乎很难受,越咳越厉害,就像是要把心肝肺咳出来似的。
她赶紧趁着子苓不注意,绕过去看花尘。
可没想到花尘带了面具,她什么都没看到。
连嘲笑他丑的机会都不给,小气!
她颇为失落,喃喃,“丑人多作怪……”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垫上,想起今日所遇之事,她随口一提,“我今日去了光明神殿。”
花尘喝了一口茶,缓了下来,方才回道:“那处应是无人居住了。”
“你不如去给了无提提意见,让他修缮修缮。”
“哼!你倒是挺会提要求的,又是聚魂丹,又是给你修屋子,你那处早就是神王明令禁止踏足之地,给你修?怕不是不要命了。”
白婳斜视子苓,“你瞎说什么,我今日还看见纪谨去那处赏花,她看到了我,并未说那里是禁地,否则依着他秉公执法的性子,早就把我擒住……”
话说完,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开始烦躁起来,“他不知道是我。”对着花尘,她又紧张地问道:“你的易容丹不会有保质期吧?”
花尘笑,“一年之内,除非我给你解药,整个神族无人能看出,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大惊小怪,纪谨神座去你那处就是为了等你,忘了禁地这一茬也说不定。”子苓站在一边翻白眼。
她点头,觉得合理,“你们瞧瞧,整个神族也就他死心眼,天天想着如何把我抓进天囚。”
她百般吐槽,对纪谨那是越来越避之不及。
属实说,纪谨有点像狗皮膏药,又粘人,又让她厌烦。
“也不知道哪一天他也犯下滔天大祸……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她幸灾乐祸,转念想,似乎纪谨不像是个会犯错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