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已是正道当中当之无愧的领军者,近几年来的推崇者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修行界,尤其是在当前主事李玄睿上任以来,大力创新改革,摒弃了当年所传下来四年一选举的制度,改为一年一度的选举,凡有心向学者,不论出身,通过考验皆可入学。
此举为剑阁的壮大,吸纳不少优秀弟子,更有甚者,远在中原之外的年轻子弟也慕名前来,以能入学剑阁为光荣,当然此举虽在很大成都上吸纳不少弟子,但难免也会出现良莠不齐的情况,故李主事也设定了两年为限的考核,凡无法通过考核者,犯有重大过错者皆除名于剑阁,从此所作所为于剑阁无关,如将剑阁所学为非作歹者,也将承受剑阁精锐弟子的追杀。
剑阁坐落在中原以东,也是中原富饶之地,当年某一主事入世行侠仗义之时,成就颇多善缘,故后期众多富人皆愿意捐助金银之事,重新修葺剑阁,故阁内弟子服饰皆以蓝白为基调,寓意蓝天白云,飘然于世外。
剑阁伴江而建,古物建筑尽是不凡之物,春夏秋冬都有景可观,内外阁的连接处正是道家崇尚的三清,故名三清殿,大小事务的处理尽在三清殿内。
主事的推崇默认为内外阁相互举荐,轮流当选,但剑阁也被誉为最不和谐的道门,因为内外阁弟子相互不服,都一昧认为自己所学才是正宗,才能真正克敌!殊不知当年主事推崇内外阁的修行制度本意在于,内修混元气,外修凌厉招,相辅相成方成大我。
不过虽内外阁有所争斗,大事面前却是异常团结,本届最为出色的两名弟子,内阁子弟叶孤鸣,师承李主事,尽得其真传,浑厚不绝的气息似有其当年的风采。
外阁子弟齐云烨,师承外阁长老上官仪,复杂多变的剑招,配以飘逸灵活的身姿,往往能在须臾间制敌。不过这两人却丝毫没有内外阁的门户之见,相反因入门时间相差无几,也有着几分天才之间惺惺相惜之意,一直相处愉快,皆引对方为知音。
而在不久这两人被传唤至三清殿,被主事和长老授以机密任务,寻访坤玉且将其带回,二人简单收拾,拜别各位长辈之后,已经上路。
三清殿内,看着已经退下的二人,李主事捋了下胡子望向上官长老正色道,“此番前去,师弟认为成败几何?”
“成败是其次,若能安然寻回坤玉自然好,若未能寻回,探访下故人也是极好,我已经修书一封给两人带着,若见到事件源头的老人交给他即可”上官仪回道,心里自然知晓,此番前去毕竟牵扯到众多派系,二人实力自保自然没问题,但其他门派的实力如何未曾可知。
“坤玉此次异象比预想中的时间早了太多,不知是出了何种变数!”
当年知晓坤玉下落的,不出五人,而这两位作为知情者,也遵守着约定一直没去主动寻回,当年大战期间,有人将坤玉送回,而当时坤玉因受鲜血滋养,也吸收了那些无辜死去之人的怨念,一些心神不坚定者,极其容易受到反噬,就连三位剑阁老者的气息也无法压制洗涤,后来赵老只能建议以纯阳血脉为载体,再辅以手段压制住坤玉邪性,以免为祸世人。同时也带着坤玉远走,避开纷争之地,最大程度的保护坤玉不再落入他人之手。
“是啊,十几年没见,也不知道赵师兄现状如何?”李主事捋了下胡子,眼神望向远方,忆起些陈年往事,陷入沉默。
“叶师弟,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怎么这么兴奋!”齐云烨看着身前方在集市当中到处乱窜乱买的叶孤鸣发问道,这二人一袭蓝白相间成衣,服饰虽于剑阁众人无异,但由内向外散发的精气神,二人自幼在剑阁内长大,从小饱受诗书熏陶,再加上俊俏的五官,自然吸引了街上众多目光。
二人所处之地,也是紧伴剑阁的富饶小镇衡郡,衡郡本处于江河交际地带,不论是官道,抑或是水路均是四通八达,在加上剑阁本身所自带的名气,自然能吸引不少来往客流,所以集市自是热闹非凡,更甚者有修真必备物品出售,只要给得起价,各项精良武器和药品,应有尽有,实乃修真界的购物天堂。
“齐师哥,你是不知道,这距离上次出门都是好几个月了,之前还不是因为你路见不平,结果被是师傅罚禁足,也不至于硬生吃了个把月的斋饭。”前方的叶孤鸣头也不回的说道,手中仍旧没有停止买买买的动作。
齐云烨苦笑一番,想起上次办事,虽是回程路过此地,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并未换上阁内弟子专用服装,偶尔瞥见不远处的一个恶少调戏少女,便出手惩戒了一番,哪知道恶少以为二人是外地而来,竟招呼下人一拥而上。
这寻常人的身手,自然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但二人也谨记着不与寻常人出手戒条与之周旋了一番,故给街市造成一定的损害,虽后亮出身份解决出事,却也因此被主事略作处罚禁足了一段时间。出发点是好,但修真界铁律,凡事不可与寻常人起执着,若有争执未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不可与其动手交恶。
叶孤鸣将此次出行可能要用到物品采购的七七八八,并随着师兄并排准备出城,刚出城门不久,便见不远处传来声声恶骂声,放眼望去竟是几位衣着光鲜的人,对已跪地求饶的乞丐模样又打又骂。
齐云烨见此情景,本想着当做没事发生一般离去,可身旁的孤鸣却看不下去,一路小跑过去似是要了解情况,为这乞丐出头。毕竟两人可是穿着剑阁服装,在外代表的可是剑阁的形象,要是看到这种情况,仍然无动于衷的话,以后对剑阁的侠义精神也会难免会落人话柄。
“放开他,这老人已经求饶了,你们几位有何必的咄咄相逼呢!”孤鸣随机扶起瘫坐在地的老乞丐老者,“老人家,请问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
为首的那人见二人是剑阁弟子,顿时也停手起来,深知这衡郡乃剑阁所保护,这一些薄面就算是城内富甲也是要给的,更何况是自己。
“两位少侠,我本是城门外行乞的,今天上午的时候在不远处茶馆附近,捡到一荷包!”老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想着荷包这么厚实,失主肯定也会着急,所以一直在失地等着。”
“谁知这几个人硬说荷包是他们,查看之后说当中不见了一些细软,硬要拉我去见官!”
为首的几人听到此话,像是被踩到狗尾巴一般反驳道,“二位少侠,这荷包是我的不假,我也清楚记得当中大概是有多少细软,我查验了下实在是少了一些!”
“照我说,你这泼皮处事实在怪异,细软本是失而复得,本是件好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少了一点又有什么大碍?”齐云烨扶着老者,眼神望向这几人。
“莫不是你们看这老者孤苦无依,欺软怕硬,借机生事吧!”一旁的叶孤鸣作势拔出长剑,其他几人见状顿时后退几步做求饶状。
“我看要不这样吧,既然双方都各执己见,不如让我们来问问这荷包的细软,如果让我知道你说话,诬陷这老者,我让你好看!”叶孤鸣顺势揪为首一人的衣领放言道。
“少侠,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要问这细软,这是死物也不能开头说话!”一旁的老者,连忙劝道。
“这位老伯,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叶孤鸣松开双手,指着为首一人说道,“你随意挑件细软出来,让我来问问他。”
对面几人虽是不行,却又不得不拿出荷包当中的部分细软,将一小坨银锭交到孤鸣手中。
却只见叶孤鸣手托银锭,口中默念咒语,随机向银锭问道,“你们可是这老者拾得,是对面这男人的?”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银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站立起来点了点头,一旁的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那老者拾取之后,有没拿出过你当中的其他伙伴?”叶孤鸣继续问道。
银锭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一旁的荷包主人,见状慌忙跪了下来,“少侠饶命,是我不该诬陷他,之前喝花酒花费了一些银两,娘子那边实在不好交代,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到这样蒙混过关的。”
“你的蒙混过关,就得用别人的身家生命来做筹码吗,你可知这事要是上报了官府,若没能及时处理,这老伯是不是该在牢里无缘故呆上几天!”齐云烨见这些人跪地求饶,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对于他来说,平生最看不起这些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人了。
“赶快拿着你东西,跟这老伯道歉然后滚远点,这一银锭,我就当做老伯的汤药费!”叶孤鸣收起手中银锭,对着求饶的众人说道。
“少侠,万万使不得,这银锭做汤药费实在太贵重了,你还是交还给他。”老者连忙推辞道,“我虽读书不多,也知爱财,取之有道,量力而行!”
叶孤鸣听闻老者词语,将手中的银锭丢这一行人怀中,随即将老者扶到一旁的树下,叮嘱几句便起身离开了,临走之前也偷偷塞了一些银两到老者怀中。
“叶师弟,你这言灵之术使用的不错啊,什么时候教教我呗。”二人在御剑赶路当中,齐云烨打趣道。
“师兄,可别折煞我了,这类言灵之术乃是入门基础,你肯定是懒得出手而已!”叶孤鸣回道,“之前经常关禁闭的时候,跟门口的那些小动物们沟通过,师傅一来就让他们通知的”
齐云烨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这入门最为基础的言灵之术,本是遵循天地万物,自有灵韵,本是门派当中做入门弟子灵性考验,是否能倾听到万物其一的声音,但拿来做这类用途的,这算是闻所未闻。
“我们也该认真赶路,要是在其他道门中人提早赶到,不然到时变数更大!”齐云烨正色提醒,想到在三清殿师傅和主事的指引,遂向南荒之地的小镇杨川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