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处派了周强周苟二人去湖?归云庄,请好兄弟后江前来相会,却回信说遇事耽搁了。
却原来周强周苟二人来到湖?归云庄,见了庄主后广,才得知后江和其兄长后海二人,听闻南山白额虎常在七星峡附近出没,于是带领庄上十位好手前去设伏。
待等到第二日,快晌午时分,周强周苟二人正在庄上等的无聊,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凄厉的响箭之声。
后广撑了只铁拐,虽断了一腿却行走如常,招呼众人道:“小海小江他们求救,我等速去接应。”
后广带了三十余人,急忙忙赶去接应,等到了银湖大街,远远便听见打斗之声。
只见后海后江与另外六七人正与对面五人缠斗,边上还有两位十七八岁,贵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在冷眼旁观。
后海后江虽然人多,却伤了四位,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后广怕有意外,高喝一声:“住手。”从马车中一探身,铁拐一瞪,便跳入战圈之中。
练气巅峰威压释放,铁拐轻点,挡住了对面的攻势。
对面五人中却有一人并未停手,此人身高不过六尺,年龄不过二十出头,一身黄褐色酋装,招式凌厉,境界竟也达到了练气巅峰。
呼吸间,便与后广对了三掌,虽同为练气巅峰,后广积累多年,内力何等雄厚,又是沙场上厮杀惯了的猛将,如何畏惧这矮个年轻人。
只听蓬蓬篷三声闷响,场中尘烟四起,再看对战二人,后广纹丝不动,那矮个年轻人退后了一步。
这矮个年轻人看似不敌,却两眼露出阴狠之色,兀自不肯罢手。
从身后取出一支黑色长鞭,这长鞭出奇的长,竟两丈有余,鞭身后端带着倒刺,鞭尾似矛头般,闪着湛蓝色毫光。
此时归云庄三十余众也都赶到,老老少少,不乏练气境的好手。
呼啦一阵把这对面几人围住。
一直冷眼旁观的那两位贵家公子,头前这位略显老成,漫步向前,来到场中。
这位贵公子长的是唇红齿白,鼻直口方,两眼黑白分明,一头乌黑的齐肩长发,头戴碧玉公子巾,一身白衣白袍,手中折扇轻摇,肩上搭了块皮甲,一只白羽黄眼的猎隼,神俊异常,歇在皮甲之上。
这位贵公子说不出的英俊潇洒,双眼不怒自威,眼波流转间,不知要迷死多少怀春少女,又让多少年轻少妇暗自生狠。
只见这贵公子行至场中,折扇一收,做了个手势,示意那矮个年轻人退下。
然后对着场中众人微微颔首,道:“我乃茅山道门御兽宗马诩,携友游历到此,因我这娇娇小乖乖,与对面几位发生点小摩擦。”
“你说的轻巧,那扁毛畜生上来就啄野猪肉吃,还差点啄瞎了高叔的眼睛。”
“我等找他们理论,那小矮子好生无理,上来就伤了离叔。”后江怒道。
原来后海后江等人,上山打老虎未果,逮了只独行野猪,众人抬着野猪往归云庄而回。
刚进银湖大街,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白毛猎隼,兴许是饿久了,见了野猪就上来吃肉,同行的高叔拿了猎叉去驱赶,那白猎隼生猛异常,对着高叔眼睛就啄。
幸好高叔躲的及时,额头上被啄了道大口子,鲜血淋漓。
后江生气,弯弓搭箭,开了精准射击和连射两个技能,一连射了白猎隼三箭。
这白猎隼速度迅捷,巧妙躲过,只掉了几根尾羽。
那白衣贵公子见了,一个呼哨,白猎隼便飞落在他肩头,明显是此人御使的鹰宠。
后海上前理论,那白衣贵公子不但不搭理,反而仗着属下境界实力,直接动手伤人。这矮个年轻人更是连伤数人。
后海见不敌,忙发响箭求救,
这才引得后广等众人前来。
那白衣自称诩公子的也看出了场上情势对己方不利,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道:“我只知我的娇娇小乖乖飞出去,你等用箭射它,却是偷嘴还伤了人。原来一场误会。”
说到此处,诩公子拱手对后广行礼道“这位老丈,不知如何称呼?”
“归云庄庄主后广。”
“原来是后庄主,幸会幸会。”
“我看今日即是一场误会,我是这鹰宠的主人,不如我给伤者赔些汤药费,聊表歉意,大家就此罢手,后庄主您看何如?”
后广略一沉吟,他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看出这两位公子来历不凡,而且那个矮个子特别难缠,不如见好就收,反正己方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当下也一拱手道:“既然诩公子愿意致歉,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听了此言,诩公子手一挥,他的亲随家将王山取出一钱袋,看样子约莫有百两纹银,抛给了后广。
诩公子见后广接了银两,朗声道:“纹银百两奉上,我等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多言,领着那六人长身而去。
行出不远,便是银湖酒楼,诩公子等七人进了酒楼,觅了一雅间,叫了一桌上等酒席。
众人低头吃菜,闷头喝酒,也不言语。待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矮个年轻人突然站起,端了酒杯对着诩公子敬道:“飞白敬诩公子一杯。”
说罢头一仰,喝光了杯中酒,斜刺刺的坐下,沉默不语。
诩公子岂是那笨人,打了个哈哈道:“飞白兄,莫非心中有气?”
“岂敢岂敢,只是今日我飞白盗门绝学尚未使出,诩公子便给人赔礼道歉,我乃熙公子下属,自然不能说些什么。”意思很明白,若非是熙公子下属,自然不敢苟同。
“飞白兄,须知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形势如此,此乃缓兵之计。”
“再说我等乔装而来,正事要紧,岂能因小失大?”
“既然知道对方乃是归云庄的,日后还怕找不到机会对付他等?”
“再说即便现在要动手,也需等人手齐全,飞白兄的几位师弟,熙兄的暗卫可都在山中探查地理,等他们都回来,即便要灭了小小的归云庄,也非难事。”
诩公子说到此处,折扇轻摇,望向矮个年轻人。
这几人正是汝阳王幼子司马熙,赵王幼子司马诩,盗门盗圭盗飞白,以及亲随家将谢穆谢勒,王山王河。
这几人谈话间并未收声,须知隔墙有耳,后广作为庄主岂是笨人,早安排了眼线在后跟随,此时把这一席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