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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院良宵,为释疑(下)

白山一把拉起静以望手腕:“走,我们昨夜闹了一宿,今天回去再闹吧。”

二人遂辞了众人,转身出了花院;身后传来送客声:“二位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白山、静以望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下想地竟是同一句话:“再没有下次了。”

二人回到家时,白山无意看了静无风的卧房一眼,心中一惊,小声向静以望道:

“你兄长起这么早?”

“什么?”静以望被白山说的一惊,顺着白山的手望去,只见兄长屋里灯烛微亮。

“只是,这么一大早他点灯做甚?”白山一脸不解。

“咳,不是,我兄长怕黑,每夜必点灯才睡,所以,灯亮着就说明他还没醒呢?”

白山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歪头不解道:“不过,无风兄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怕黑?”

“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怕黑了?不要搞性别歧视好不好。”静以望低声嗔道。

“好好好,我的错。”白山一脸息事宁人的表情,二人迅速向各自房内溜去。

正午,荒堂前的院中,静以望教白山下棋正教得起劲。

“哎,这招不能这么用,这样走才对。”静以望将白山走错的一步棋子撤回来,放在他认为正确的位置上,补充道,“这招就叫‘一石三鸟’。”

“哎呀,这招就不适合我。”白山尴尬地挠挠头。

“那你适合哪招?”静以望翻着白眼问道。

“一笑倾城。”白山龇牙咧嘴地笑道。

静以望正准备揶揄白山两句,静无风从他身后过来,将手中拿着一堆细软一把扔到棋盘上:

“这是什么?”

“哎……棋……还没下完呢……”静以望话还没说完,注意力已经被棋盘上的细软吸引过去了,他翘着兰花指扒拉着棋盘上的细软,一块手绢、一对耳环、一个镯子,再夹起来一块布——哦,非布,乃一肚兜也。

静以望跟被蛇咬了一般,将肚兜扔得老远。

“这是什么?”静无风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从你们那堆衣服里掉出来的。”

静以望和白山面面相觑。

“哦……这个……嗯……这个是我们俩……在路上……就是……我们俩在路上的时候捡的,对。”静以望熟悉这种对质环节,迅速地做出反应。

“嗯。”白山连连点头。

“捡的东西不在原地待主,反倒拿回来了?”静无风不怒自威道。

“啊,昨天等太晚了,所以我们就拿回来了;一会我们俩再去原地等失主,定将物品都完璧归赵。”

“早去早回。”静无风转身离去。

白山和静以望无言对望,双双吐了口气,半天才缓过来。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把人东西拿回来了?”静以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山。

白山支支吾吾:“怎么……怎么就是我的?说不定是你拿的呢?”

“不可能!昨晚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可不是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呢,怎么可能是我拿回来的,肯定是你跟人家蓉儿姑娘下棋,把人家故意输给你的抵押物品统统放兜儿里带回来了。”

白山一脸心虚地挠挠头:“有可能。我们一会儿去给蓉儿姑娘还回去吧。”

“哎,别拉上我,你自己去就成,难不成我是嫌这丢人还丢得不够。”

眼看静以望转身回屋,白山只好自己前去花院,归还了物品。

回途中,恰遇路人设一棋局;白山棋兴大发,遂坐下与此人对弈开来。

荒堂中,静无风抄写着药方;静以望则抱了本《诗经》有一句没一句地看着;忽而脑中却想起前几日酒过半巡,白山的醉言醉语:

“话说……你和无风兄……是不是……还有妹妹什么的?远房的……远房的也行啊……。”

静以望抬眼望了望认真抄着药方的静无风,讪讪道:

“兄长……”四下看无人,又纠正道,“姐……”

一字话音还未落,静无风停笔瞩目,一脸肃穆。

静以望秒知己过,遂又低声道:“兄长,你为何不恢复女儿身,以本来面目示人呢?”

静无风听此一问,干脆放了笔,看着弟弟,叹气道:

“不知,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话说,自此静以望记事以来,静无风就是以男儿身示人,让静以望喊自己兄长,而不许他喊姐。

年幼时的静以望倒也听话,静无风让喊什么,他就喊什么,一声兄长,转眼就喊了十多年;如今他倒是开始惦记,自己究竟何时可以改称静无风作“姐”。

尤其是在隐隐感受到白山对静无风的、比常人与朋友更多一些的朦胧又复杂情感后,心下更是有此一愿,希望静无风早日能以女身示人。

于是,当下便对静无风道:“可是,习惯也不过就是一张面具罢了,如果兄长有意,把面具摘下来不就成了。”

静无风没有说话,心中暗想:“有些面具一旦戴上,可能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自此父母去世,静无风就隐藏起了自己的弱女子身份——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弟弟,她需要变成他,才能更好的做到这点。

见静无风沉默以对,静以望没有再追问下去。

路边街头;白山正与路人在棋盘上杀到关键之处。

哪知,两步棋后,路人执白子,大败白山;眼见白山的死子堆积如山,棋盘中一望全是路人的白子。

白山深深懊悔道:”唉!怪我命不好,拿到了黑棋!”

路人举目诧异望向白山:“公子,围棋中,执黑子者先行;虽然白棋须贴目,然而总体来说,还是执黑棋者有利啊。”

“哎,我输了还不能发发牢骚,吐吐怨气啊?你真是……”白山恨恨地抓起棋子,便要往地下扔。

路人忙阻止道:“哎,这可是我家主人的棋,有你什么事?你怎敢乱扔。”

白山说:“即如此,就算输棋又关我什么事?”

于是,又满心欢喜地拾起棋子,与路人对下起来;直至深夜乃归。

荒堂中,静以望正在整理着药屉。

白山卧房门口,静以望倚门而立,向屋内正打坐调息的白山喊道:

“哎,你还个东西还了一下午啊!到底干什么去了!”

白山睁开眼,望着门边的静以望道:“路遇一人设棋局,杀了几盘。”

“哎哟,”静以望看了看屋外,一边进屋来,一边把门掩上,低声道:

“我说,你想的那招儿不管用啊大哥,你说你不抓紧时间再想想别的招儿,还有闲情逸致去大街上跟人下棋,嗤。”

“唉,”白山面露难色道:

“实话说,我也黔驴技穷。你说现在要是有一位绝色佳人……有这么一位倾国倾城之貌的美人出现在咱们面前,说不定所有的疑惑就都水落石出了。”

“绝色佳人?”静以望陷入沉思中,突然神色一阵道,“有了!我跟兄长去太医院时曾听说医学馆有位绝色女医官,我们……”

白山一边颔首,一边冲静以望竖起大拇指。

是日,太医院静修阁的流云轩中。

长安君与其妹——怜月公主,司马蕴正相对而坐,品茗闲谈中。

“哎哟,我这肩膀可真实在是太难受了。”怜月公主一边抱怨一边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肩部。

长安君看着妹妹,如水的目光中尽是关切:“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医学馆有位口碑非常不错的刘姓女医官,”长安君抿下一口香茗,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事实上,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已经自作主张替你约了她来。”

“兄长!”怜月公主一脸不乐意,“你不要添乱好不好。”

长安君笑容如春风拂面:“信我。”

怜月公主正要与兄长理论,门外响起了“咚咚”的一阵敲门声。

长安君冲着妹妹嫣然一笑:“来了。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片淡紫色纱裙如一片紫雾,顿时从屋外飘坠进来,而紫云当中一位宛若仙子之女,款款前来,作礼道:

“小女刘疏桐,拜见君上、怜月公主。”

“不必多礼,”长安君慢条斯理道,“我还有些琐事在身,先行告辞。”

怜月公主欲言又止,长安君见妹妹一脸难色,强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向妹妹微微颔首,飘飘而去。

刘疏桐抬头,见眼前这位怜月公主紫纱蒙面,心中一阵奇怪,迟疑片刻,刘疏桐正欲移步向前,怜月公主喝道:“你离我远点儿!”

刘疏桐在原地呆站了片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尴尬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什么人?”怜月公主瞬间抽出腰间所缠之赤鞭,鞭子跳动如灵蛇般探入窗外草丛当中,只听得“哎哟”两声惨叫,两人飞出草丛,仰面躺地。

怜月公主闪身到二人跟前,厉声道:“你们是谁?为何在窗外鬼鬼祟祟?”

“啊?我俩……我们是来找人的……迷……迷路了……”静以望堪称谎言大师;望着面前这位突然而至一袭红衣、紫纱蒙面的女子,面不改色道。

“嗯!”躺在静以望旁边的白山拼命点头。

怜月公主见此二人相貌堂堂,慈眉善目,并不像奸恶之人,再加之屋内还有刘疏桐,怜月公主无心纠缠,便收了软鞭,甩袖而去。

地上躺着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无声的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花若疑惑不解道:

“她是谁啊?为何要蒙着面纱?”

静以望摇头,冲花若翻了一个白眼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八卦,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哎,我就问问还不行了,你这人,有没有点儿最基本的好奇心啊。”花若愤愤然道。

“没有!还不快走!”静以望一声低吼。

二人遂相互搀扶着离去。

流云轩内,刘疏桐依然一动不动矗立原地,好像被人点了穴位;见怜月公主回屋,忙作揖道:

“既然公主不欲施导引按跷之术,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怎么?觉得受委屈了?不想再在我面前多待片刻了还是怎么?”怜月公主傲然转过身,冷哼道:

“哼,我兄长拜托你前来,你半术未施便这样离去,这哪是医者之道?为人救命去疾难道不比一点可怜的自尊和所谓的委屈更为重要吗?”

“怜月公主……”

“你闭嘴!不用辩解了,想走便走吧!”公主一边说道,一边感到肩部的酸痛,忍不住又抬起右手捶了两下自己的左肩。

这刘疏桐真是天生好脾气,即便是怜月公主如此骄慢无礼,心中却依旧是波澜不惊,温良如处子道:

“怜月公主是习惯坐着,还是更习惯俯卧?”

本以为此女领了自己的话,会如逃避恶魔一般离去,哪知对方非但宠辱不惊,居然还要求留下继续为自己施疗。

怜月公主万分诧异地转身,却正见刘疏桐灿若桃花之一笑,怜月公主嘴唇蠕动了两下,半晌,缓缓于太师椅中闭目坐下。

刘疏桐浅浅一笑,遂缓步上前为公主施导引按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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