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太阳刚刚升起来,广川公塾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稚嫩的读书声,孩子们手里都拿着书写干净的小册子,慢慢地读了起来。
历与离和历长存一样,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大早上,两个人吃完饭之后,便来到了广川公塾。
教室里有老师,历长存背着手,从一个个教室外面浏览一遍,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爹,不练练五禽戏?”鬼灵精怪地历与离拍了拍历长存的肩膀,突然开口说道。
历长存咧嘴一笑,指着历与离:“好啊!怎么了?想跟你爹我练练?”
“来啊!对啊!我想跟你练练,之前一直都是你看我练,我也想看看您练的怎么样呢!”历与离看着历长存的样子,也“咯咯咯”笑了起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站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打着五禽戏。
历与离站在父亲身后,看着历长存,然后练习着。
历与离突然感觉父亲像是在很随意的打,但是却又感觉到比起自己要好很多,于是就跟着历长存练习。
“哎呀!”突然从小腿传来一阵阵麻痛的感觉,历与离不禁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腿。
听到女儿的声音,历长存也是立刻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女儿在按着小腿,赶紧上前看了看。
揉了揉女儿的小腿,历长存才抬起头开口:“你是不是用力用太大了,腿用力太大,就会出现串筋的感觉。”
历与离撅着嘴,一脸委屈模样:“没有啊?我没有用很大力气啊?我刚才都是跟着你做的,你怎么没有感觉?”
历长存却哈哈笑了起来,“那你能跟我比啊?”
“我从十几岁开始练五禽戏,我都练了快四十年了,你才练了几年。”
“那怎么了?我才不信呢!那估计是你把好东西藏起来了,没有交给我,要不然像我这么天赋异禀的人,我早跟你一样了。”
瞅了瞅历长存的眼睛,历与离揉着小腿开口说道。
“哈哈~那你在这休息一会儿,你看着我练习好了,这样该不算是我藏私了吧?”历长存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了看女儿的样子。
说完,历长存又开始站在院子里,随意动了动胳膊与手腕,就展现出来一种特殊的气质。
看着练习起来的父亲,历与离看着都惊呆了,刚刚在旁边看感觉没什么,跟自己练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一到了这边一看,历与离似乎才看出来历长存的奥妙,果然比起自己要熟练很多。
那种感觉,似乎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动作虽然很慢,但是仿佛是随意打出来的一样,历与离不禁暗下决心,之后每天都要早起练习一下五禽戏。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衣长衫的男人,仔细一看,正是刚从外地回来的董仲舒。
董仲舒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历与离,赶紧上前搀扶着。
“大师姐,你怎么摔倒在地上了?”
历与离抬头看了看来的人,原来是董仲舒这个小师弟。
“要你管?我想坐在地上不行么?”历与离哼唧一声,开口说道。
董仲舒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大师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历与离点了点头,“嗯?你这身衣服哪里买来的?穿上去还挺帅气的呀!”
董仲舒还是点了点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去外面游学一年,见到师姐连话都不会说了?”历与离挑了挑眉头,开口问道。
董仲舒退了一步,“师弟不敢。”
“好,再给你个机会,你说吧!”历与离招了招手。
“额!这一年来,我跟随我父亲一起去邯郸拜访了很多名人异士,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第一次去邯郸,那里面比广川大多了,街上各种各样穿着华丽的衣服,还有各种好玩的东西,比如说长的像鸟一样的馒头,还有能发出各种声音的东西……”
本来离开一年多时间有些生疏的,一转眼之间,董仲舒又恢复成了一个熟络的人,络绎不绝的跟历与离讲述着,他们在路上见到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本来还在看历长存练习五禽戏的历与离,一下子就被小师弟董仲舒的一番话语给吸引住了,眼睛中似乎能浮现出董仲舒说的东西一样。
历与离被董仲舒描绘的外面的世界给吸引住了,突然之间,她也很想去到外面看一看,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就算不能到历长存说的西方,也要去大汉的都城长安看一看。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向往外面的世界,会抱怨自己生活的地方多么的糟糕,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外面的世界。
不过等到了外面的世界,却又发现外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而家乡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所以董仲舒会回来,因为他想家了。
“董仲舒什么时候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历长存走了过来,汗水包裹了额头,年纪大了,体力也有些不太行了。
历长存拿起肩膀上的毛巾,用力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看到历长存,董仲舒站起身来,恭敬地俯身作揖。
“历先生好!弟子刚回来两天。”
历长存打量了一下董仲舒,点了点头,“嗯,不错,精气神挺好的,在外面游学怎么样?有没有很多收获!”
董仲舒点了点头,“外面果然比家里要大的多,收获很丰富的。”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老师您教导我!”董仲舒不露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
“哈哈哈!哪里啊!这不同的老师有不同的生活习性,如果你想要学到老师的知识,那就必须要忍受他的脾气!”
“每个老师都有不同,你应该顺应老师的习性,而不是保持自己的习惯,毕竟求人嘛!”
“俗话说的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这个道理。”历长存似乎看出了董仲舒这一年的游学之路,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先生说的是!”董仲舒恭敬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