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在县衙里把玩着手上的发簪,看了好几天,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墨也没查到于澎在云山县的特殊动作,左右就是一些正常的出行交际。
赵宪领命要在十天里破案,但是现在最大的线索在手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真的是令人头疼。
还是去找沈墨,让他设法在国都查查这个于澎,县衙的衙役出不了公差,太费钱。
刚想着去找他,沈墨就派人来找他,邀他到府上一叙。
到了沈墨的府上,不得不惊叹,甚是理解赵宪的心情,真是令人嫉妒啊!
刚进外院,便看到路两旁的灯柱,精致的镀了金箔,在傍晚的余晖中,当真是...奢华。
领他进院的小厮,低着头,即使他驻足不前,也耐心等待,没有丝毫不耐。
可能是看他许久未进去,沈墨摇着扇子,慢悠悠的晃到他面前。
嘴角浮笑,甚是得意,“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
云山皱着眉头,本来是嫉妒他有钱,现在则是替他担忧。沈家也不是什么商贾人家,虽说沈墨从商,但是家族底蕴在那里摆着,作为一个世家,家中还有多人为官,沈墨就不应该如此招摇,这不是存心找人忌惮。
“九卿,你要知道财不外露,这是商人的从商之道。低调务实,这是为官的生存之道,不管是为了沈家,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还是不要如此招摇。”
听到云山这样说,沈墨也知道这是为他好,收起手中的扇子,正色道:“我明白的,你也知道,我爷爷在云中县养老,我在这里并没有私产,这是颜清悠的姐姐,颜清欢的产业。但是很多年前,这里也属于一个花魁娘子。”
“颜清欢的产业?”
颜清欢和颜清悠是姐妹,自小在青楼长大,她们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而她们的母亲也是青楼女子,王妈妈也是她们母亲的女婢。自从她们的母亲离世以后,颜清欢打理着母亲的倚花楼和别的一些产业,而颜清悠却在倚花楼迎来送往,靠着年轻美貌,很快她就成为了新一代的花魁娘子。
“山白,你应该知道国都的花阁。”云山骤然听到沈墨叫他的小字,下意识的抬头,不明所以。
沈墨停顿一下接着道:“颜清悠之前便是花阁的花魁,而她的母亲也是。二十年前,花阁当时的花魁在云中县开了倚花楼,那个花魁就是颜氏姐妹的母亲。”
云山当然知道花阁,花阁在国都那才是真正的销金窟,黄金千两在那里也不过是一首小曲儿的价钱。
“你不会想说,花阁是颜氏姐妹的产业吧?”云山震惊,之前知道她们有些私产,却没想到花阁也是,花阁的财富即使是沈墨怕也望尘莫及。
“不,准确的来说,花阁是颜清悠的产业。”
原来花阁的每一代花魁皆是花阁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你只要成为花阁的花魁也就可以拥有花阁。
但是现在的花阁是颜清欢在打理,即使是颜清欢在世,对外也是她们姐妹两个共同拥有的。
云山沉思片刻道:“晚上去看看清欢姑娘吧”。
是时候会会花阁阁主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没道理不去问候一下。
今夜的倚花楼格外的安静,木质的二层小楼,几盏灯,不亮堂,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倚花楼虽然不营业,但是大门也没有关上,想必是为了方便姑娘们身边的女婢采买一些用品特地留的。倚花楼只有一个大门一个后门,看来是因为后院的井中淹死过人,大家便也不乐意往后面去了。
前些天的时候混乱,没有时间仔细看。现在站在门口望过去,更加觉得这倚花楼的新装修不俗,舞台在小桥流水中间,即是亭子也是舞台。
歌女在小桥流水中翩翩起舞,想来也是极美的。
“'琉璃台上凤凰舞,琉璃台下黄金乡'这琉璃台是什么?难道真正的线索在盒子上?”云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打了打手中的扇子,沈墨抬脚就进去了。“别想了,进去看看吧,最近这倚花楼邪乎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