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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廿九章 摘星之约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相传商朝的祖先契乃其母有娀氏吞下玄鸟之卵而生,所以商朝是名副其实的天命所归。直到商朝第十九位君王,盘庚迁都,把商朝跟基地定在殷都,此后殷商多禄多福,福泽延绵。然而只有神族知道,这个传说只是利用朱雀的神鸟形象哄骗神州众人,使其明正言顺开创了五百余年的神州第一盛世。神族预料之外的只是妲己在短短五年又再为商朝开创另一篇神话。

《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

帝辛大规模的建造宫殿楼台,把原本的殷都发展至沫邑,并重新取名‘朝歌’,寓意朝朝舞歌的商朝盛世。

“如今妲己在朝中控制帝辛,我们就不必有所行动吗?”

“如今歌舞升平,人人安居乐业,这不正是我们神族追求的吗?”

“不要乱说。这只是你们打着慈悲牌子的追求,我本来就不同意这一套。人类是需要角逐争斗才会有进步,才会开创更多美好的未来。”

“你所谓的进步就是把季礼害死然后增加周家对商朝的仇恨不是吗,姬发。”

昔日的盘古已经再次觉醒成人,也即将会成为替代商朝的开国君主。

“神族的规定一向来都是不得干预彼此的。”

“我没有要干预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你明白,只要妲己还在帝辛身边一天,你应该不会变成新的君王的。”

“我会不会称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妲己三天建成百米鹿台,然后在一眨眼的时间筑成摘星楼。最夸张的是那个接近七十的君王长得就像二十小伙子一般,难道你就不管不顾吗?”

“说好不干预我和比干的,你怎么就如此在意?”

这不是神族的正式会议,只是昔日的盘古和女娲的口舌之争。十六名神族的任何抉择可以在得到任意一名神族的监督下记载于‘天晶’内,就如同现在的女娲化作商朝王后姜氏,也只有比干知道。

“孟婆刚刚汇报已经有接近百万灵魂幻化为妖族了,我在意有错吗?”

“鬼族负责灵魂,神族负责文明进化。现在神州在帝辛的引领下根基扎实,希腊在宙斯的神话基础下更加无可挑剔,就连最早出现人类的恒河也在梵天、毗湿奴与湿婆的出现后开始了吠陀时代。一切都很和谐,我们为什么要因为区区妖族的出现而打乱这一切呢?”

“区区妖族?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妲己的能力有多大?弹指之间平地建高楼、长生不老,这些都已经违反了神族负责的文明进化了!”

姜氏别过脸,高傲地说了一句,“商朝有我和比干就够了,你无须多虑。”

回到地球,姜氏第一次去到摘星楼。她一直很疑惑,到底要如何登上这座百米的楼顶。然而妲己的聪明再次让姜氏耳目一新,是云朵。妲己竟然将灵魂置放于云朵中,让一众人可以腾云驾雾登上楼顶。

“等会儿。”

妲己开口制停了即将升起的云朵。

“男女有别,王后和我不可以跟着你们一同上去的。”

然后妲己拉走了姜氏,而帝辛和比干众人‘咻’一声消失在眼前。

“王后,这云梯很快的,我们就稍稍等会儿。”

妲己入宫三年,这才第一次和姜氏独处,而她的用意很清楚,无非就是要独处。

“说吧!你想如何?”

“我果然没有猜错,神族为何愿意把王权交给了一个凡人,原来是因为身边有两大神族。”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啊...我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我知道什么,肯定比那个笨比干知道的多。”

“所以你是若雨?是寒医师?”

妲己摇摇头。

“你猜错了。当初不是你们说若雨没有灵魂不能留在地球的吗?看着我!”

妲己突然动手握着姜氏的双肩,激动地摇摆着说,“我是有你们所谓活生生的灵魂的!”

“你就是若雨。”

“我不是!”

妲己甩手用力地转头。

“我是纯狐,是妲己,是你们口中的妖族。”

“你确实不是她,你和她有点相似...但的确...有所不同。”

“就和你当初在希腊一样,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

“这...”

“不必诧异,当初我看着你出生,看着你如何一步步的成为神话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到如今你再次化身姜王后...是两个不一样的身份...但也差不远。”

姜氏没有说话,因为妲己的话一针见血,他们的生生世世,看似相同,但又有着微妙的变化。经历过无数次的重生,神族之间并没有真的谈论过这个话题。

“我是认真的。我不是若雨,真的不是,我不骗人的。”

妲己看着姜氏的眼睛,那种真诚...和当初在希腊看见的若雨不一样,很不一样。

“作为女娲,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而且...只有你知道。

姜氏可以理解妲己拥有若雨的记忆所以知道雅典娜的事,可是女娲却是发生在远古时代的一个传说。这一刻,姜氏终于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了。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你做的这一切只是纯粹为了吞噬灵魂报复?”

“我坦诚这不是一个好方法,但我别无选择。你们利用帝辛吸引我,我也一样可以利用蚕食灵魂这个方式来诱惑你们跟我合作。”

“合作?”

“没错,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和你们玉石俱焚吧?我可是活生生的在地球生了活八百余年,我也学会了人类的怕死。”

“怎么合作?”

“我可以告诉你消灭妖族又同时保护地球灵魂的方式,我可以同意永远不会再创造妖,我更可以依照你们神族的所谓剧本去协助你们治理国家。只有一个条件......”

接下来的话,姜氏没有真的听清楚,因为她们终于登上楼顶。放眼过去的满天星辰,此情此景,不正是作为一个神想要的仙境吗?妲己没有理会姜氏的惊叹,默默地走向帝辛,而姜氏则走到比干的身边,把刚才的事统统告诉他。既然这是一场不买白不买的不平等交易,神族毫无理由拒绝,即便对象是若雨的灵魂,这也是白赚的交易。

“神族同意。”

又是一个熟悉的灵魂,比干即是后羿,是那个妲己以纯狐身份朝夕相对过的情人。妲己没有出声,只是暗自回忆后羿曾经对她的好,即使那时的她只是一只狐狸,他都对她好。

“那么宴会结束后,你跟着我就行。”

越过一处浓雾森林,比干到达妖族的根基地。除了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尽收眼帘,还有林林总总的生物在面前摇晃。

“妲己娘娘,今天我们又抓了三十只灵魂,可是依然没有你要的七彩灵魂。”

“知道了,都下去吧!我今天有客人。”

“是。”

一只似人似虎的妖怪毕恭毕敬地退下了。在人类的世界帝辛是王,但在妖族,妲己才是坐拥百万灵魂、真正的王。

“不必惊讶,那百万灵魂会有条不紊地轮流回到这里向我汇报。今天是十五,月圆的时候它们比较脆弱所以今天至少一半的妖族会聚集在这儿,我们可以一次过杀光,省时省力,然后再慢慢铲除余党。

“它们把你视作王,听你差遣,你竟然可以在这里讨论它们的死?”

“过了八百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无勇无谋,空有慈悲有什么用?同样是紫灵的作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神与神之间的差别会这么大?”

“你...”

“怎么?连话都说不清了?你觉得...如果我告诉女娲你喜欢我,你觉得神族不会惩罚你?毕竟...你在他们眼里是那么可有可无。”

“我...”

“你你你、我我我,骂我啊!打我啊!你不是神族不是绝对的王者吗?为什么和女娲盘古相比会如此的脆弱?”

“够了!”

比干大吼一声,即便是妖族之王也被那一瞬间震慑住。其实妲己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你我都知道变成妖族之后的灵魂已经被污染,永远无法正常投生。所以你和我们谈判的筹码就只有把这一切还原,说吧!怎么做?”

遇见纯狐之前的后羿就是这么的干脆果断,那个绝对的王者,原来从来不曾消失。

“九味真火。”

“九味真火?”

“火者,分别是天火、地火、人火,各有三味。天火指的是太阳真火、星精飞火、雷电闪火;地火乃钻木之火,击石之火,戛金之火;人火就是心肠离火、肝胆坎火、手少阳相火。”

“你是说集齐这九味真火则可把妖族烧死且净化灵魂?”

“信不过我?”

“不是。只是这九味真火怎么做得到呢?”

“你就不能稍微用用脑子?”

“你又...”

“好了,就算你肯用脑也未必马上做得到,反正我就做好了,你等着就可以了。”

“等什么?”

“等星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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