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昏睡时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家人吹着微风,在荷花池旁的亭中吃饭,和父亲像老朋友谈笑风生,母亲看着他们父子俩欣慰的笑着。突然间,一支冷箭从父亲身后射来,母亲冲上去挡在了前面,被一箭射穿了胸膛,鲜血喷洒在盛开的荷花上,借着阳光的照射,染血的荷花显得格外灿烂。紧接着,一个黑衣杀手瞬间到了父亲身后,童渊想发声提醒,但已来不及了。杀手手起刀落,父亲的人头应声落地。童渊正要上前拼命,黑衣杀手却像黑烟一样消失了。不要死,不要死啊!
童渊从昏睡中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心里暗自庆幸这只是一个梦,放开嗓子大声叫着父母和丫鬟,他心里在想哪怕有一个人回应也好,快让他脱离这噩梦。可是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却始终无一人回应,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草庐中,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童渊始终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挣扎着爬下了床,想走出去看看,可脚一碰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便由下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两行热泪不自觉的从童渊的眼眶流下,就在这时草庐的门被推开了。
“你是谁?”童渊惊恐的问道,来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你知道我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吗?”童渊急切地再次发问。听到这句话,这个神秘人低低的叹了声气,语气柔和的答道:“渊儿,你爹他是个好人,你放心,从此以后......”“他们都死了吗?”不等神秘人说完话,童渊冷冷的问到。神秘人也不掩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是谁杀了他们,皇帝吗,还是梁冀。”刚刚还不愿接受这残酷事实的童渊此时竟好像突然冷静到了极点。
看到童渊竟然如此状态,神秘人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听完一切的童渊竟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却早已泪流满面。神秘人温柔的说道:“孩子,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毕竟你见到我的时候还不记事。那年我因为一些事被朝廷通缉,多亏了你父亲将我藏在了你们家的地窖,这才得以逃出了洛阳,从那以后直到昨天我都没有回去过。”
原来童四海有一名为玉真子的至交,二人相识于洛阳的比武大会,决赛上二人难分难解,直到最后一刻才分出胜负。正所谓知音难觅,不打不相识的两人从那以后无话不谈,在童渊出生的时候,童四海便请玉真子做他的义父。
玉真子出身富贵,父亲乃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年轻时的他风流倜傥,武艺高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尤其是一手自创的“龙吟枪”简直出神入化,整座洛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如此,玉真子还有一个美丽绝伦,恩爱有加的夫人。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玉真子的夫人被当时户部尚书陆勇看上。陆勇趁着玉真子和家中仆人去冀州进货,竟派人强行掳走了其夫人,想阻止的玉真子父亲被一掌推开,脑部摔在坚硬的花岗岩上当场离世。而不堪受辱的玉真子夫人当晚便自缢身死。玉真子回来时得知这一切后,年轻气盛的他怒火中烧,誓要为爱人和父亲报仇,不顾仆人的劝告拿起他的盘龙枪骑马径直奔向陆府。
玉真子在陆府门前大骂叫门,见无人应门,直接高高的跳起,借力于墙壁,一跃而入陆家宅邸。陆府戒备森严,里里外外站满了护院的武师,见玉真子闯入纷纷扑了上来。盛怒难当的玉真子大开杀戒,一人一枪如入无人之境。霎时间,陆府一阵鬼哭狼嚎,玉真子从前院一路杀至后庭,府里活着的人就像看见鬼一样作鸟兽散,玉真子如死神一般缓缓的走向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的户部尚书陆勇,不等陆勇说出一个字,玉真子一枪扎穿了他的脖子。
刺杀朝廷命官乃是重罪,玉真子又怎会不知,万念俱灰的他当场想要自刎,就在这时童四海出现制止了他。童四海将玉真子藏在了自家的地窖里,从而躲过了全城大搜查,在风声过去后,童四海偷偷将玉真子送出了城,自那以后玉真子再没回过洛阳。直至昨日,玉真子收到童四海的飞鸽传书,信中童四海告诉玉真子自己在劫难逃,只求玉真子可以保全自己唯一的儿子。于是玉真子火速赶往洛阳城,可当他赶到时童府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根据信中的描述,玉真子认出了正奔向童府的童渊,便果断出手救下了他。玉真子深知很快童渊就会在周边的郡县被全面通缉,于是三日来星夜兼程,带着昏迷不醒的童渊远赴青州蓬莱。
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后,童渊卸下了所有的戒备,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多谢义父救命之恩!渊儿在这儿给您磕头了。”说完便给玉真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玉真子忙扶起了童渊,心疼地说道:“渊儿,你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你需要好好养伤,义父会照顾好你的。”“义父,等我伤好了您教我枪法可好?”玉真子不置可否,只是微笑了一下。
一个月后,童渊伤势痊愈,正式拜义父玉真子为师开始学习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