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老爷过来一趟。”李子安正妻对小丫鬟道。
“喏!”小丫鬟得了命令,一刻也不敢耽误,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鱼幼薇的院落。
“老爷,老爷,夫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言道。
“何事儿?”李子安一把将站着布菜的鱼幼薇搂到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
“婢子不知。”小丫鬟一时之间慌了神。
“那就让她等着,待老爷我享受够了再去找她。”李子安现在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言罢,李子安打横抱起鱼幼薇将起放在榻上,一副猴急地模样快速覆了上去,不多时房内穿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刺激声音。
“老爷呢?”李子安正妻问道。
“老爷在二夫人房里。”小丫鬟试探的答道。
“二夫人!二夫人!二夫人!谁让你这么唤她的,区区一介妾室,竟也敢称夫人,可笑!可笑!真可笑!”李子安正妻气的指尖发白,浑身颤抖着。
“去取纸墨来!”小丫鬟得了命令火速离开了。
一炷香之后,小丫鬟将一封墨迹还未干透的书信交给了府里的小厮,让小厮八百里加急送到夫人的娘家。
第二日,李子安一早便出门上朝去了。逮到机会,李子安正妻带着一众丫鬟将鱼幼薇从床上扒了下来,丝毫不管她是否衣衫整齐,深秋的天气,鱼幼薇只着里衣跪在院子里,李子安正妻在一旁饮着茶水:“贱妾鱼幼薇你可知罪?”
“如夫人所言,妾知罪,夫人尽管惩罚,妾绝无二话。”反正也无人在意,无人心疼我,无所谓啦,鱼幼薇面色凝重的答道。
“你既已经认罪,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有管教之责,便罚你跪在院子里一个时辰!”大夫人说罢摸了摸头上的发簪,一脸的仁慈。
“妾领命。”鱼幼薇笔直笔直的跪在院子里,丫鬟绿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还时不时的煽风点火说几句李子安正妻的坏话。
而此时的李子安正妻正带着贴身丫鬟在鱼幼薇房间里翻找着,“你们都快些找一找,看看那个狐媚子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来迷惑老爷。”
“没有啊,夫人!”
“这边也没有!”
“这边也未找到。”
听着一众丫鬟的答复,李子安正妻十分不满,责令丫鬟们再找,连老鼠洞都不要放过,终于有所收获了。是的,你们没有猜错,就是鱼幼薇写给温飞卿的那一箱未曾寄出去过的书信。李子安正妻如获至宝般将那一小箱书信连同箱子一起拿走了,留下屋里翻找过后的一片狼藉。
一个时辰以后,鱼幼薇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酸痛的膝盖差点又让她重新跪了回去,一旁一直站着的绿翘见状扶住了鱼幼薇,主仆二人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了屋里。看着满屋的狼藉,绿翘正要着手收拾,却没成想鱼幼薇不让她收拾:“不必管,就这样放着,放着回来给老爷看。”
“二夫人,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万一老爷和大夫人闹起来可怎么好,岂不是白白教别人看了热闹去。”绿翘道。
“如果不闹起来,他又怎么会知道呢!”鱼幼薇呢喃着,声音极小。
“二夫人您说什么,婢子没有听清楚。”绿翘使劲挺着耳朵问道。
“没说什么,没什么。”鱼幼薇说罢将腿上大片的淤青亮了出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一盏茶之后,李子安就会回到府里来。
果不其然,李子安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儿,看着满屋的狼藉以及鱼幼薇腿上的淤青立刻红了眼,发疯一般的口中不停的说着:“毒妇,妒妇,早晚休了你!”说罢,气冲冲的来到李子安正妻的屋里好一通折腾,哀嚎声,哭诉声,叱哆声不绝于耳。
“可是她又被欺负了?”另一边府里的温飞卿问道。
“是的,听说腿都跪青了一大片。”小厮如实说道。
“怪我,怪我,眼瞎心盲。”温飞卿自言自语的说道。
又过了半月左右,李子安正妻的父亲终于回信了,通过关系给李子安升了官,如今与信一同发来的还有调令。
“不错,还是岳父有本事,谢过夫人了。”李子安说罢就要拿着调令去给鱼幼薇看,却被李夫人一把拉住,“老爷,常言道功名与美人不可兼得,老爷可要避重就轻啊!”
“胡沁什么,功名与美人自是要兼得才有意思。”李子安愤怒甩开李夫人的手。
李夫人踉跄了两步,道:“老爷不妨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小丫鬟将一摞书信交到了李子安手中,李子安看罢非常生气。
第二日,天光大亮,鱼幼薇让绿翘去膳房取食物时才发现,府里除了自己和绿翘已经再无别人了。再次尝到被抛弃滋味的鱼幼薇来到长安郊外的道馆出了家,做了女道士。
长安名仕知晓此事儿,多来往道馆与鱼幼薇讨论诗文,如此风流史犹如风天起火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大家对鱼幼薇,哦不,现在是鱼玄机十分唾弃,尽管她清白,她什么都没做过,可谁又会信呢!大家喜闻乐见的从来不过是才子佳人风流史,可并非一个可怜女子的自白。
起先鱼幼薇还自怨自艾,如今便全部当做她人无端的嫉妒罢,别人越嫉妒鱼玄机越做的过分,她不过是做了别人想做却又不敢做的罢了!
与鱼玄机来往的风流才子如过江之鲫,其中往来最密切的要数陈韪了,陈韪对鱼玄机十分恋慕,鱼玄机却认为他品行不佳,不愿如他所愿再嫁他为妾,毕竟受够了被抛弃的感觉,不过陈韪的嘘寒问暖还是给鱼玄机冰冷的内心带来了一丝丝的慰藉。
一日,玄机出门归来后,不见陈韪和绿翘在门外等自己,暗道不好,赶忙跑到观里却见绿翘和陈韪在自己的床上行敦伦之事,一时之间怒意漫上心头,赶走了陈韪,责令她人暴打了绿翘,绿翘气不过反讽鱼玄机放荡行径,鱼玄机气不过将绿翘赶了出去。
第二日,京兆伊派人来捉拿鱼玄机,罪名竟是打死婢女,鱼玄机没有辩驳亦没有反抗,安然入狱,对所安罪名供认不讳。
“你可愿用你一旬韶华换你回到从前?”狱中响起了一名女子的声音。
“虽不知先生在何处,玄机还是在此见礼了,不必麻烦先生了,玄机一生悲苦,无论回到从前的什么时候都不过是重回苦海罢了!”狱中身着一袭脏污囚服却难掩丰腴的身材和清秀面庞的鱼玄机道。
“随你吧!”尽管金吝再想帮她,也无从下手,光阴交换全凭自愿。
鱼玄机问斩的那日,温飞卿没有来,而是病倒在了榻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