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已控制住场面,你和几个弟子出现之后,客栈民众像突然有了支持一样立刻又要改变主意!”澜安没有理会唐羡的冷笑继续说道,“因为你知道,当时如果按照我的做法,事情后果远远达不到你想要的严重程度!”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但仅仅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唐羡正色说道,“唐门向来处事公道,决然不会为了你的推理就往下决断,真当我唐门怕了你剑阁?”
此话一出,澜安和同心顿觉好手段,如果真拿不出证据,就算唐门诸位长老心中真有偏向自己的成分,一旦实施起来,便给了门内弟子怕了剑阁的印象,一句话就能把后路堵死,不愧是为人处世的佼佼者。
“唐羡说的有理,这些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唐守礼指了指唐羡说道,“小兄弟,若然没有确然证据,我唐门之人也不是你能随便诬陷的!”
唐守义霍地站起身,右手向下一挥,堂内的桌椅顿时嘎吱作响,堂下的澜安和同心二人顿觉一阵威压袭来,身体的动作居然迟缓起来,一阵之后传来几阵摔倒的声音,只怕是某些人修为不够,被这股威压震晕过去。
这一番动作既向众人展现了自身实力,也似是给澜安压力,要是拿不出实际证据,就凭一些推测和巧合,将为祸之人嫌疑到唐家内部身上,这一点也是唐门不能容忍的,也给足了在场各位的信心,至少不论如何,唐门的荣辱感皆在。
“好的,接下来我便拿出证据!”澜安暗自运转灵力站稳之后,向堂前的几位长老继续说道,“大家可能对尸人之毒有所耳闻!”
“我门内弟子本就有研习毒药之说,这类邪乎的毒药,虽然不屑使用,但自然有听过!”唐守廉接话说道,“小兄弟,此言何意?”
“你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此毒虽然是苗疆从数十年腐尸内炼就,我在剑阁藏书楼独有的《奇毒志》看过,此物有一特性,就是在接触之后,短时间若遇明火会泛蓝光!”澜安指了指一旁的唐羡,“唐羡兄在这段时间内定然不够整理完毕,门主一试便知!”
唐守义随手从袖内捏了几个弹丸出来,挥手在唐羡身旁引爆之后,随后缓缓焕发一阵火苗,随着火苗的晃动,唐羡身上的衣服果然唤出了悠悠蓝光,如同过火一般,随着气息左右晃动。
唐羡也没想到居然会生如此变故,一脸惊愕之余,缓了缓说了句,“邪教果然是邪教,这一手留的漂亮,交付之余也没说道到这些,终究是疏忽了!”
“唐兄,事到如今,束手就擒罢!”澜安看着暗自运起灵力的唐羡将同心护在身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明一二!”
“束手就擒?澜安兄,真是小瞧在下了!我能设这么大的局,你以后不会留后手嘛?”唐羡停止了灵力的运转,随后脸色严肃指了指澜安,“既然你诚心发问,我尽力解答便是,万请澜安兄亦是如此!”
“凡事设局者,动机无外乎权色金钱之利弊,我实在没看到唐兄所图之为何?”虽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但澜安仍有几点未能想明白,第一唐羡不像好色之人,第二以唐羡非本家弟子能爬到现在的高位也属不易,至于金钱之说也更加谈不上。
“皆不是,硬要说是,那只能跟权搭边吧!”唐羡的脸色早已没了当日的神色,显然一副枭雄,一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姿态,“邪教允诺于我,若此事成,日后一统修行界之时,唐门由我掌管!”
“痴人说梦罢,来人呐,把唐羡给我拿下!”堂前三长老唐守廉呵斥道,示意众人将其拿下。
“我劝三长老莫要轻举妄动,我什么时候说过,尸人之毒在安放在唐家郡了?”唐羡指着唐守廉说道,“整个唐门就烦你这种整日趾高气扬的样子,仗着自己资历老,不知所谓!”
“门主,今日我唐羡如果安然走出唐门,定将告知其余尸人之毒的投放点!”唐羡虽不屑唐守廉平日的所作所为,但深知这种场合要想安然离场,只有得到唐门门主的首肯,虽然自己自幼就跟随唐守礼鞍前马后,也一直被唐守义看中,也被他誉为唐守义的左右手。
“少啰嗦,唐羡,这种场面还敢谈条件?”唐守义大声呵斥道,“以我唐门目前人手,难道还会查不出藏毒点!”
“那就要你们赌不赌得起,看是你们检查的更快,还是毒发传染更快!”唐羡仍旧没有正眼看唐守义,只是继续向着唐守礼说道,“相信门主不会以唐门子弟的安危做赌注的!”
“可以,但也请你信守承诺!”唐守礼沉思了片刻,权衡个中利害之后,看着往日以和善近人的唐羡,现在却变成如此这样,心中竟有些不解还有些不忍,于是挥了挥手,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就算今日走了,也可广散人手抓捕回来即可,尸人之毒的后果可大可小。
此时的唐羡不知为何仍然对门主有些惧怕,作揖之后转身打算离开,没走几步看了看澜安,“澜安兄,以你此等冷静头脑,他日必定有所大作为!只怕也是最棘手的对手!”
“承蒙唐羡兄贵言,你刚有说道邪教交付之余有留后手,这尸人之毒本是苗疆之物,莫非苗疆也与邪教有所牵扯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这世间的安稳日子过的太久,也是该折腾折腾了!”唐羡算是正面回答了澜安,随后环视了堂内,“今日未成之事,他日必将来取,就此别过了!”
随后展开身上的机械装置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一阵充满灵力的话语以及狂妄笑声传到众人的耳中。
“尸人之毒量有限,我从未在唐门投放,这把我赌赢了!”
堂前的其他几位长老听闻此语,一阵恼怒愤愤说道,“早就说不能让此人离开的!”话刚说完,皱眉望向唐守礼,像似怪罪一般,却又知道唐守礼也在气头之上,便不在言语。
澜安和同心舒了口气,事情也告一段落,只是经过这段变故之后,自己的不情之请只怕更难实现了,要另寻他法了!于是向着堂前各位作揖说道,“既然事情解决,吾辈也先告辞了!”
“小兄弟,我唐门从不欠人人情,之前这小姑娘说有求于我们,但说无妨!”唐守义看着正准备离去的二人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想借百炼鼎一用,听闻可重铸经络,故跟随唐羡来此!”澜安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向唐守义作揖道,“今日之事只是我自证清白罢,从未觉得有人情一说!门主言重了!”
唐守义赞赏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认可了澜安,想到其心思缜密,为人处世也不会让人难堪,又是剑阁弟子,与之交好,他日也算是会有许多方便。
“百炼鼎却有其物,乃唐门至宝,不过小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唐守义接话说道,“重塑物件提升品质,我们的确常用,但重塑经络却还是没试过,一旦失败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小兄弟,百炼鼎重塑物件也不是百分百成功,一旦失败物件也将灰飞烟灭,重铸经络的话,只怕对人体也有不可知的危害!”唐守义补充说道。
“你们可别忘了祖训,唐门至宝,非门内弟子不可使用!我不同意!”出言阻止的正是三长老唐守廉。
这唐门确有祖训,不过当时的修行界门派耸立,各门各派皆固步自封,唐门当时也只不过顺应当时的背景,给自己留一手,不想让外人知晓太多,好在这时代站稳脚跟罢了。
“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劳碌了一天,先稍作休息!我们几个再商量一番如何?”见澜安也未拒绝,便示意唐难去安排此事,澜安和同心二人便跟着离去了。
“门主,你认真的吗?人情归还有大把方式,没必要这样吧!”唐守义看着身旁的唐守礼继续劝言道。
“违背祖训,看你以后有什么面目,面对先人!”唐守廉再次坚持立场说道。
“老三,你什么时候能不能这么迂腐了,规矩始终是人定,也是要人来打破的!”唐守礼看了看唐守廉,摇了摇头说道。
“门主,要是有所打算,不妨直言?”唐知耻知道门主心内有所盘算,于是问道。
“你们几位有没想到过为什么唐门目前的局限性,这世间格局只怕就要变幻,此番正是和剑阁交好的绝佳时机,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建议主动与外界交好的原因,居安思危总是没错的!”
“有点道理,只不过这代价真的需要用百炼鼎来搭桥嘛?”
“几位你们细想,权衡利弊,尤其是老三,你看得更长远一点!百炼鼎一事百利而无一害,不论那小子经络重塑是否成功也好,还了人情也做了人情,最重要的是也给我们唐门提供了素材。”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等于了多了份实验数据,到时如果重塑成功,对于唐门后世的影响,必将更重大的。”
“古往今来,各大门主考虑到自身安危和风评,未曾有人使用百炼鼎重塑经脉,入金好不容易有修行之人自愿,一旦成功,我唐门子弟日后个个独当一面不在话下!”
这盘棋,终究还是唐守礼看得更长远,可谓,姜还是老的辣!重塑成功,便有了素材,他日唐门弟子的修行多了一份捷径,如果失败,也是澜安自愿,剑阁不会怪罪之余,只怕还落下愿意为同道修行者出借圣物一说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