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是三级仙灵,灵力仅有五级。”江北枫轻叹一声,脸上满满惋惜。
张伯言转头看了一眼大叔的反应,心中猜到了具体情形,只是黑白道长让隐瞒鬼旋的事情,他便也不动声色。
“你小子区区三级仙灵便能上山,能说一下是怎么办到的么?”
张伯言停顿道:“一路逃窜。”
江北枫诧异道:“哪有这般容易,我派在山下设置的三道考验,虽算不得万分困难,却也不是轻描淡写便能通过的。”
“那旁人是如何通过的?我虽然通过了考验,却也想知道正确答案。”
“灵兽关,那些灵兽本是山上的寻常动物,多年以来吸收苍穹山灵气,逐步生出心智,需要用其最爱的食物诱惑,方可声东击西。考验的是拜山者随机应变的能力。”
“幻境关则更为简单,考验的是拜山者抗击打能力跟铁头的毅力,幻境中被灵力控制的死物只会伤人却不会杀人,只要挨着打一步步前进,而后一次次探路,便能通过。”
“最后一关是我派已飞升前辈留下的灵兽,一只西海白熊,修为不低,多年来一只守护前辈石像,上山来的修炼者大多是围绕着祭坛转圈,只要体质过关,坚持一段时间,让西海白熊暂时无法得手,那没耐性的白熊就会因为无趣而停下来,不再追击。这一关同样考验拜山者应变能力跟体质。”
张伯言有些尴尬,关于这一层他也想过,对门派筛选弟子的用意多有考究,只是面对关卡之时,完全没有实施对策的体力,以至于他的通关情形与大叔说的大相径庭。
“江师弟,你们还要在门外墨迹多久,再不进来,老夫可要休息了。”
一个略有不满的声音从灵籍殿传来。
江北枫哈哈一笑,隔空喊道“师兄,别着急啊,这个点休息,你就不怕我去掌门师兄面前打小报告?说你早退?”
说归说,两人不再拖延。
灵籍殿内,张伯言找到了刚才声音的发出者,一位白须老者,老者穿着底色跟寻常弟子一般无二,只是服饰风格迥异,与那山下石像有些相似,该是苍穹派中某种地位的象征。
听得两人寒暄,张伯言得知,那老人名叫秋晚亭,两人师兄弟相称,年纪却相差甚远,这让他十分诧异。
“三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个上山的,却没想到是个三级仙灵。”秋晚亭有些黯然,然后看到张伯言手中的毛笔时表情有些异样,开始上下打量上山之人。
“走一下流程吧。”
将姓名年龄籍贯之类的登记完毕后,秋晚亭问道:“伯言,你只有三级仙灵,将来灵力等级最高为三十级,注定不能羽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或者直接下山,或者留在门派外门中担任职务,十年之后下山。”
“自然是留下,我千辛万苦上来,岂有放弃之理,不过这外门是什么?”
“苍穹派分为内门和外门,依仙灵等级而定,五级及以上为内门,可尽享受门派资源,受倾心培养,不必离山,外门弟子亦可修炼,只是要负责巡山、看守,在门内待十年便要下山。”
张伯言听明白了,这外门弟子就是打杂的,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愿做外门弟子。”
“那你可有什么特长,可以做些什么?我看你这体质,怕也不能胜任一些体力活。”
张伯言拿起手中的北冥狼毫笔,道:“登记、书写之类的均可,我看偌大的灵籍殿只前辈一人,我愿留在此处帮助前辈。”
秋晚亭听后大喜,“如此甚好,老夫年岁已高,还真需要个写写画画的助手,放心,跟着老夫,那些内门弟子有的,你都会有。”
江北枫笑道:“晚亭师兄,你这样不合规矩,要是被掌门师兄知道,啧啧啧。”
秋晚亭摸了摸胡须,正色道,“多年以来,上山来的弟子连一个提笔的都没有,可怜老夫我一把年纪还要如此辛劳,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岂能不好好相待?即便掌门知道了怕也不会多说什么。”
“师兄所言有理,苍穹山上似乎确实只有师兄一个文化人。”
就在此时,秋晚亭凝神疑惑。
“今日我这灵籍殿还真是热闹。”
殿外有愤怒的声音传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把我的幻灵阵破坏的一干二净。”
“这声音是,落罄声落师兄?”江北枫凝神道。
“罕见,落师弟常年闭关,研究那灵符御物之法,若非门派有安排,绝不会亲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听这动静,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想起来了,上山考验中有落师兄布置的幻灵阵。”
两人说着把目光聚集到了一脸无辜的张伯言身上。
转眼睛,落罄声早已进了大殿。
“江师弟,你也在。”
“落师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落罄声穿着跟秋晚亭一样,看来在苍穹派属同一级别。五十岁上下,一脸刻板,不怀好意的盯着张伯言。
“是你小子破坏了我的幻灵阵?”
张伯言想起那些纸灯笼纸人之类的东西被他“不小心”弄坏了大半,这要认下来,岂不被打破砂锅问到底,鬼灵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秋晚亭不乐意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年轻助手,岂能刚来就背锅。
“伯言只有三级仙灵,本身灵力不到五级,如何能毁得了你那幻灵阵。”
江北枫打哈哈道:“是啊,师兄,或许是你那灵物自己出现了什么意外,你看这小兄弟清瘦至此,身上灵力稀薄,怎么可能有那本事。”
左右瞅了瞅两位师兄弟,落罄声眼神怪异。
“今日可还有旁人上山?”
“没有。”
落罄声不动神色道:“按照苍穹派的规矩,九阁主有权选刚入门的弟子作徒弟,这小子我收了,三级仙灵也无妨。”
“想得倒美,这小子已经拜我为师,如今是我徒弟,先到先得。”得意之色浮现,秋晚亭正色道。
落罄声显然十分吃惊,“多年来曾有不少人愿拜师兄为师,都被一一拒绝,如今为何高看这一仙灵不过三级的小子?”
“字写得好。”
“啊?”
秋晚亭年纪虽大却依旧身形灵敏,他从不远处的桌子上翻出一张偌大的白纸。