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寂寂深夜，眼前景象，历历清楚。
到了这个点，微风瑟瑟，行人寥寥，好不冷清。
杨又宁不喜欢这样的沉默，她停下了脚步，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顺道而已。”林兆涵随口解释。
杨又宁微微颔首，看破不说破，比起男孩的别扭，她显得落落大方：“谢谢你。”
或许是气氛使然，杨又宁忍不住问道：“哥，你是不是钟爱别人的手臂？”
“嗯？”林兆涵装作不明所以。
“我听说，你以前把人的手臂拧断了，刚刚你也是碾那个色狼的手臂，你……”
她闭上嘴，因为大佬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涩。
他淡淡开口：“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当然是惹你生气的人有错啊，我就是觉得拧手臂太便宜他们了，要是我的话……”
杨又宁又一次被大佬的眼神打断，她刚刚说了什么啊，大佬该不会以为她是什么变态吧。
她连忙打哈哈，“怎么还没睡觉，我就说梦话了呢。”
说梦话？她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她仰着头对他笑，他低下眸看她笑。
杨时永见女儿还没回来，便出来寻她。远远的，就看到了路灯下过分亲近的两人。
他轻笑一声，林默正这只老狐狸，该不会是他教唆自己的儿子来追他家姑娘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杨时永使劲儿按了两声喇叭。
听到鸣笛声，杨又宁后退了两步，这隔了多远就会按喇叭的习惯，只有她爹能做出来。
光明正大的，杨又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杨时永把车开过来，摇下车窗，等杨又宁系好安全带，他走流程一般问林兆涵，“要不要把你送回去。”
“不用，谢谢叔。”
话音刚落，杨时永便踩下油门，急驰而过。
杨又宁沿着窗户往后看，林兆涵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看不到。
她回过身嗔怪杨时永：“爸，你太不礼貌了吧。”
“礼貌个心，他都要把我闺女抢去了，还礼貌。”
……
杨又宁别过脸，并不想搭理杨时永。
她宁愿叫爸爸误会她和林兆涵，也好过看到他们时时刻刻围在她的身边，牺牲自己。
今天路上耽搁了一阵儿，手机上就有了五个未接来电，全是程宣陈打来的。
不出所料，劈头盖脸一顿骂。
杨又宁想了想，还是没把今天和林兆涵打赌的事情说出来。却顺口提了一嘴路上遇到了猥琐大叔，还好林兆涵及时赶到。
那头的程宣辰默了默，好久才出声，像是着了魔一般，嘴里重复着：“对不起，是我不好。”
见他这般失了神，杨又宁反倒笑了，安慰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长的好看呗。”
怎么能跟他没关系。
而另一边，林默正看了眼林兆涵，一句话没说，只是压了压眼皮。乔云在一旁不动声色，好似看热闹一般。
林兆涵今天回来的晚了，让家教老师等了一个多小时。
他隔两天就要上晚课，把白天错过的知识高浓度的塞进他的脑子里，他太困了。
*
杨又宁把家里闲置的电动车骑出来了，不用动脚踩，跑起来还贼快。
对面那人今天来的很早，她不免又想到昨晚的事情，垂眸敛目，又晃了晃脑袋，好像能把不好的记忆清除似的。
林兆涵今天依旧是认真学习的一天。
曹德不禁窃喜，甭管什么样的学生，到他手里都是好苗子。就拿林兆涵这个不良少年来说，每天都来上课就足以证明他教导有方。
一下课，杨又宁就拉着叶初初往外走，名为蹲坑，实则找她出谋划策。
“初初，我觉得你说的那事不太靠谱，初中的理科试卷简单啊，我经常满分的。”
叶初初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林兆涵。
“所以他是为什么能看出来你最后一道大题错了，一般人倒数两题看都不会看。”
杨又宁撇嘴，完了，洗衣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看过林兆涵的语文和英语答题纸，显然，大佬不仅理科好，文科也比她强。
她总算认清现实，满脸沮丧的发问：“初初，你说怎么才能让林兆涵不考第一呢。”
“你去找他谈恋爱，把他成绩拉下来，或者求他网开一面。”
杨又宁嘴角抽了抽，还不如不说呢。
想了想，叶初初提出了一个她自认为十分中肯的建议。
“别那么轴嘛，又不是真的要你洗帮他洗衣服，你的衣服都不是你自己洗的。”
一番话叫杨又宁无言以对，姐妹这是认定了她会输。叶初初接下来的话，叫杨又宁尴尬的想钻进地缝里。
“又又，你这么不想输，到底是不想帮他洗校服，还是想要他的校服垫头呢。”
“不想洗校服，也想垫头，不矛盾呀，难道你不想中午睡觉的时候有件校服垫在手臂底下嘛？”她回答的落落大方，可心里好像有头小鹿在乱撞。
杨又宁只想这个话题赶紧翻篇，她忸怩着开口：“宋仁摆了一天的臭脸，我们没做错什么吧。”
“有我们什么事啊，是他自己的问题。”
叶初初脾气爆，一提起这事她就生气。没什么能耐，只能拿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去欺负别人。
林兆涵好像是在等杨又宁回来，打她进来，眼睛就时不时的看向她。
杨又宁托着腮回看他，浅笑道：“请问林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我很好奇，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如果昨天那个人对她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会拼近一切去霍霍他的子女，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杨又宁心底的声音是怎么也不会让林兆涵知道的，她敷衍道：“可劲儿揍他。”
知道杨又宁在敷衍，林兆涵也没再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