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空无一人,洁白墙面上的古老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将指针转到了下午茶的时刻。
“哒。”
“哒。”
“哒。”
门外漆黑的廊道里,女童引领着穿着一双平底鞋的少女走进了散发着凉意的公用房。
房间里一共有三个男用便池,成一列地挂在房间廊道里。以及三个蹲坑,设置在密不透风的廊道旁。蹲位与廊道之间,则是高高的木墙。
“谢谢”,水滴向末道过谢后,便走向了靠内的蹲坑,“你在这等我可以吗?”
女童“嗯”了一声。
随着“吱哑”一声水滴进了其中的一个蹲位,末把视线转向黑漆漆的廊道,同时耳朵捕捉着细微的风声。
“呼呼呼”的廊道风拂过面庞,女童保持着警惕的神情,看着黑暗的廊道,想要捕捉任何廊道里会动的东西。
“彭。”
这时,一声巨响突然在厕所炸开。女童猛地身子一抖,脑中理智的那根弦瞬间绷紧到了即将断裂的地步。
“彭。”
女童应声回头,老师所在的蹲坑门还是紧闭的。
隔开视线的那道木墙下,露出一双巨大的帆布鞋。
女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僵在了原地。在她看到那双帆布鞋的同时,脑中就不由地浮现了廊道尽头的精神病人“砰砰砰砰”撞门的声音。她快速地思索着对策,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吱哑”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下一秒,门后走出一个高大的人。但那人不是水滴,却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竖条纹长袖长裤,脸上的凹陷的刀疤让他看起来凶狠干练。
他走了半步,看到了女童,脸上便浮出“得救了”的表情。
随即的,他猛扑在了地上,拉住女童的脚踝,“请你救救我,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末原本是仰着头看他的,现在她低头看他。末觉得,她在男人的额头上隐隐约约看到了“精神病人”四个字的标签。
害怕如她,再不敢去想水滴的事了,只能应下脚下人的请求。
女童受惊的声音像只小猫,她轻轻地说:“我带你出工厂。”
男人拧着“川”字眉,他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
他对着女童咧开嘴,“就这么说定了,反悔的人会有报应哦。”
楼道里的光被黑暗齐齐吞没,看不见一点轮廓,没有带手电的人只能摸着积着厚灰的栏杆走。
五感之中,视觉失灵,其他四感被无限放大。女童愈发的能感到楼梯间空气温度的冰冷,风声的刺耳。
“还有几楼?”男人的声音忽然混进了风声。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她手冒出了冷汗,她颤巍巍地快速说道:“我没一个人下过楼,都是装在箱子里被人带下去的。我不知道我住几楼。”
说完,她又快速补了一句:“好像是五层……”
黑暗中,男人皱了皱眉。
他叹了口气,“还有三层。”
女童“嗯”了一声,脚“哒哒”地踩着楼梯。
“哒。”
“哒。”
“恩人。”
“啊?什么?”女童颤抖的声音回到。
“你觉得我和他们一样吗?”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幽远。
“不一样……”女童的回答语气听不出是反问还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