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叫卖声的吆喝声,还有各种人的脚步声,各种动物的脚步声。白生一身白衣,颇为引人注目地从街上走过,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进入了茶楼。
一进门,便看到茶楼内几乎都已经被坐满,只在最后的角落有着一张空桌,显然是茶楼的人特意留下的。
白生轻车熟路,走到空桌旁坐下;店小二也是立即将一壶上好的茶水给端了上来。看着店小二殷勤地擦桌,倒茶,白生颇为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此时只见台上坐着一人,年纪颇大,两鬓斑白,左手持扇,右手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原本闹哄哄的一片,瞬间安静下来。
……
白家大堂内。
“启禀族长,白少爷正在茶楼。”来人匆匆道
“他又去听书去了?”白木生气道。
“是的,族长,说的是无极门门主,在金江剑斩蛟龙的故事。”
白木闻言似乎是心中早已有所预料,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大长老白石笑道:“白生还是这么喜欢听些奇闻异事,三天两头就往茶楼里跑,练剑也是没有以前勤快了。”
白木只是望着门口,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白石的话并没有做出回应。
……
“真是阳光明媚啊!”白生走出茶楼,望着刺眼的阳光伸了一下懒腰。
“少主,您该回去练功了。”这时早等在茶楼门口的白江犹豫道。
白江是白生的近身侍从,从小就被白木安排在白生身边;这两天白生练功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白江怕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和少主都会给族长责罚。
看着白江一脸为难的模样,白生不为所动,“白江你先回去吧,我去城外逛逛。”说完白生翻身上马就走了。
“哎!少主你等等我。”
……
初春季节,时有细雨连绵,之前更是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雨,虽然不大,却是湿冷异常。
趁着今天有太阳,白生一时兴起便想着到这城外看看。城外不远就是成片的水稻田,水田清澈、安静倒影着蓝白的天空,也倒影着白生的一人一马。
白生对眼前这副生机盎然的画面稍微刚有了些意动,便听到后面白江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追赶。
“我说你烦不烦,老是这么跟着我有意思吗?”白生调转马头,心中早已窝着火,但一看到白江狼狈的样子气也就消了大半,只见他的双腿沾满了泥土,他的一只手虽然撩着衣袍,不过还是有不少泥土沾在上面。
“少主你再不回去,族长又该……骂我了。”白江有些喘不上气道。
……
白家虽是在大江城一家独大,不过倒是遵循祖训,只经营着原先城西的一片;白家对于当地的平头百姓也是颇为照顾,保卫一方民生;百姓在妖怪横行的时代能够找到一个安稳生活的地方可以说是殊为不易了。
这也使得白家在大江城的位置变得牢不可破,倒使得大江城主显得有些可有可无;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白家历代族长都是严格依照族规治理家族。
白家门口
白生下马准备进门,就看到两人从里面出来。
“爷爷,大长老。”白生一看见两人,便连忙行礼道。
白江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也是向二人行礼。
白木看着两人表情并没有上面变化,“去把整个祠堂打扫一遍。”白木仍是面无表情道。
虽然早就预料要受罚,但白生还是没想到爷爷对他竟然这么狠,把祠堂打扫一遍这么着也得要个一两天的时间。
“是。”白生在稍稍犹豫后道。
看着白生离开白江也是准备离去。
“等等,白江你就不必去了。”白木道。
很显然这只是针对白生的处罚,白江虽然想去帮忙,但是他更怕族长生气。
见白生两人都离开了,大长老微笑道:“白生虽然自由惯了点,不过还是很好的;他现在还年轻,不可能要求他整日闷头练剑。”
“他不趁着年轻努力用功,难道要等到像我这样一把年纪才知道后悔吗?”被大长老这么一说,白木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哈哈,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白生是个聪明的孩子,过段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大长老安慰道。
白木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该办正事了。”白木说着,走在了前头。
这时一辆由两头地鳞兽拉着的木车正好停在了白家门口,两头地鳞兽,身披细鳞,四肢健壮颇有一番威势,车窗的帘子上还绣着一个白字。
对于街上突然出现的这两头异兽,路人并无慌张,显然对这种阵仗已是见怪不怪了。
……
真是累死我了,白生心中抱怨着。白生刚从白家祠堂出来,就准备回去;路上只见有一小片广场,好几个样貌青涩的少年在练剑。他们的年纪都和白生差不多,只见他们两两相对,相互喂招。
白生练剑的时候也是有人喂招,只不过都是族中的高手,白生每次都是被虐得很惨;看着他们练剑白生心中隐隐有着些许烦闷。
原本想回去休息的白生,却是跑到了很少有人经过的后山;只见他跳上树,脚尖微点,就到了接近树冠的地方,在那里挂着一把剑。
白生每次一个人练剑的时候都是跑到这里来,在他看来到广场练剑总是有些别扭。长剑出鞘,白生手握剑柄,在树下的空地上练起剑招来,白生练习的招式赫然和广场上的几个少年的招式一致,只不过白生的剑招更为灵动、迅猛已有些许惊雨剑法的奥妙。
剑光闪动,飞起的落叶被剑光一扫就是一分为二,这是剑气初成的表现;白家的惊雨剑法内有一套运气线路,不同的剑招运气的线路也有所不同,白生八岁开始练剑到现在的十八岁已是有十年的时间,按照白家历代年轻一辈的记录差不多都是十八岁前后练出惊雨剑意。
虽然白生的剑招已经能做到,随心而动,甚至是练出了剑气,不过对于惊雨剑意白生还是毫无头绪。
心中念头愈多,白生体内气的运转也开始变得紊乱起来,他的出招速度变得快了起来;虽然白生平时好玩,老是跑去茶楼听些奇闻异事,江湖风云,但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练剑,为的就是不辜负爷爷对他的期望。
突然,铮的一声,白生手中的长剑飞出,刺在了树上。看着在树上不断晃动的剑,白生心中冷汗直冒:“我,我这是走火入魔了。”
白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走火入魔,幸好手中的剑脱手才使他清醒起来,每次看到爷爷严厉的目光白生总是心生畏惧,总是会变得不自信,刚才就是出现了幻象他才走火入魔。之前白生对于走火入魔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直至现在他才相信。
自己到底能不能领悟剑意,一念及此,白生仿佛又能看见爷爷的严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