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易林是做水产厂发的家和老婆林夕自结婚三年来一直十分恩爱,但是就是肚子不见动静,两夫妻喜欢过二人世界所以并没有太着急。
易林那可是镇子里叫得上名好的美男子再加上林夕也是大学的校花俩人的结合那可是天造地设,十分般配。
易林的父母在他结婚后一年就都去世了,所以林夕也没有什么婆媳关系,每天在家里收拾收拾家务然后做做针织,易林就在外面经营着一家水产厂在那个年代家境颇为富裕。
林夕坐在沙发上看着钟表已经十一点钟了,搁下手里的毛衣起身去做饭一会儿就到了易林下班的时间了。
她的厨艺非常好,每次吃易林都会赞不绝口的,直感叹自己趣了一个天仙的媳妇还会做饭真是三生有幸。
每当这时林夕都会害羞的捂住他的嘴,让他赶紧停止这无脑的彩虹屁。
今天易林较往常下班的时间有些晚了,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赶紧上前将他的公文包接下来,
“怎么今天回来晚了?”林夕一边将他的衣服挂到衣架上一边问他。
“啊,那个和小王谈了点事情耽搁了,先吃饭吧我这肚子一直咕咕的叫”易林含糊着转移话题。
林夕也没有多想,听见他说饿赶紧走去厨房将保温的饭菜端了出来。
“下次你不用等我了,先吃,我这时间也没个准”易林夹了一块红烧肉搁到她碗里叮嘱她。林夕没所谓的笑笑,看他大口吃着自己做的饭十分幸福。
“不和你吃我没胃口,来多吃点”说着就给他夹了一大块肉,笑眯眯的看着他。
易林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自己每天早点回来陪她吃饭。
饭后觉得自己要表现一下不能只吃饭不干活,结果刚进厨房准备刷碗就被她给赶了出来。
“你赶紧睡个午觉,我来刷你弄的不干净”林夕从他手里把碗拿过来用后背将他整个人推出去。
易林无奈的摇摇头顺着她的力走了出去,搬过她的头亲了一口回了卧室。
林夕动作上嫌弃的用手腕假装擦了下,内心还是充满幸福的,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安全感十足。
身边的朋友都羡慕自己嫁了一个好老公,长得好看、会挣钱、还特别知道疼老婆,每次聚会都会惹来艳羡的眼光。
不管外界怎么说林夕还是只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毕竟日子是自己的不能靠被人羡慕过一辈子,即使她确实很幸福。
下午五点钟,林夕通常都会在这个时间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准备晚餐。
今天刚一进菜市场就感觉好多人总是盯着她,看她的眼光十分奇怪带这些同情和陌生的表情这让她整个人十分的不舒服。
想着赶紧买完菜就回家,林夕加快了卖菜的速度。
等到她走到卖鱼的婆婆这里就被人给拉住了。
张婆婆很喜欢林夕,菜市场里有很多家卖鱼的的且鱼都比她的好很多,但是林夕总是照顾她的生意每次都在他这里买鱼。
“小夕啊,前边那个总从你们家水产厂进货的阿宝今天说看见你男人被打了,你快回去瞧瞧吧”。
林夕整个人愣住了,等到缓过神来连忙向阿婆道歉急忙赶回家,匆忙之下手提包都落下了。
张婆婆叹了口气,将她的包收好打算下次遇见她再拿给她。
等到林夕回到家里看见自家的门大开着,屋里一片狼藉像被打劫过一样,两人的婚纱照也被摔裂在地上周围全是碎片。
林夕像被施了定身咒,脚步沉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走进去。
屋里易林狼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门还开着想要走过去把门关上结果一眼就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易林的嗓子好像被人给攥住似的怎么都发不出一丝声音,看着自己的老婆站在门外脸上全是泪水。
林夕看见自己老公被人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发型凌乱,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他两侧的衣服,将自己的后怕和担心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易林听着她的哭声自己心里很是发涩,扯了扯带伤的嘴角想要安慰她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己的眼角也变得逐渐湿润。
等到林夕的情趣稳定下来,牵着她的手将他带到沙发上。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林夕双手捂着眼睛好一会将手放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易林看着她哭的双眼红肿,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无力感。
几天前易林的会计将水产场账上的钱全卷走了,他怕林夕担心所以没告诉她,临近收账的时间想赶紧将那人给找回来,但是这会计没找到要账的人却上门了,今天就被那些人跟到了家里给打了一顿,还说三天后还会上门下次在看不到钱的还就断他一条腿。
林夕面无表情的听完,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易林一把接住她抱起来开车赶往医院。
“你的妻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听到医生的话易林整个人愣在那里整个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医生转身出去和外面的护士小声嘀咕:“我第一次见有人听到自己有孩子了还面无表情”。
林夕醒过来就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难受的要死了,将杯子赶住头顶无声的流着眼泪。
易林走进病房关好门坐在她的床边,伸手轻轻的将被子拿下来,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林夕坐起来抱住他小声在他耳边抽噎,“孩子,孩子怎么办?呜呜~”。
易林摸着她的头心里下定决心:“生下来”捧住她的头看向她的眼睛“孩子生下来”。
林夕看着他泪眼模糊,孩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一晃怀孕已经八个月了,林夕现在一点都不像孕妇,手脚都瘦的不行只有肚子突出一团,两颊更是瘦的都凹陷了下去,在她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原先美丽的影子,比起同龄人她更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几个月来为了躲避要账的人两人东躲西藏,不到一月就要搬家,居无定所。
一开始易林去每个交好的朋友家借钱想要周转一下资金,但平时那些信誓旦旦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挚友纷纷闭门不出。
一时间他也看透了人世炎凉,树倒猕猴散,墙倒众人推。
不得已易林只能关了水产厂带着怀孕的妻子离开了熟悉的小镇。
林夕现在行动很是缓慢,肚子很大根本蹲不下,每次上完厕所想要站起来都需要易林扶起来但是今天他出去干活并没在家。
林夕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坐在马桶上想要扶着面前的门把手站起来。
“咣当”方芜的手从把手上滑落整个人趴倒在水泥地上,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有什么东西从下面缓缓流了出来。
“孩子,孩子”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林夕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母亲的本能让她大脑开始清醒过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爬出浴室。
易林今天在工地上干了一下午,一身汗的推来家门,今天买了点菜市场剩下的有些擦破的降价的鸡肉想要给林夕补补,她实在是太缺乏营养了。
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下半身满身是血半截身子已经从浴室爬出来的林夕。
“老婆!”易林大吼一声不顾滚落的鸡肉一下子朝她奔了过去,
“小夕!林夕!振作点我们这就去医院!”易林一把抱起她狂奔下楼。
“有没有车!停一下!”易林朝着每个路过的出租车大喊着,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林夕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婆,救救我的孩子!”易林抱着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车辆,路边行人冰冷的眼光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忙。
就当他跪在地上快绝望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易林整个人跪坐在手术室外,看着亮起的正在手术中的红灯,靠在墙上一下子虚脱了,他抬起手一把砸向了墙壁,他恨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林夕,好像失去痛感一般不断地砸着知道血手模糊的手被医生拦下来,墙上留下一个鲜艳血色的拳印。
易林抱着孩子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林夕走了,她拼命地把孩子生下来撑住最后一口气看了他一眼。
易林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他只是没有目的的走在街上,怀里的孩子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感知到自己母亲的离开有一只哭个不停,声音都变得沙哑。
易林看着他。目光里不知是什么情感,这是他和林夕的血脉,他要将他好好的养大成人。
但是接下来医生的话给了他迎头一击:孩子有先天心脏病。
那时候医学并不发达,听到心脏病这三个字就觉得肯定是绝症,易森重新燃起的火苗被浇灭个彻底。
走着走着视线中进入了一家孤儿院的牌子,易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